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 第23节
('他不方便，昨晚虽然没给米棠洗澡，但脸蛋和手脚都用毛巾擦过，叶之一也看得出来，衣服和裤子是洗干净后烘干的。<br />\n他各方面都照顾得很好，但不会给小女孩梳头发。<br />\n米棠在床上放肆地翻滚过，头发乱糟糟的，叶之一坐在客厅给她扎辫子，余光注意到蒋煜在洗水果准备榨汁。<br />\n鲜果榨汁多麻烦，于是她说：“白开水就行。”<br />\n蒋煜把苹果丢进榨汁机，“又不是给你喝。”<br />\n好好好，她闭嘴。<br />\n门口忽然传来输密码开锁的动静，叶之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过去，米棠也好奇地歪着头，想知道是谁。<br />\n嘀的一声，门打开了，一个校服少女大摇大摆地走进来。<br />\n是沈千苓。<br />\n她如同被点了穴，呆愣地站在玄关，倒不是觉得陌生认不出叶之一，而是太意外了，小鱼嫂子怎么会在她哥家里？<br />\n她错过了什么？<br />\n上周五蒋煜去学校见班主任和学生家长的时候，战斗力强得可怕，走到哪里都顶着一团电闪雷鸣暴雨交加的黑云，脸是臭的，语言是尖锐的，态度是冷漠的，无差别对待所有人，明显是正在气头上，但肯定不是气她和她惹出来的破事。<br />\n他在医院工作，遇到再不讲理的患者，情绪也相当稳定。<br />\n就算有同事造谣他，这种条件的男人单身多年，多半是有隐疾，或者是高级玩咖，表面洁身自好，其实对外保持单身的身份是为了方便背地里男女通吃，他不仅不生气，还能波澜不惊地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br />\n近两年，家里的关系已经缓和多了，如果他现在还轻易和父母置气，那他早就应该气死升天重新投胎了。<br />\n跟朋友发生矛盾，那就更不至于。<br />\n所以沈千苓猜测，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在小鱼嫂子那里受了气，把自己气到高烧不退。<br />\n这才过去几天，病好了就不气了？<br />\n沈千苓心想，她哥也是挺双标的，且能屈能伸。<br />\n“小鱼……”沈千苓意识到这个称呼不合适，连忙改口，“叶姐姐，我是千苓啊，你不记得了吗？”<br />\n叶之一惊讶地看着她，“千苓，你都长这么大了。”<br />\n算起来，都六年多没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br />\n“哈哈，你和我哥一起去学校陪我参加运动会那年，我小学还没毕业呢，”沈千苓坐着换鞋，抬手跟叶之一怀里的小女孩打招呼，“当时我比这个妹妹大不了几岁。”<br />\n辈分有点混乱。<br />\n“这是我的外甥女，叫糖糖，她看不见，”叶之一低头对米棠说，“是小姨的朋友，你可以叫小小姨。”<br />\n米棠挥手问好：“小小姨好。”<br />\n米棠的眼睛状态保持得很健康，社交距离看不出有视力缺陷，短暂诧异之后，沈千苓僵住的笑意恢复如常，把米棠当成正常孩子，走过去，弯腰跟她握手，“糖糖宝宝你好漂亮呀，来，亲一口。”<br />\n发梢扫过脖颈，痒痒的，米棠笑着往叶之一身后躲。<br />\n沈千苓正逗小孩玩，莫名感到后背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她回头，终于看到皱着眉靠在洗手池旁的蒋煜。<br />\n兄妹两人开启一问一答模式。 <br>\n\t\t\t', '\t')('\n“这个时间，你是不是应该在学校？”<br />\n“作业落家里了，老师让我午休的时候回来取。”<br />\n“你写了吗就回来取。”<br />\n“嘻嘻，没写。但俞杨在楼下等我，他会教我。”<br />\n她嬉皮笑脸的样子让蒋煜十分头疼，“气走无数个保姆和家教，没人忍受得了你的大小姐脾气，你再无聊也不能一直把俞杨当仆人使唤。”<br />\n“他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属于我，除非哪天我不要他了，在那之前，他都得随叫随到。”沈千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当回事，“果汁给我一杯。”<br />\n蒋煜挡住她。<br />\n“那不是有两杯吗？”<br />\n“就算有200杯也不是给你的。”<br />\n“小气鬼，”沈千苓转身从冰箱拿了瓶鲜牛奶。<br />\n一码归一码，她没忘答应过蒋煜的事，先拿出手机和叶之一互加好友，说好假期约饭，再去她的房间找试卷。<br />\n白天家里不需要电灯泡，沈千苓很上道。<br />\n她回来得突然，离开得也快，把卷子往书包里一塞就走，“叶姐姐，下次见。糖糖宝宝，拜拜。”<br />\n像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地飞进来，游荡一圈，不多停留。