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其他人也过来,把他抓到神庭审问去!免得他偷偷搞什么小动作!”<br />\n可此时,监察司和审判官们都顿然一怔,只见远处真的燃起了一簇一簇火光,天幕上果真出现了更大更艳丽的烟花!<br />\n可审判官和监察司的成员们定睛一看,面具下的脸都扭曲了!<br />\n那一盏盏火光,正是来自至高神的教堂!<br />\n每过一秒,都市建筑群就突然生出新的火光,定睛一看,那些火光竟然全是至高神教堂,而一旦一座教堂建筑燃烧爆炸的时候,同样有一簇火光窜上了天,爆开成了烟花!<br />\n此时天幕上接二连三地爆开了烟花,不知情的人甚至还以为是市政府自己开办的烟花仪式,从大街小巷纷纷涌了出来出来看热闹,还说说笑笑地指指点点。<br />\n“杀了他!!!”审判官当机立断扬手,所有子弹都打向了垂死的男青年,可对方竟然除了吐了口血,面色不改,依旧肆无忌惮地笑着,“最大的烟花还没来呢……你们……那么着急……做什么?”<br />\n“你说什么——”审判官们嘶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这么干简直是渎神,你会不得好死的!”<br />\n可所有神庭的成员此时看见看台这边忽然爆裂开什么,紧接着,一震巨大的火光和热浪猛烈袭来,直接吞噬在场的所有人!<br />\n竟然是这个不要命的时渊序在看台上绑了无数捆炸药!<br />\n“……这才是……我给……他们看的烟花……”<br />\n所有人顿时被火光淹没,随即,天幕上猛然间划过一丝迅猛尖啸的火光,然后在漆黑的天幕上爆开格外炫丽灿烂的金色雪莲,相当汹涌地怒放着,引燃烟花的正是看台的无数捆炸药。<br />\n一瞬间,天幕亮如白昼,白昼如焚。<br />\n这一束烟花,确实是这一夜最绚烂,最大的,<br />\n……<br />\n此时。<br />\n忽然间,整个世界沉寂了,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连烟花都凝固在了半空中。<br />\n忽然一个高挺的身影停驻在看台边缘,火舌,热浪,已经崩裂的钢筋水泥,断裂的建筑物——正如末日似的的景象。<br />\n“主,他就是不听劝,如今人没了,您也别管了,本来嘛,凡人的命就是贱如草,不是因为这个死了,就是因为那个挂了。”此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祂跟前,阴恻恻地笑道,“下属明明已经劝过他了早点收手,所有去往其他星球的运输机都为他耽误了两个小时,结果这家伙还是要来现场送命,可怨不得咱呐。”<br />\n那个高挺的身影披着一身漆黑的披风,隐约可见漆黑如瀑的发和嶙峋的骸骨。<br />\n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渐渐张开,原来这是男青年随身携带的马口铁盒,已经在热气流下瘪了一半,里面还有几颗薄荷糖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br />\n“哪怕死,也不愿意放弃复仇么?嗯,真让我好奇,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的,尊严,自由,还是执念?可这些东西随着死去之后也一文不值了,不是么?”<br />\n祂低沉靡丽的声线,竟然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br />\n作为堂堂众鬼之主,平时咂磨太多世人的恶,本就对凡人不以为然,可祂不知为什么,却独独要思索一个顽固倔强的大男孩。<br />\n“不过,这才像你。”<br />\n忽然间空气又流动了,火光四窜,炸药的气焰张牙舞爪着,一股强烈的风突然吹向了高挺的男人,将对方的兜帽都吹开了,邪神本体的真容在暮色中暴露无遗,半边是可怖的骸骨,半边妖孽的面孔。<br />\n“只是奇怪的是,神庭的人让那家伙交出背后的人,这家伙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如果说了,没准还能被饶一命呢……”廷达此时在旁边冷笑道,“他可是少见的容器呢,本来神庭暗地里留意着他,决定放他一马,慢慢让他归顺。”<br />\n“没想到他这么破罐子破摔,要是他把咱们供出来,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br />\n维诺萨尔此时顿然一怔,薄唇渐渐轻佻地上扬。<br />\n不存在的心,泛起一丝波澜。 <br>\n\t\t\t', '\t')('\n难道这也是来自于男青年的尊严么?<br />\n莫名的,维诺萨尔感到胸口一阵刺痛。<br />\n五脏肺腑有什么被撕扯开来,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个片段,男青年漆黑的下垂眼直直望向了他,带有血渍的唇一张一合。<br />\n“我本来就不指望……你能实现我的愿望……”<br />\n“我只是……告诉你……”<br />\n“那座教堂……”<br />\n“是因为我曾经相信过。”<br />\n祂血眸微微一颤,随即,绽出的是浓郁的血腥。<br />\n啊,倔强的小东西。<br />\n原来你的相信——<br />\n是指信我。