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看见宿傩欲言又止，脸上被噎住的表情,浮舟忍俊不禁,她很愉快地说：“他人真的不错,漂亮,高挑,富有，而且有底线。”<br />\n“咒术师的底线？得了吧，比小孩手里拿的纸风车玩具更容易吹动。”<br />\n“我本来想说就算这样我们也<br />\n还是不熟,不过差不多。”浮舟早就懒得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她直白地说：“那些只是要素，不构成人。认识你已经花了我够多时间，所以够了。”<br />\n宿傩看上去很满意她的说辞,但他下撇的嘴角预兆着他必须得说点话来中和自己的心情。<br />\n浮舟的确花了「够多」时间去认识他，所以知道宿傩什么时候要说不让人省心的话。<br />\n她接着去亲他：“好了,不管你要说什么都别说,不如做点让我们都累到的事情。”<br />\n他们的嘴唇都变得水润。<br />\n浮舟从病床上苏醒是在第三天。她特意让宿傩看准了时间。等到傍晚，她醒来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br />\n如果身边围满了人才会让她不知所措。<br />\n“他们知道我没被祓除,那群小鬼。”<br />\n“好的。”浮舟检查手背的针孔,在一分钟前刚被反转术式修复，但痛感走得比伤口慢。<br />\n“如果有人问你你怎么说？”宿傩又问。<br />\n浮舟摇头：“问我？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br />\n“五条悟已经说明了,我们的束缚是在你在的情况下立定的。”<br />\n“他怎么这样？”浮舟纳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br />\n“昨天，医生，五条悟，学生都在这。”<br />\n“你一直在偷听？”浮舟问。<br />\n宿傩纠正：“注意外界动向。”他紧接着又问：“你要怎么说？”<br />\n“说什么？”<br />\n“我们的关系。”<br />\n浮舟轻盈地转了几个圈，踮着脚尖跳到窗边：“说你是我的男朋友。”<br />\n“你会这么告诉他们？”<br />\n“嗯，如果有人问的话。”浮舟看向外面那轮红色的太阳，“但我觉得没人会问。”<br />\n“我问。你再说一遍，我们的关系是什么？”<br />\n宿傩的声音缓慢，嗓音低沉，但抑制不住浓浓的兴味和渴望。浮舟毫不怀疑以后这话会一遍又一遍的运用于床上。<br />\n她觉得自己现在很不体面，动不动像个野兽一样思考，都怪宿傩。<br />\n“男朋友。”浮舟小声说，“我们确立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br />\n“多久？”宿傩穷追不舍。<br />\n“你问我？”她歪了歪脑袋，“就在你说你愿意杀了羂索那天起，然后我说「我爱你。」” <br>\n\t\t\t', '\t')('\n浮舟说：“就是那天。”<br />\n“我要是不说你就不和我确认关系？你这样子精打细算？”宿傩非但不满足，还抗拒。<br />\n“现在情侣要一直走下去不也得就业买房和贷款吗？”浮舟说：“我不短择，羂索就像癌症，得了癌症还要谈恋爱是电影情节。”<br />\n生活如果过不下去，她是决计不可能与人建立稳固的恋爱关系的。<br />\n“所以之前我们是什么？”<br />\n“你单方面锲而不舍地追求我。”浮舟笑了，“你是不是就想听这个，嗯？”<br />\n宿傩不假思索地释放愤怒：“你真敢说啊！”<br />\n浮舟惊讶：“我以为你就是这么认为的。”<br />\n“那你也是？！”宿傩怒气冲冲地警告：“你现在高枕无忧了，可以调侃我了？”<br />\n“啊果然，你相当在意面子。”她了然，轻而易举地挑动了怒火，又笑语盈盈安抚：“那天五条先生说起来的时候，我其实大感震撼，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情就略过去了。”<br />\n“现在竟然得到了本人的证实，”浮舟浅笑：“其实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我完全没有戏耍你的意思。”<br />\n“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了？连五条悟那种人都看出来了！”宿傩压低了声音，在浮舟耳边嘶叫。<br />\n“看出什么？”<br />\n“你就算总说自己低下，卑微，可你从不这么觉得，你想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才能笑出来。”宿傩简直要咬牙切齿了，在只能用言语表达愤懑的时候，这般失态反倒衬出无力。<br />\n“你真坏！”宿傩唾弃。<br />\n上面这些结论多少有点玩笑和自我投射，但愤怒也是真的，浮舟一笑置之。<br />\n等她想踩他一脚的时候，他会知道的。<br />\n浮舟在晚上出院。<br />\n辅助监督把浮舟又送回高专，然后她被带去了宿舍，仍旧是钉崎房间附近的那间。<br />\n她已经有几个小时没和宿傩说话了。