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 第29节
('全身上下都沾染了属于他的气息，比起抵死缠绵，这种不带一丝欲望的拥抱更令人心悸，叶之一听着他的心跳声，困意渐轻，“在你这里我睡不着。”<br />\n“睡不着说明不累，干脆都别睡了。”<br />\n“……”<br />\n*<br />\n窗帘闭合着，天亮后，室内光线依旧是适合睡眠的昏暗状态。<br />\n叶之一醒来时已经将近十点。<br />\n浑浊的大脑反应缓慢，她木讷地环顾周围，视线逐渐清明，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想起来她在什么地方，昨晚发生过什么。<br />\n垃圾桶已经被收拾干净了。<br />\n她没让自己长久地陷在情绪中，下床踩着拖鞋进了浴室，洗漱完才发现挂在里面的衣服不见了，转身去客厅找手机。<br />\n手机在沙发上，屏幕上面贴着一张便签。<br />\n叶之一走近，看到便签上写着：衣服在烘干机里，贴身衣物在衣帽间，早饭要热一热再吃。<br />\n她侧首往厨房的方向看。<br />\n餐桌上放着一盘灌汤包，旁边还有小份油醋碟和一杯白色乳状物，豆浆或者牛奶。<br />\n雪停了，窗外世界白茫茫一片。<br />\n叶之一弯腰拿起便签，揉成团，在去找衣服的路上，顺手把纸团丢进垃圾桶。<br />\n烘干机在阳台，她的内衣裤是蒋煜昨晚手洗，去上班前用吹风机吹干。<br />\n衣帽间里的镜子一尘不染，叶之一很难不注意到脖子上的项链，链条很细，坠着一颗红宝石，轻轻跳动，反射出漂亮的光芒。<br />\n低调简单，但一眼就能看到，而且款式百搭，配什么风格都不违和。<br />\n她没吃早餐，换好衣服就走了。<br />\n十点半，蒋煜收到了她的微信消息：【我穿过的那件衬衣送小区西门的干洗店，留了你的电话。这条不用回复，没事也别联系，我有空会找你。】<br />\n蒋煜：“……”<br />\n她还真是下床就翻脸。<br />\n刘医生从身后经过，神色复杂地瞟了蒋煜一眼。<br />\n她长叹一声，短叹一声，声声都是欲言又止但又忍不住要言。<br />\n“小蒋，个人作风问题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以后评职称不只跟学术成果和主持疑难诊疗挂钩。前途比爱情重要，‘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这种观念是会被社会唾弃辱骂的。”<br />\n蒋煜深呼吸，疲惫地按按眉骨，“她跟那个姓裴的没关系。”<br />\n刘医生震惊：“你上位够快的啊。”<br />\n“叶之一是我前女友。”<br />\n“……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你今天一大早就春光满面地来上班，难道叶子还喜欢你？”<br />\n“她帮我把衣服送干洗，多少有点感情吧。” <br>\n\t\t\t', '\t')('\n第25章<br />\n有了这笔慈善款, 很多难题都迎刃而解。<br />\n学校已经开始装修，冰雪融化后，叶之一单独去了一趟景宜村, 她站在操场上，看着施工现场, 在飞扬的尘土里闻到了春天的味道。<br />\n闭上眼睛,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开学后学生们在教学楼里学习玩耍的场景。<br />\n钱真是世界上顶顶好的东西。<br />\n学校的事情进展顺利, 米梅眼睛术后恢复得很好，小孩儿跟以前一样, 每天乐呵呵的, 叶之一还真有种迎接新生的感觉。<br />\n当然，除了时不时烦她一下的蒋煜。<br />\n男女只要在床上发生点什么, 彼此之间就会莫名产生天然的粘合剂, 软化棱角，消减隔阂, 模糊爱与恨的界限。<br />\n他明明很忙, 尤其是在门诊坐班或者进手术室, 从早到晚几乎没有闲的时候，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竟然还有心情给她打电话。<br />\n比如前天, 他为了问她身体难不难受，在停车场等了半小时。<br />\n再比如昨天，电话开头他郑重其事地说有正事，结果最后就只是告诉她, 他穿了她送干洗店的那件衬衣。<br />\n烦人但不讨人厌。<br />\n精神压力得以短暂放松，叶之一睡好吃饱，挑了一天工作日, 并且是宋佳岚上班时间，在口腔医院挂了个号，去拔剩下的两颗智齿。<br />\n裴起严最近飞国际航线，每次都要飞行11个小时以上，从出发到返回南川市得两周。<br />\n他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她了，“等两天，我陪你去？”<br />\n“打麻药有点疼，拔的过程中没什么太大感觉，”叶之一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在衣柜里翻找带宽大帽子的衣服，“发炎了又得拖到年后。”