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n云檀脑袋埋得更低了，耳廓连带后颈都红成一片。<br />\n-<br />\n在江稚尔的婚礼到来前，先到来的是云檀的生日，4月21日。<br />\n她其实并不爱过生日，毕竟她的出生并没有被期待，也没有被寄托爱意，生日也就没了庆祝的意义。<br />\n从前在国外时，江稚尔和elara会给她买一个蛋糕，三个女孩喝酒唱歌扯闲篇儿，简简单单地过。<br />\n这次是她回国后第一个生日。<br />\n奶奶早就提前给她发消息，祝她生日快乐，问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br />\n奶奶不想家里那些事到生日这天还*要惹她不高兴，晚餐地点定在餐厅。<br />\n云檀一下班就赶去餐厅。<br />\n“奶奶！”云檀笑着跑过去，“您等多久啦？”<br />\n“我也刚到。”<br />\n因为只有两人，奶奶买了个小蛋糕，已经让服务员先冷藏起来了。<br />\n“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云檀问。<br />\n“挺好的，都挺好的。”奶奶说，“你呢？工作忙不忙。”<br />\n“这周还好。”<br />\n奶奶笑着说：“看着好像是比以前胖乎些了。”<br />\n云檀“啊”一声，一下大惊失色，连忙从包里翻出粉饼照镜子：“真的吗？很明显吗？”<br />\n都怪陆妄山！他最近往冰箱里放了好多特别好吃的甜品！<br />\n“不明显不明显。”奶奶连忙说，“再说了，小檀那么瘦，胖些反倒更好看。”<br />\n点餐是云檀点的。<br />\n她从前不会点餐也不爱点餐，如今看陆妄山做饭倒也了解了不同部位肉类的口感与做法区别，还清楚了两人餐的荤素汤怎么搭配合适。<br />\n奶奶看着她娴熟地点餐，问道：“难得过生日奶奶会不会破坏你计划了？是不是本来还约了朋友同事一起呀？”<br />\n“怎么会，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在国外一个最近忙着备婚呢，至于同事，反正工作日天天都见，也无所谓这一天了。”<br />\n除此之外，陆妄山倒是问过她生日打算怎么过。<br />\n云檀说要和奶奶一起吃饭，他便也没再说什么。<br />\n毕竟炮友把生日过成约会就很惊悚了。<br />\n奶奶身子骨看着确实好了许多，没留下太大的后遗症，只是拿筷子时还不可避免有些手抖。<br />\n借着生日，云檀喝了一点点酒，餐厅的招牌米酒，奶奶也喝了一些。<br />\n两人边吃边聊，很少能有这样清静地聊聊天的机会。 <br>\n\t\t\t', '\t')('\n饭后，蛋糕也送上来，奶奶亲自选的款式，特别可爱的哆啦a梦，脑袋上还顶着铜锣烧。<br />\n云檀小时候特别爱看哆啦a梦的动画片，如今早就不看了，可在奶奶眼里她仿佛依旧是那个二十年前的小女孩，于是在甜品店店员问需要什么样式时脱口而出要哆啦a梦。<br />\n她在奶奶殷切注视下许了愿，吹了蜡烛。<br />\n25岁云檀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奶奶长命百岁，希望自己人生自在。<br />\n睁眼的刹那，她看到奶奶从桌下拿出一个袋子递过来：“这是给小檀的生日礼物。”<br />\n袋子上是黄金品牌logo。<br />\n云檀惊诧道：“您怎么还准备了礼物，我不是说了我什么都不缺吗。”<br />\n“快看看喜不喜欢。”<br />\n云檀打开，两个盒子。<br />\n一个是沉甸甸的竹节手镯，竹节处还细细密密镶了钻，特别闪特别漂亮；另一个是特别奢华夸张的凤戒，做工精致精雕细琢，尾翼栩栩如生。<br />\n云檀心头有些泛酸，吸了吸鼻子。<br />\n她将那沉甸甸的百多克的手镯和凤戒都戴上，她皮肤白手指又细长，戴上自然极好看。<br />\n“您怎么还给我买金呀？”云檀小声道。<br />\n“金子什么时候都有用，奶奶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未来就算奶奶不在，等小檀结婚也能当嫁妆，如果不打算结婚，留在身边总归也是好的。”<br />\n云檀：“说什么呢，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不许说这种话。”<br />\n奶奶笑着拍她手背：“好好好，奶奶尽量。”<br />\n吃过晚饭，云檀送奶奶回家。<br />\n奶奶原本是拒绝的，知道她不会想在这天看到云启徽和袁琴容，可云檀坚持，便也作罢了。<br />\n餐厅离家不远，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回去。<br />\n快到门口时，奶奶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又取出一样东西：“小檀，这是鸿仁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br />\n云檀一顿，低头。