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 第37节
('“不要，妈给我的钱够花。”<br />\n“傻不傻，钱这个东西，只怕少，不怕多。”<br />\n“真的够花。”<br />\n“刚才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大几？”<br />\n“……”<br />\n“哎，不想说就不说吧。妹妹长大了，有心事了。”<br />\n“……”<br />\n“你是为他考的南川大学？”<br />\n“不是。”<br />\n“你俩谈多久了？”<br />\n“还没在一起。”<br />\n“懂了，他在追你，但你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男人这个阶段最真心了，多考验他几天。”<br />\n……<br />\n27日清晨就下起了小雨，雨声淅淅沥沥。<br />\n叶之一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br />\n不记得昨晚那通电话到底是谁先挂断的，她从被子里摸到手机，点开记录。<br />\n通话状态竟然持续了两个多小时。<br />\n微信有消息没回复，当时她应该是睡着了，消息发来的时间在通话结束之前四十分钟，所以在她睡着之后，蒋煜最少等了四十分钟才挂电话。<br />\n她不是真的会说梦话吧？<br />\n“小姨，”米棠在外面轻轻敲门。<br />\n叶之一放下手机，抓了抓头发，“醒了。”<br />\n米棠推开房门，熟练地爬上床，摸到叶之一的脸，凑过去就猛亲，“外婆要带我去坐小火车，不带你，小姨，我会想你的。”<br />\n米梅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给孩子找雨衣，她从房门经过，语气如常：“衣服大小合适，早饭在锅里，你吃了再出门。”<br />\n“嗯，”叶之一躺回被窝，“注意安全，多玩儿几天。”<br />\n米棠套上雨衣，换上雨鞋，又跑到卧室门口，“小姨拜拜。”<br />\n叶之一回应她：“拜拜。”<br />\n这一大一小走后，家里安静得只剩雨声，叶之一起床，拿起桌上的全家福擦了擦。<br />\n她其实不常梦到姐姐。<br />\n米梅早起做了蒸饺，叶之一只吃了一半，把剩下的重新热一遍，装进饭盒里带出门。<br />\n蒋煜的车停在小区外，后座放着两束花。 <br>\n\t\t\t', '\t')('\n叶之一收起雨伞坐进副驾，顺手把蒸饺递给他，让他趁热吃，“我昨晚说梦话了吗？”<br />\n“没有。”蒋煜喝了口温水。<br />\n“那你怎么不挂电话？”<br />\n“我是要挂的，但要挂的时候听到你在哭，不忍心挂。”<br />\n叶之一愣了一下，神色自然，“骗人的是狗。”<br />\n蒋煜跟她玩文字游戏，“狗这么忠诚的动物，不会骗人。”<br />\n天空阴沉沉的，雾气重，车开到墓园时，雨势大了些。<br />\n蒋煜撑开一把黑色雨伞，抱出两束花，叶之一沉默地往里走，在墓园里遇到了裴起严。<br />\n他站在台阶上，肉眼可见的消瘦，明显是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过来了。<br />\n第32章<br />\n叶之一单独撑起一把雨伞, 走上台阶。<br />\n她抱着花，伞被风吹得倾斜，细密的雨水扑到她脸上, 几缕碎发凌乱地粘着皮肤，影响视线, 她本能闭了下眼。<br />\n裴起严习惯性靠近她, 无视她身后的蒋煜，抬起手, 想帮她把碎发顺到耳后。<br />\n叶之一借着换手抱花的动作，不露痕迹地避开。<br />\n裴起严僵了一瞬, 他神色很快恢复自然, 收回手，垂在身侧。<br />\n“严哥, ”她先开口打破沉默。<br />\n裴起严侧身, 把路让开，“去吧, 陪曦禾说说话。”<br />\n他鼻音很重, 叶之一抬头看他, “感冒了？”<br />\n“有点着凉，不严重。”<br />\n“不严重也得吃药。”<br />\n她目光清透, 像被水洗过，裴起严掩面咳嗽两声，“好，我回家路上就顺便去药店。”<br />\n这阵风停了, 叶之一从他身边经过，走向米曦禾的墓碑。<br />\n潮湿冰冷的雾气中，照片上的米曦禾笑得明媚灿烂, 一如少年时，肆意张扬。<br />\n叶之一安静地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弯腰把花放在地上，手指轻抚照片。<br />\n雨不停，照片上的雨水就擦不干。<br />\n蒋煜看向裴起严，视线如有实物，对方终于把眼神从叶之一的背影挪开。<br />\n他迈开腿，撑伞走近几步，“有心了。”