<br />\n耳边清净了，蒋煜把苹果汁拿给米棠。<br />\n她再渴也只喝得下一杯。<br />\n蒋煜换好衣服从主卧出来，手指勾着车钥匙，看叶之一把另一杯果汁喝了才开口：“我正好要出门。”<br />\n她牵着孩子走到玄关，“我付车费。”<br />\n“行，算一起凑个整。”<br />\n“200块够吗？”<br />\n蒋煜神色不变，“差不多吧。”<br />\n车开到小区外，米棠遇见去上学的笑笑，两个小孩凑在一起说悄悄话。<br />\n蒋煜本来已经走了，车没有行驶出多远，又倒回到叶之一身边。<br />\n他降下车窗，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br />\n叶之一感觉到他有话要说，从她的视角，稍稍低眸，就毫不费力地看见他下颌线以下的部位，喉结动了动，领口被扯松了些，露出一点锁骨，修长手指把玩着那支烟，他并不打算抽，只是在缓解心烦意乱的暗流。<br />\n他情绪不明，声调没什么起伏：“你提的那件事，还算不算数？”<br />\n“什么？”叶之一没反应过来。<br />\n蒋煜自甘堕落地闭了下眼。<br />\n他探出车窗，慵懒感似有若无，透着点坏劲儿。<br />\n“你空窗，我单身，周末见，地点你选，时间你定。” <br>\n\t\t\t', '\t')('\n第20章<br />\n成年男女, 速食欲望。<br />\n不谈感情，不负责任，只有今晚, 没有明天，只图一时欢愉, 互不干涉, 关上门深深浅浅地纠缠，穿上衣服就回到陌生人的身份。<br />\n那晚他气得转身就走, 叶之一默认他们之间到此为止，把那个双方都失去理智的吻当成意外。<br />\n不知道是他的下限变低了, 还是她只是自以为了解他的脾气。<br />\n人是会变的, 这样想着，叶之一隐隐躁动的心就平和了。<br />\n“不好意思, 过时不候。”她拒绝。<br />\n手腕被攥住。<br />\n强行留住她的这股力道没有持续太久, 最多十秒钟就放轻了，不足以留下痕迹, 但没有利落地撤离, 温热的手掌和她肌肤相贴, 泄露出几分缱绻的眷恋。<br />\n阵阵凉风迎面吹来，叶之一更确切地感受着他的体温。<br />\n指腹无意识地在她腕间摩挲, 顺着手背慢慢退到指尖，若即若离地牵引着她的神经，让她所有注意力都汇集到那一处。<br />\n蒋煜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就算是即时性的，多少总得给我留几天考虑的时间, 我只正经谈过恋爱，没有过这种快餐关系。”<br />\n叶之一甩开他的手，“没心情了, 你找别人。”<br />\n“找谁？”<br />\n“随你的心意，爱找谁就找谁。”<br />\n蒋煜没有夹枪带棒说她是个土匪，也没有被气走，神色无波无澜，“可我鬼迷心窍了，只想找你，怎么办？”<br />\n每一个字都是轻佻的，可偏偏他语气端方正派，仿佛他已经因此苦恼许久，确实没了办法。<br />\n小区外人来人往，叶之一不想在熟人面前和他牵扯不清。<br />\n她急于打发他，脱口而出：“等下次我大脑缺氧神志不清犯糊涂的时候再说。”<br />\n上次她陷入头昏脑涨眩晕迷乱的状态，是因为接吻。<br />\n气氛突然有些微妙。<br />\n叶之心中懊恼，下意识要赖掉这句话时，意外对上男人带了一丝笑意的目光。<br />\n得逞小狗。<br />\n她的薄情拒绝和敷衍应付并未伤到他的自尊心，反而让他心情转好，“好，下次。”<br />\n叶之一彻底笑不出来了。<br />\n“走了，”蒋煜升起车窗，驱车离开。<br />\n笑笑上学要迟到了，老太太催着她快点走，米棠即使看不见也目送她走远，再慢慢回到叶之一身边。<br />\n叶之一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尾消失的方向，米棠抓住她的衣角，嘀咕了好一会儿，她一句都没听清。<br />\n晚上睡觉之前，米棠问：“小姨，如果你结婚，有了自己的宝宝，还是我的小姨吗？”<br />\n叶之一愣住。 <br>\n\t\t\t', '\t')('\n米棠不调皮安安静静待着的时候，又乖又孤独，虽然声音童真，但听着很失落。<br />\n叶之一放下电脑，暂停工作，把米棠抱到怀里，“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姨。”<br />\n“笑笑姐姐的小姨和一个叔叔结婚之后，搬去很远的地方住了，笑笑姐姐想她，要坐好久的飞机才能见面。”<br />\n笑笑的小姨嫁了一个法国人，办完婚礼就出国了。<br />\n“虽然等你大一些，学会更多生活技能，也可以自己坐飞机，但是小姨不会走远，”叶之一揉了揉米棠软乎乎的脸蛋，“咱们就在这个小家里平平安安地长大。”<br />\n米棠怕痒，咯咯笑着往被子里钻。<br />\n明年她就能上学了，认识新朋友，学习读书认字，世界就变得广阔。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