<br />\n“你最怕看牙，一个人能行吗？”<br />\n“佳岚说她找全院技术最好的帅哥给我拔，信她一次。”<br />\n裴起严笑了笑，“没能一起跨年，春节一起过？年夜饭我爸妈准备，和去年差不多，不会太隆重，平均每人两道菜，再煮一锅你爱喝的菌菇鸡汤。”<br />\n两家搬进这栋拆迁楼后，除夕夜都团聚在某一家吃年夜饭。<br />\n叶之一取出那件一年四季中能穿三季的黑色冲锋衣，“做菜挺麻烦的，臭小孩儿又感冒了，我们自己在家吃。”<br />\n“人多热闹，”裴起严的声音低下去，“一一，别拒绝我。”<br />\n她没说话。<br />\n“我得去给乘务组开会了。”<br />\n“……你忙，起落平安。”<br />\n通话挂断，叶之一站在床边换衣服。<br />\n米棠慢吞吞走到房门口，她想跟着去，“我不说话，我就在旁边待着。”<br />\n叶之一故意逗她：“拔牙的地方见不到你的医生叔叔。”<br />\n“才不是呢，”米棠仰起头，焦急解释的模样特别可爱，“我最喜欢小姨和外婆。”<br />\n“前些天，是谁悄悄告密，说我睡了一整天？” <br>\n\t\t\t', '\t')('\n“医生叔叔问了，我才说的，小姨睡不醒是因为累。”<br />\n“好吧，原谅你，”叶之一把项链吊坠藏进衣领，伸手揉揉孩子的脸，“医院人多，让外婆带你去买菜。”<br />\n米棠抱住她的腿，“我爱小姨！”<br />\n“知道啦！”叶之一学她的语气。<br />\n去医院赶早不赶晚，过号还得重新排队。<br />\n叶之一上次拔左边那两颗智齿是半年前，今天不需要重新拍片子。<br />\n宋佳岚和一位年轻医生搭档配合，医生在电脑面前看片子，她检查器械，叶之一躺到牙椅上，做心理准备。<br />\n“没来例假吧？”宋佳岚问。<br />\n“没。”叶之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br />\n“放轻松，”宋佳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一直想着牙齿，想点别的。”<br />\n叶之一叹气，“这里太吓人了。”<br />\n宋佳岚帮忙转移注意力，“元旦那晚我数着秒，到零点就立刻给你发‘新年快乐’，你第二天中午才回复，那一晚上都在忙什么呢？”<br />\n妙手神医非此女莫属。<br />\n叶之一果然不再想着医生会用哪把刀划开她的牙龈。<br />\n“有情况啊，”宋佳岚看出端倪，悄悄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跟谁？”<br />\n患者有权保持沉默。<br />\n“让我猜猜，”宋佳岚朝她挤眉弄眼，“是蒋煜学长吧。”<br />\n叶之一开始盼着医生快点给她来一针麻醉。<br />\n“你俩在玩哪一出？人前不熟，人后……”宋佳岚嘟起嘴对着空气快速亲了两下。<br />\n“少看点短剧。”<br />\n“这种剧情就算再过八十年也有市场。你老实交代，上学那会儿你和学长是谁追的谁？”<br />\n宋佳岚打开牙椅顶上的灯，冷白灯光照得人眼睛发酸。<br />\n在医生坐着椅子滑过来之前，叶之一轻声说了句：“他追的我。”<br />\n……<br />\n“她追的我。”蒋煜面不改色。<br />\n临近春节，科室提前排班，蒋煜主动申请除夕当天在急诊值班。<br />\n每年春节烟花爆竹意外伤到眼睛的情况都很多，眼科急诊又忙又累，他本来就不想在家过年，白天又不能去打扰叶家团圆，忙一天换情人节休假两天，值得。<br />\n叶之一拔完智齿脾气异常暴躁，蒋煜下班后就来事务所，和律师方序沟通邹城酒后寻衅滋事的案子。<br />\n有伤情鉴定，有监控视频，有证人，同类型的案件中，判处八个月有期徒刑算低的。<br />\n方序把茶杯放到蒋煜面前，顺势坐到沙发上。 <br>\n\t\t\t', '\t')('\n作为蒋煜关系还不错的大学校友，方序连左桉都熟悉，也当然见过叶之一。<br />\n彼时两人在热恋期，蒋煜虽然组了个酒局，介绍她给他的朋友们认识，但不许她碰酒杯，她的酒，蒋煜都替她挡了，他的酒量挺一般，没多久就倒下了，那天跟他俩婚礼喜宴似的。<br />\n方序第一天了解案情，就已经得知蒋煜和被告人邹城的纠纷跟叶之一有关。<br />\n父母在各自单位里都是一把手，生活工作备受关注，学生蒋煜在最易燃易爆的青春期都没惹出过官司，更何况早已褪去轻率张扬的蒋煜医生。<br />\n方序嗤笑一声，“学妹不太像是会主动追求男人的性格。”<br />\n“真事儿，”蒋煜也笑。<br />\n冒着热气的茶杯旁摆着一盆金桔，事务所新来的实习生家里在花鸟市场有个店，鲜花和盆栽都卖，春节前生意极好，父母忙不过来，方序给实习生多放了十天假，半小时前实习生送来一盆金桔，绿叶繁密，枝上挂着金灿灿的果子，既能食用又具有观赏性，寓意也好，淡淡香气还可以舒缓心情。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