<br />\n裴起严听得出这句话中的占有欲和家属感，“曦禾不只是她的姐姐，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在一条胡同里奔跑，上同一所小学，拥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只要我人在南川，就一定会来，就算不在，也会尽量提前协调好工作赶回来。”<br />\n“航空公司最近不忙？”<br />\n“医院不是也挺闲的。” <br>\n\t\t\t', '\t')('\n蒋煜又要上课又要坐诊，周末值班才换来工作日休假。<br />\n裴起严在戒烟初期，心情沉闷，比平日少了些许温和，“她能带你来见曦禾，我很意外。”<br />\n蒋煜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他换来的，“你对我跟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才会这么觉得。”<br />\n“没有未来，才会反复提过去的事。”<br />\n“我和她没有未来，谁有？你吗？”<br />\n裴起严垂眸看着台阶上溅起的雨水，缓缓道：“只要她不嫁给你，我就还有希望。”<br />\n不要脸。<br />\n蒋煜冷嗤一声，“多谢提醒，我一定把求婚列入今年的待办事项。”<br />\n结了也能离，裴起严这样想。<br />\n“婚姻并非儿戏，这么着急，未免太草率，”他年长几岁，阅历赋予他从容，“蒋医生还没有正式见过米阿姨吧。”<br />\n蒋煜面沉如水，“时间很长，机会很多。”<br />\n裴起严不紧不慢地道：“高中认识，大学恋爱，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十年还不够长？”<br />\n轻飘飘的话攻击性却极强，蒋煜喉咙发哽。<br />\n“你是见过她家人，且熟悉，但她不喜欢你，见再多次也只是‘邻居’而已。”<br />\n“她亲口告诉过你，她不喜欢我？”<br />\n蒋煜一言不发，握着伞柄的手骨节泛白。<br />\n裴起严试探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心中了然，“那么你的父母呢？她愿意去见你的家人吗？还需要多少个十年？”<br />\n“我们的私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感冒药好买，裴先生这个年纪应该不至于忘了，或者假装买不到，去邻居家借，打扰邻居休息。”<br />\n蒋煜神情冷漠，一步步踏上台阶。<br />\n裴起严往下走。<br />\n两个男人身形交错时，远处的叶之一看过来。<br />\n“一厢情愿勉强得来的感情长久不了，蒋医生家里长辈个个位高权重，体会不到普通人生活的艰难，我是不甘心，但更不忍心让她为难，只求你别伤害她。”<br />\n裴起严的声音没有完全被雨声掩盖，足够蒋煜听清楚。<br />\n一人沉着离开，另一人走到叶之一的身边。<br />\n被雨水浸透的毛巾寒凉刺骨，叶之一似乎感觉不到，平静地擦拭着墓碑，男人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裹住她的手，往他衣服里带，贴着他，稍微暖热后就放开了。<br />\n蒋煜没说话，拿着毛巾继续擦墓碑。<br />\n他丝毫不敷衍，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擦过两遍。<br />\n这条毛巾是米棠洗脸用的，大小只有普通毛巾的一半，很柔软，吸水性强。<br />\n蒋煜拧干雨水，把毛巾叠得方方正正，放到墓碑前。<br />\n风吹倒了一束花，叶之一把花扶正，站起身，“走吧。” <br>\n\t\t\t', '\t')('\n“你应该有话想跟姐姐说，”蒋煜后退，“我回避。”<br />\n她摇头。<br />\n天空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br />\n回到车里，叶之一喝了几口热水，嘴唇才恢复了点血色。<br />\n她衣服湿了，蒋煜找出纸巾，靠过去给她擦。<br />\n明明他自己淋的雨更多。<br />\n雨水打在车窗上，耳边声音嘈杂，叶之一恍惚地看着蒋煜，他近在咫尺，她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也没有伤口，他的动作却那么轻，小心翼翼，如若珍宝，看她的眼神是温热的，是被雨水浸湿的。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