<br />\n-<br />\n作者有话说:高能要来了[摊手]让我冷静一下<br />\n明天和后天可以一起看<br />\n我不介意完结之后再从头到尾看一遍[让我康康]<br />\n这章修了一下<br />\n第192章<br />\n维诺萨尔此时半捂着面庞,一边好笑似的哂笑着。<br />\n“这就是你不甘心也硬生生要对抗的世界么?嗯?了不起的时先生,还真是……”<br />\n祂向来便是对世人作壁上观、锱铢必较的邪神。在大男孩被押上祂的王座前,他们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理所当然的,祂拒绝了男孩的乞求——<br />\n可为什么那本就麻木的心忽然涌入绝望、窒息、痛苦、悲伤、无奈、叹息……明明是以世人痛苦和邪恶为乐的祂,竟然却鲜明地感受到世人的痛苦。<br />\n“真是天真。”<br />\n却也是遗憾。<br />\n……小东西,你很痛吧?<br />\n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没有因为自己的流血牺牲发生任何改变。<br />\n眼睁睁看着屠戮自己家园的罪魁祸首依然安然无事。<br />\n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操纵,如何反抗也无能为力。<br />\n是啊,这世界多么不公平。这么肮脏,扭曲的世界,为什么却能一直长长久久地存在?是因为众神也逾越不了秩序,所以凡人更应当服从板上钉钉的命运?<br />\n而小东西曾祈求的神灵,甚至拒绝实现愿望。<br />\n此时维诺萨尔忽然自嘲似的低笑,“呵呵……” <br>\n\t\t\t', '\t')('\n仿佛在笑这一场是荒诞戏剧,可却又是在笑,自己已经成了剧中人。<br />\n众鬼之主,无心之人。<br />\n可男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簇就像是刻在了祂脑海里,就像是心头上的咒,唇间上的毒,只要祂一起心动念,就会五脏肺腑都在作痛。<br />\n不甘示弱,目中无人,随时随地都一身反骨准备着抗争的模样,究竟要吃过多少苦头才罢休呢?<br />\n就像是在琢磨一道永远都解不开的题,一本永远都翻不透的书。<br />\n“嗯,看来这一切不能就这么结束了。”维诺萨尔哂笑道,“仅仅是想要改变自己的童年,就认为不会做混混老大么?……真是天真的小东西。”<br />\n“来吧,不如看看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不如看看你为之洒热血的目标……一旦实现了,会是如何?”<br />\n此时廷达顿然一怔,“主,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现在早就凉透了准备投胎了,您还要给他做什么?”<br />\n“他的命是审判官夺走的。”维诺萨尔缓缓道,“如此便能推断出,其他世界的他也是同样的结局。”<br />\n廷达额头冷汗直冒,“主,做下属的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独独对他一个人……”<br />\n“有趣罢了。”这个冷情冷漠的邪神却是轻描淡写,“他不过是我的猎物。”<br />\n此时在旁看着的时渊序已经经历过好几轮精神冲击,他本以为自己再一次看到自己死去已经能让自己麻木,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冷清冷漠的男人却出现了。<br />\n难道……<br />\n时渊序呼吸一颤,那个在幕后摆平神庭内线的主就是指他么?<br />\n哪怕在这个他孤身一人的世界里,男人也这么出现了么?<br />\n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br />\n……仅仅是因为他看上去一腔热血却一无所有的样子……很可怜么?<br />\n时渊序此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哂笑——<br />\n锱铢必较的男人。<br />\n冷清冷漠的男人。<br />\n除非是为了看他各种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然他知道,男人一定是在做慈善。<br />\n他颓然地靠在旁边。<br />\n这一切到底……是什么?<br />\n无数平行世界的他都死得千奇百怪,也死得很早,很惨。<br />\n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无意间被那个恶鬼推入一扇房门后看到这一切的,没准这一切不过是幻象。<br />\n可他说服不了,幻象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可闻,甚至连他自己都要被逼出一些不该有的回忆似的。<br />\n想到男人本性的恶鬼,最后跟他说道:<br />\n“就让你享受尽祂为你屡遭的永远的绝望吧。”<br />\n等等,这究竟是谁的绝望?<br />\n时渊序感到万分头痛欲裂,捂着头,不对,这一个个世界的他,分明是他死得那么惨,可那个鬼说的是——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