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野投来视线。<br />\n公交车上的网络有点卡顿，文件点开后，灰色小圆圈转了很久很久。<br />\n比画面先出现的是视频声音。<br />\n“嗯......啊......嗯嗯......”<br />\n紧接着，两个赤裸人体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出现了。<br />\n周围所有人都停止了聊天，一齐看向栗知高高举起，原本是为了方便江朔野看的手机屏幕。<br />\n第25章 摔倒在一起<br />\n手机屏幕里的人越来越多，还坐上了秋千。<br />\n栗知眼睛瞪得滚圆，汗珠都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了。<br />\n她手忙脚乱地想摁手机的锁屏键，结果不小心碰到了音量键，偏偏还是增大的，整个公交车上都回荡起了诡异的叫声。<br />\n坐在前面的一位老爷爷摇着头感慨道：“真是世风日下啊。”<br />\n“现在的男学生女学生放学以后就聚一起看这些玩意！”<br />\n江朔野抿了抿唇。<br />\n正好公交车到站了，他直接领着栗知下去，也不管下一班公交车过来还需要多久。<br />\n“我完蛋了。”栗知头发披散在脑袋前面，两条手臂晃荡着，四肢无力地走在路上。<br />\n她的一世英名就此毁在了那辆开远了的公交车上。<br />\n万一车上有熟人认识她......<br />\n桥下的河流泛着点点金光，仿佛傍晚夕阳被揉碎洒入。<br />\n栗知不在乎自己在哪，她突然扒拉住桥边上的一根柱子，生无可恋地跟站在身旁的江朔野说：“要不我跳河吧？”<br />\n“只是很对不起，生前还连累了你。”<br />\n江朔野神情淡淡的，看了眼远处有空的出租车行驶而来，揪着栗知背上的书包走到了路边上。<br />\n他低声道：“你罪不至此。”<br />\n“想想拉你进群的那个人吧，他一家人全部都在里面。”<br />\n栗知眼睛瞬间一亮。<br />\n是的哦，有人比她还要惨呢！<br />\n她是社会性死亡，童焕金有可能直接肉身死亡啊！<br />\n不敢想象他爸爸妈妈上一秒还欣慰儿子有本事，找来了高中能提升成绩的宝典，下一秒点开文件夹，看到人类繁衍真实教学画面的震惊感。<br />\n人类的欢乐果然要建立在另外一个的痛苦之上。<br />\n看到眼前的女孩儿重新喜笑颜开，江朔野也不自觉勾了一下唇角。<br />\n但教育还是要教育的。 <br>\n\t\t\t', '\t')('\n他拧着眉头道：“以后别随随便便什么人都相信，会吃亏的。”<br />\n栗知点点头，非常郑重：“嗯嗯。”<br />\n“江朔野，我以后就只相信你了。”<br />\n出租车看到路边有人招手，打着双闪停了下来。<br />\n江朔野报出车子能开到的最远地名。<br />\n这样可以少走些路。<br />\n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晚高峰的缘故，路上很堵，那前排计费器上的金额正在蹭蹭蹭地往上涨着。<br />\n栗知觉得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所以拉开了自己书包的拉链，想把钱包给提前拿出来，到时候方便付车费。<br />\n没想到车一停，江朔野直接扔了一张五十元的现金到副驾驶座位上，“两块钱不用找了。”<br />\n他拉开车门，推着栗知快点下车。<br />\n不让她付钱。<br />\n“我还是给你五十吧，或者一人一半。”栗知说道，不过她的包里没有正好面值的现金，所以得一张一张数零钱加在一起。<br />\n江朔野很坚持，眼里笼罩着一层暗色，“没有让女孩子付钱的道理。”<br />\n他说什么都不会要栗知给的钱。<br />\n去他家真的要爬不少楼梯。<br />\n感觉跟珠穆朗玛峰被凿开了一面一样。<br />\n栗知一开始爬得还挺轻松，甚至有闲心和江朔野聊天，她好奇地问道：“你现在晚上还去那个工地上做兼职吗？”<br />\n江朔野“嗯”了一声，嗓音磁性：“差不多做到年底，工地收工就结束了。”<br />\n“那也会做其他的兼职吗？”<br />\n“嗯，假期里做得多一点，我奶奶腿脚不好，我想攒出一笔能给她置换人工膝盖的手术费。”江朔野没有丝毫的隐瞒。<br />\n提及在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亲人时，他眉眼里都多出了几分温柔，“我奶奶一个人将我从小养到大，真的很吃力。”<br />\n栗知抬起已经开始有些酸的腿，感慨了一句：“真好，你奶奶因为爱你而吃力，我奶奶想吃了我。”<br />\n她一说完，察觉到身旁的男生停了下来。