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 第27节
('“有什么区别？”<br />\n“区别大了。”<br />\n本就是一笔难堪的交易，如果双方反复拉扯, 就如同在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br />\n在蒋煜的手触碰到脸颊前，叶之一胡乱抹掉眼泪, 快速点了头。<br />\n蒋煜心中烦躁到了极点, 僵在半空的手无处安放。<br />\n骨节是痛的，握紧, 放松, 怎么都不对。<br />\n寒风卷着雪粒往领口里灌，脑中的弦越绷越紧, 他不愿再看她, 狼狈地逃回到车旁, 打开车门，手伸进去拿烟, 摸到被捏得不成型的空烟盒时，他才想起来，那半盒烟早在他等她的时候就已经抽完了。<br />\n“这段关系存在期间，彼此要忠诚, 有意见吗？<br />\n他背对着她，声音带有公式化的冷漠，叶之一神色寡淡, 麻木地应了一声：“嗯。”<br />\n“你上楼吧。”<br />\n跨年遇上初雪，幸福叠加浪漫，他们还赶在倒计时之前见了面，却连一句“新年快乐”都没有和对方说。<br />\n路灯静静地亮着，叶之一没有进小区，而是直直地走向他。<br />\n地面潮湿，融化的雪水和新落下的雪粒混在一起，粘着鞋底，每一步都走得艰难，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得面目全非。<br />\n卡其色的长围巾随风飘动，飘进蒋煜的余光里。<br />\n他摈弃教养，不顾长辈的颜面中途离席，就是害怕叶之一误会他和徐薏歆。<br />\n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他开车来西江那段路，几次想把车扔在路上，哪怕是靠两条腿跑过来，他也一定不能让她带着情绪过夜，结果狠狠打脸，她其实根本不在乎，他那点可笑的幻想全部化成击碎他的巨石。<br />\n他绝不会再因为她的靠近而自作多情误以为她是后悔了，想要挽留他。<br />\n此刻，她跟过来的意图不言而喻。<br />\n蒋煜头都不抬，眉目浸在夜幕中，不露喜怒，“改天，今天被你气死了，没心情。”<br />\n叶之一心知肚明，一旦过了今晚，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就要从破了洞的袜子里探出来折磨她。<br />\n“你要是不行就吃药。”<br />\n“少激我，不吃你这一套了。赶紧上楼，冻感冒了我不负责。”<br />\n叶之一伸手开副驾的车门，刚拉开一条窄缝，就被蒋煜关上，发出的声响震得她心口疼，她表面无动于衷，被拂开的手抬高，抓住他的衣领，同时踮起脚尖。<br />\n蒋煜漠然地偏头躲了一下。<br />\n微凉的唇从他嘴角擦过，一触即离。<br />\n叶之一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凉风和雪花减轻了羞耻心岩浆般的灼烧感，气氛短暂凝固。<br />\n彼此气息纠缠，难分你我，却无一丝暧昧。<br />\n僵持了几秒钟，她更用力地攥紧手里的布料，闭眼凑上去。<br />\n蒋煜脖颈后仰，再次避开。<br />\n大脑中轻微的酒意瞬间散尽，叶之一转身就走，然而下一秒被他扣住手腕拽回去。 <br>\n\t\t\t', '\t')('\n她撞进他的胸膛，还没站稳，凛冽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压下来，将她吃痛的闷哼声吞没。<br />\n跳过耳鬓厮磨缱绻试探，直接闯入，加深，尽管他克制着怒气，依旧透出一种忍耐到临界点的戾气。<br />\n摁在腕上的手掌不知何时只剩冰冷的凉意，她被迫后退，脚步凌乱，直到背靠车门，身体才堪堪稳住。<br />\n等他发泄完，痛感减轻，她得以喘息，然而片刻后，他又凑过来，歪着头在她唇边轻啄，然后撤离，过一会儿又靠近，亲亲她的鼻尖和手指，如此反复，不厌其烦。<br />\n彼此呼吸缠绕，剑拔弩张的硝烟被风吹散，莫名多了几分暧昧不明的味道。<br />\n叶之一受不了这股黏腻感，推开他，“你不是没心情吗？”<br />\n蒋煜恬不知耻地回答：“抱歉，你不愿意，我又有了。”<br />\n她嘴上不饶人：“蒋医生有受虐倾向？我主动，你觉得没意思，我不配合，你就来劲儿了。如果再给你两巴掌，你是不是更爽？”<br />\n“留着力气，等会儿再骂。”蒋煜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br />\n车从郊区驶入市区，街景从清冷转换到繁华，变化明显。<br />\n白雪纷纷扬扬飘落，点缀着闪烁的霓虹灯，透过湿漉漉的车窗望出去，光影斑驳，色彩在流动，有种跨年狂欢后的落寞。<br />\n手机在车上充电开了机，叶之一点开微信，忽略掉来自于蒋煜的几十条未读消息，她本来是要给米梅留言，说她今晚不回去，想了想，又把输入好的字全部删掉，只报了个平安。<br />\n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家酒店，蒋煜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叶之一忍不住了，“遍地都是酒店，你一家都瞧不上？”