<br />\n她出国前，袁鸿仁每年都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手工礼物。有时是一罐亲手折的纸星星，有时是自己串的手链。<br />\n而今年，他给她准备的礼物是一张玫瑰花的剪纸，被妥帖地放在相框里，<br />\n右下角是袁鸿仁亲手写的字，歪歪扭扭的——祝檀生日快乐。<br />\n云檀轻轻吸了一口气。<br />\n奶奶说：“如果你不想收，我就回去告诉鸿仁，我今天没见到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br />\n云檀接过相框：“鸿仁最近怎么样？”<br />\n“挺好的，比以前懂事点了，看不到你也没有哭闹。”<br />\n“您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我很喜欢。”<br />\n云檀从来不讨厌袁鸿仁，他是那个家里除了奶奶唯一一个真心在乎她的人。 <br>\n\t\t\t', '\t')('\n只是云檀不得不自私，她厌恶那些袁琴容费尽力气想要强加在自己身上的重担和责任，她讨厌自己因为袁鸿仁而频频喘不过气。<br />\n两相矛盾，这是死局。<br />\n“刚才吹蜡烛时小檀许了什么愿？”奶奶忽然问。<br />\n云檀愣了下。<br />\n奶奶紧接着说：“奶奶80岁生日的时候许的愿望是，希望小檀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走自己想走的路。”<br />\n一道旋风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席卷了云檀的内心。<br />\n——希望小檀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走自己想走的路。<br />\n潜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唤醒，她忽然想到五年前，她决定出国的前一晚。<br />\n她也曾犹豫不决，是奶奶让她笃定。<br />\n落地灯光线柔和而昏暗，她坐在奶奶床边，手被奶奶紧紧攥着，听她说出那句：“小檀，这是你自己的人生。”<br />\n“别觉得自己对不起鸿仁，小檀。”就像此时此刻，奶奶也同样对她说，“人这辈子总是不可能事事两全的，你要先为自己想。”<br />\n-<br />\n目送奶奶进屋，离开时云檀接到陆妄山电话。<br />\n“吃好了吗？”陆妄山问。<br />\n“嗯，刚送奶奶到家。”<br />\n“那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吗？”<br />\n“没有，准备回去了。”云檀忽然停下脚步，听到陆妄山那头似乎有别的声音，“你在外面吗？”<br />\n“嗯，晋辞那儿。”<br />\n云檀停顿了会儿想起晋辞就是陆妄山某个好友，之前他们也见过。<br />\n刚要开口让陆妄山好好玩儿，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雀跃的女声：“小檀小檀！你没事也一起来呀！好久不见我都想你了！”<br />\n云檀听出是向雾的声音，扬起笑：“你也在啊，我就不来了，都不认识，你们玩吧。”<br />\n“别啊，都认识的呀，没别人！再说了，再不认识喝杯酒不就认识了吗？”<br />\n周围还有人附和，喊她快来。<br />\n向雾是个急性子：“哎呀我真的想你了，想见你，你在哪儿呢，发个定位给我，我来接你！”<br />\n陆妄山终于从向雾手中拿回手机，低声开口：“过来吗？”<br />\n云檀实在盛情难却：“我打车来就好。”<br />\n向雾不肯，坚持要来接她，云檀只能答应。<br />\n挂了电话，向雾冲陆妄山一挑眉：“说好的，我要那颗粉钻。”<br />\n陆妄山起身拿起车钥匙，比了个“ok”手势——叫来云檀的赌注是下周即将上拍的一套粉钻项链。<br />\n…… <br>\n\t\t\t', '\t')('\n向雾是和陆妄山一块儿去接的云檀，还是向雾开他车去的。<br />\n云檀等在地铁站口，向雾拉下车窗朝她挥手：“小檀，快上车！”<br />\n陆妄山坐在后座，云檀便直接拉开副驾驶门上车。<br />\n她今天穿得也很漂亮，纯黑短裙与长靴，高挑靓丽。<br />\n“生日快乐呀。”云檀一上车向雾便忍不住上手狠狠摸了把她光滑的大腿：“好漂亮啊你！”<br />\n陆妄山没忍住蹙眉，直到向雾收回手才舒出一口气。<br />\n云檀笑起来：“谢谢，你也很漂亮。”而后回头看向陆妄山，“怎么是雾雾开车？”<br />\n向雾回：“他喝酒了。”<br />\n陆妄山注意她提着的礼品袋，挑眉：“收生日礼物了？”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