<br />\n浮舟浏览了片刻新闻，心满意足地没在社会栏目找到自己，这时宿傩冷静地问：“你晚饭怎么吃那么少？”<br />\n“不想吃。”浮舟说。<br />\n“那你--”<br />\n他被打断了，有人在门外敲门。<br />\n“谁？”浮舟扬声问。<br />\n“是我，野蔷薇，你进来的时候我听见声音了。”<br />\n“请进。”浮舟前去开门，门外的女生抬了抬手，浮舟目光看去，钉崎手里拎着甜品。“听家入医生说你身体没事，不过两天没醒还是让人担心的，应该可以吃吧？”<br />\n“可以。”浮舟点头。<br />\n搬了椅子到茶几边，双双落座，蛋糕还没吃完，钉崎野蔷薇居然就问了那个问题。<br />\n浮舟以为没人会问，但宿傩当场就问的-- <br>\n\t\t\t', '\t')('\n“那个，浮舟，我是说，你……”<br />\n“怎么了？我在听。”<br />\n浮舟缓缓移动视线到钉崎紧张吞咽的咽喉，到绷紧的下巴，到灼灼的眼神。<br />\n就这样，钉崎野蔷薇一鼓作气，陡然拔高音量，气势十足：“就是，抱歉，来了哟，虽然有点冒昧但是你和宿傩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br />\n钉崎指向浮舟，“…吗？”<br />\n浮舟大为震撼，她惊讶于真的有人会问，而且好像这是他们最为好奇的问题一样。<br />\n“诶？”<br />\n“就是，五条老师说你们概率是情侣，我想确认一下，真的吗？”钉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浮舟，不错过她的一举一动。<br />\n浮舟不知所措地放下叉子，两手靠着膝盖，她迟疑片刻：“之前你怎么不问？”<br />\n这些人不是早先就知道她和宿傩有所联系了吗？<br />\n那个时候表现得视若无睹，现在却回过头来问？<br />\n“危机解除了，而且宿傩不是很……”<br />\n“？”<br />\n“一开始谁都没觉得他真的会……”<br />\n“？”<br />\n钉崎的表情越来越着急，但苦于没有精准的词汇，最后她不得不拉着浮舟的手，自己低下头，亲昵地撞在浮舟掌心：“快告诉我吧，快告诉我吧！”<br />\n事情偏离浮舟的预期太多，她不由得恍惚，声音也逐渐缥缈：“他是我的…男朋友。”<br />\n“啊！我就知道！！”野蔷薇拍掌，因激动而尖叫，她很快抑制住，靠得更近：“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你们，在一起，嗯？”<br />\n“12月初。”浮舟说。<br />\n“啊！”钉崎叫喊一声，“难道他真是为了你才蛰伏起来的吗？”<br />\n这个问题要浮舟怎么回答，？<br />\n眼神在钉崎紧密的目光注视下游移，逡巡过木地板和墙壁。<br />\n最后，很不自在地说：“也不尽然。”<br />\n可钉崎的提问不停：“那是什么？”<br />\n浮舟不敢再看钉崎的脸，她偏开头，直视光滑墙壁上的一处污斑：“说起来，也有一件事情十分令我在意。”<br />\n“什么？”<br />\n“有关宿傩，你们不会觉得他是不可接受的吗？”浮舟罕见地用指甲挠了挠脸颊，“觉得他既有隐患，而且也前科累累…”<br />\n很快，浮舟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拍上肩头。<br />\n她的话语被打断。<br />\n“有些人会，但我以前和虎杖关系不赖，你和他差不多。不过嘛，要说不在意就太冷血，但不是你做的，你也不危险。” <br>\n\t\t\t', '\t')('\n钉崎的力道很大，浮舟觉得有些疼，也感到安定。<br />\n钉崎又说：“浮舟，我还记得那天你因为一天没睡着就哭鼻子的事情。”<br />\n“打住打住，别说了！”浮舟的脸霎时间飞红，“那时候我真的<br />\n害怕。”<br />\n钉崎野蔷薇大笑起身，和浮舟告别：“我知道，所以说就这样：我认识你，所以不会太担心，不认识你的人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明天还有新的任务，我不去想昨天的事情。再见！”<br />\n浮舟在钉崎走后还有些迷茫。唔，她是来做什么的？<br />\n宿傩在无人时开口。<br />\n他似乎勘破了她心里所想。<br />\n“她是被派来试探你的。”宿傩语声冷静。<br />\n“试探？”<br />\n“多半又是五条悟。你其实没受伤，他也知道。但你睡了两天，这显然不正常。”<br />\n浮舟不能理解的点正在于此：“钉崎什么都没问。”<br />\n宿傩哂她：“怎么没问？你生命体征正常，情绪稳定，我没有异动，老实被你封印。”<br />\n“咒术师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他们现在该满意了。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被打发离开高专，最多三天。但他们会给你一个空房，供你疗养，要么是五条悟要么是那个金色头发的，说这是一条喜讯。”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