<br />\n栗知莞尔一笑，语气很轻松：“我说真的，她特别特别讨厌我这个孙女......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还污蔑是我推的呢。”<br />\n现在过去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估计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养好。<br />\n江朔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栗知已经走远了。<br />\n太阳沉没，天色渐渐黑了下来。<br />\n巷子里的昏黄闪烁，有家人晾在外面的衣服还没有收掉，一阵风吹过，衣服在绳下翩翩起舞。<br />\n栗知快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br />\n偏偏要来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和江朔野保证——她的膝盖很年轻。 <br>\n\t\t\t', '\t')('\n现在如果问还需要多久才能到的话，一定会被认为是爬不动了。<br />\n栗知灵机一动，“是要爬到我的膝盖退休才能到吗？”<br />\n江朔野笑了一声，停下来看正弯腰撑着膝盖喘气的栗知，低声说道：“要不要告诉你一个爬楼梯的小技巧？”<br />\n栗知真的，太需要了。<br />\n她现在快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br />\n江朔野的语气循循善诱着：“大多数时候，你是不是都觉得上楼累，下楼轻松对不对？”<br />\n栗知抬起了头，眼睛眨着。<br />\n看她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样，江朔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滚了滚喉结，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了下去：“所以你要是上楼觉得累的时候。”<br />\n“可以往下跑几步再继续爬。”<br />\n一旁的电线杆上，伸出来的监控摄像头像是一张好奇的脸，死死盯着。<br />\n天空中一群乌鸦飞过。<br />\n栗知沉默了好几秒钟，“哇”的一声感叹了出来。<br />\n她问道：“江朔野，你可以去改写相对论了。”<br />\n刚才那样严肃认真的表情，真的差点儿就让她信以为真了。<br />\n难道往下跑了，不是又凭空多出几级台阶吗！<br />\n江朔野轻笑了一声，垂在眉骨上一点点的漆黑碎发被风撩动，他眼里戏谑一闪而过，懒洋洋说道：“还好，不算太笨。”<br />\n然后一手拎起了栗知的书包。<br />\n屋子就在，转角处。<br />\n趁着江朔野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栗知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想把这个地方给记住。<br />\n这里是蜿蜒小巷的尽头，外墙斑驳质朴，如同一枚被岁月摩挲的温润的旧贝壳。<br />\n一走进去，扑面而来一股阳光晒过的棉布味，以及淡淡的皂角清香。<br />\n“不用换鞋了。”江朔野淡淡说道。<br />\n这家里平常因为压根儿不会有第三个人来，所以拖鞋都只有他和奶奶穿的两双。<br />\n地板上太凉。<br />\n如果栗知只穿袜子走路的话，会很不舒服。<br />\n“好的，打扰了。”栗知礼貌地说道。<br />\n屋内格局稍显逼仄，几扇老式的玻璃窗擦得锃亮干净。<br />\n“江朔野，你家收拾得好整齐呀。”栗知忍不住发自真心地感慨道。<br />\n不像她的房间，只要一住人，东西又杂又多，怎么都收拾不干净。<br />\n今天早上急着起床去卫生间，一下床竟然还踩到了一根筷子，莫名其妙的。 <br>\n\t\t\t', '\t')('\n而且她的被子也忘记叠了......<br />\n“你随便坐。”江朔野低声说道。<br />\n他拉开了冰箱门，里面已经放了一盆拌好的刀鱼馅料，这些鱼都是舅公每年送来的。<br />\n一般饺子皮都是等奶奶回家时买回来，然后再现包现煮。<br />\n江朔野便先在厨房做起了其他的准备工作，还烧了一壶热水。<br />\n栗知原本是一个人乖乖坐在客厅里，连眼睛都不乱瞟一下的。<br />\n但是正前方的电视柜下面好像放着一本老相册。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