<br />\n“跨年夜，哪家环境好的酒店这个时候还能有空房间？”<br />\n“我在网上随便找一家。”<br />\n车速不减，蒋煜抽走她的手机，往后一抛，丢到了后座。<br />\n叶之一冷了脸，“去酒店，否则就算了。”<br />\n酒店和家里不同，家是私人领地，旁人进去后多少会留下点痕迹，一根头发，一缕气息，都会增添一分隐形的牵连。<br />\n蒋煜当然清楚她在介意什么，“去我家，没有二选一。”<br />\n“我不想，蒋煜，我真的不想……”<br />\n“你把我气得血压不正常，我凭什么还要照顾你的感受？”<br />\n“停车！”<br />\n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终于又因他有了情绪，蒋煜视若无睹，气到极点反而平静了。<br />\n车在小区外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前停下。<br />\n蒋煜先下车，绕到副驾。<br />\n叶之一已经自己解开了安全带，车门打开，她下车就要走，蒋煜早有预料，但没动过把她反锁在车内的念头，他抓住她的手，穿过指间缝隙，和她十指紧扣。<br />\n在外面拉拉扯扯，实在很不好看。<br />\n叶之一不管这些了，掰他的手指，铆足了劲儿掐他，都没能挣脱。<br />\n停车的位置到便利店门口就几步远，两人走了一分多钟。<br />\n蒋煜只到收银台附近，店里灯光明亮，照着她脸颊泛红，即使是怒气，也显生动。 <br>\n\t\t\t', '\t')('\n收银小哥问：“还要别的吗？”<br />\n叶之一甩不掉他，放弃了，忍着脾气扭头看向外面。蒋煜瞥了眼她的后脑勺，又拿了一盒，“结账。”<br />\n手机重新开机，扫码付钱。<br />\n他才刚开机，左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br />\n接通后，蒋煜抢先开口：“没空，不去，你们玩。”<br />\n“火气有点大了哥们儿，我记得我没惹你啊。”<br />\n“挂了。”<br />\n“诶！等等，”左桉瞟了一眼趴在酒桌上的徐薏歆，从小到大，他还真没见过她喝这么多酒，“薏歆喝醉了。”<br />\n蒋煜的声音无波无澜：“找她的父母、姐姐妹妹、女性朋友。”<br />\n“她挺难受的。”<br />\n“那就找医生。”<br />\n电话那边的左桉笑了，“你不就是最好的医生吗？”<br />\n“以后再开这种玩笑就绝交。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复合。”<br />\n“复合？你跟谁复合？”<br />\n轮到蒋煜笑了。<br />\n手背传来一阵刺痛，是叶之一在掐他，她不仅打人痛，掐人也毫不留情。<br />\n蒋煜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回了句：“还能是谁。”<br />\n“叶大美女啊，”左桉只短暂惊讶了顷刻就反应过来，因为没有别人了，“你可真够长情的。徐薏歆独自失意，方序和对象分手，你跟前任复合，大家的跨年夜都很精彩。诶？上个月有人嘴硬说自己早把那段情忘了，啧啧，这才过去几天……”<br />\n“到时候请你喝喜酒。”蒋煜没耐心听左桉狗叫，挂断了电话。<br />\n叶之一忍无可忍，正要说话，蒋煜就迅速把她塞回副驾，系上安全带，捏住她的脸，故作凶狠地威胁：“不准问。”<br />\n刚才那通电话结束得不太愉快，他应该是想到高中校园卡乌龙心动事件，叶之一心里稍微舒服了点。<br />\n“左桉的身高体型和你差不多，我捡到你校园卡那天遇到的人不会就是他吧？”<br />\n“如果你觉得这两盒不够用，就尽管刺激我。”<br />\n“哎，好遗憾。”<br />\n“错过了，觉得遗憾？”<br />\n“嗯。”<br />\n车门被狠狠摔上。<br />\n两分钟后，车开进小区停车场，电梯直达22楼。<br />\n蒋煜脱掉外套，走进主卧，他站在床边，脖颈轻微仰起，手指解松领口扣子，宽肩窄腰，劲瘦有力。<br />\n这人在外端正疏离，克己复礼，关上门就一股浪荡子的劲儿。 <br>\n\t\t\t', '\t')('\n叶之一远远看着，那两盒计生用品被他随手丢在床上。<br />\n她来过，对家里的布局并不陌生，心境却和上次截然不同。<br />\n蒋煜把左桉这个名字从大脑中擦去，侧首看向定在客厅的叶之一，她站着没动，神色有些局促茫然，他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br />\n她大一暑假考完试，他带她去冲浪，晚上住一个房间。<br />\n黏糊糊地亲了半个小时，他翻身要去洗凉水澡，柔软的双臂缠上来，勾住了他的脖子。<br />\n青涩，试探，燥热，潮湿，甜蜜。<br />\n身体比神思先从回忆中抽离，蒋煜喉结滚动，闭了下眼，嗓音不受控地发哑：“你先洗，还是一起洗？”<br />\n地暖烘烤着空气，叶之一感觉到后背有了汗意。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