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嗯…”顾余森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p><p> 比哭还难看</p><p> “怎么了？”对情绪比较敏感的楚昭熠发现了顾余森的异常</p><p> “没什么，去拿助听器吧”</p><p> 有我就够了</p><p> 楚昭熠不喜欢警察局，急急忙忙拽着顾余森就离开了这里</p><p> 一路上顾余森沉默的可怕，楚昭熠硬是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坐在副驾驶上哼着小曲，沉浸在自己快乐的情绪中</p><p> 今天就可以听到了</p><p> 可以听到三木哥哥的声音了</p><p> 助听器可能还需要细微的调整，所以之后每过一段都要过来调整一下。</p><p> 医生帮楚昭熠戴上助听器，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楚昭熠捂住了嘴巴</p><p> 顾余森挑眉，这小孩干什么？紧张吗？怕自己听不到声音，索性直接把别人的嘴捂住吗？</p><p> 他这就是典型的自欺欺人，还说自个儿不在乎听不听得到</p><p> 看现在，不是照旧紧张？</p><p> 刚想开口调侃他两句，自己就被楚昭熠拉着闪身进入了一个隔间</p><p> 啪，的一声，门被紧紧闭上</p><p> “三木哥哥答应我的，要叫我阿熠”楚昭熠踮起脚捂住顾余森的嘴巴，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期待</p><p> 顾余森之前答应的，或许只是随口答应的</p><p> 可是那又怎样，说过了要叫阿熠的</p><p> 而不是凶巴巴的一句楚昭熠</p><p> 是阿熠，熠熠生辉的阿熠</p><p> 顾余森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承诺，视线落在楚昭熠身上，少年等不到回应脸上带了些急切。</p><p> “三木哥哥…”</p><p> 楚昭熠急的不行，却又不敢把手拿开，他想，自己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顾余森的，是顾余森很温柔的叫他阿熠</p><p> 答应过的，是答应过的</p><p> 顾余森轻轻拿开楚昭熠放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将少年没什么肉感甚至有些发冷的手攥在手里</p><p> “阿熠”</p><p> 楚昭熠在失去听力的三年后，又一次接触到了外界的声音</p><p> 是耳边轻微却清晰可闻的风扇转动声，又是门外隐约传来一阵阵杂乱而又模糊的交谈声，声音交织在一起</p><p> 最清晰的是顾余森的声音，刚二十岁的少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音质清澈，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阿熠两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p><p> 楚昭熠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胸口的位置，感受着那加速跳动、几乎要跃出胸膛的心跳。</p><p> 顾余森看楚昭熠半天没反应，还以为是助听器出问题了，有些担心“听得到吗？阿熠？”</p><p> 楚昭熠猛的跳到了顾余森身上，像只无尾熊挂在顾余森身上</p><p> “三木哥哥”</p><p> “我听到了”</p><p>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表面上凶巴巴的模样，是低沉却温暖的嗓音</p><p> “吓人，我还以为听不到”顾余森松了口气，在楚昭熠跳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间稳稳接住某人</p><p> 多大的人了，还要这么个抱法</p><p> 顾余森心里嘟囔，手上却很诚实的拖着楚昭熠的身子，让他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省的他自己还要吃力</p><p> “喜欢你”</p><p> “喜欢三木哥哥”</p><p> 楚昭熠仗着顾余森的纵容，用他毛茸茸的脑袋在顾余森脖间蹭了蹭</p><p> 嘴上说着直白的话</p><p> 一点都不矜持</p><p> 顾余森耳垂红的滴血，嘴上却不肯饶人</p><p> “楚昭熠，你不矜持”</p><p> “阿熠，以后有我，你以后有我就够了”</p><p> 楚家给你打造的完美乌托邦，就让它随着楚父楚母的死亡消散在空气中</p><p> 接下来，楚昭熠，你有我就够了</p><p> 有顾余森就够了</p><p> 【小顾要开始自我攻略了，阿熠此喜欢非彼喜欢】</p><p> 他肯定爱惨了我</p><p> 顾余森第二天又带着楚昭熠出门了</p><p> 楚昭熠都不想反抗，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副驾驶上打瞌睡</p><p> 最近出门的次数比他一年还要多</p><p> “下车了，楚小猪”</p><p> 他们又来了梅森这里，这次梅森就站在门口，似乎是出来丢垃圾的，正好碰到他们</p><p> “顾先生，楚先生”梅森轻轻点头对他们打招呼，注意到楚昭熠左耳上反射的金属光芒，知道了这人戴了助听器</p><p> 想必这次的心理咨询会顺利一些</p><p> 楚昭熠被顾余森牵着手，听到陌生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发现是那个熟悉的身影</p><p> 和想象中的很像，是那种很温柔的嗓音。</p><p> 顾余森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沓画递给梅森</p><p> 梅森通过顾余森拍的那张楚昭熠画的房树人看出了，楚昭熠会画画这件事。</p><p> 做房树人测试的人如果是个会画画的人，他能读出的信息相对会少很多，一个画师对一幅画追求的是美感，能折射出的潜意识反而会更少</p><p> 但多多少</p> ', ' ')('\n <p>少还是能看出一些，所以梅森让顾余森带着画再过来一趟</p><p> 也询问了是否能带一些楚昭熠曾经的画作过来看一下</p><p> 楚昭熠以为是顾余森想欣赏自己的画，眼巴巴地从几十张里挑选了十张最好看的拿过来。</p><p> 顾余森是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大老粗，只能看出来这画漂亮，欣赏了一下夸了几句少年就揣进了背包里</p><p> 楚昭熠看到顾余森把自己的画拿出来递给梅森的时候，不大开心的踹了下脚下的石头</p><p> 梅森带着两人走到院子里坐下，拿着楚昭熠的画作翻看了一下</p><p>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人像，不难看出画面里的人是楚昭熠自己，站在阳光下，手里捧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p><p> 最引人注目的是楚昭熠手中捧着的红色玫瑰花。这朵花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一束真实的、至今尚未完全干枯的玫瑰花，只是边缘有些枯萎，花瓣略显脆弱。</p><p> 配合着少年脸上毫不遮掩的大笑，硬生生给这幅画添加了一丝怪诞的美感。</p><p> “这花是我送他的来着”顾余森瞅着梅森的目光落在第一幅画上久久不肯移开视线，不由得开口解释。</p><p> “原来是你送的，怪不得”</p><p> 梅森把这张放在一边，一张张看过去，最后一张是他让画的房树人。</p><p> 一座色彩鲜艳、墙面点缀着粉色小花的房屋，静静地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之上，房屋周围被一片张牙舞爪、占据画面一半空间的黑色线条树所笼罩，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p><p> 可院子里的花园里，红色的玫瑰花开得鲜艳夺目，而画中的人物则站在屋内，神态松弛地静静凝望着楼下的花园。</p><p> 很漂亮</p><p> 莫名让欣赏者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怖感，整幅画的大树像是随意画上去的，就连房屋和人物可能都只用了草草几笔，可花园里的玫瑰花耗费了画者大量心神，画的栩栩如生，鲜艳欲滴。</p><p> “看来楚先生很喜欢红玫瑰”梅森将画都放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勉强压下心里腾起的恐惧感</p><p> 是的，恐惧</p><p> 一幅好的画会给欣赏者传达一些情绪，而楚昭熠的每幅画，都透露出一种怪诞的美感</p><p> 美，可细细看下去处处都是诡异</p><p> 最奇怪的是，无一例外，每张画上都存在玫瑰花的元素。</p><p> “对，喜欢的不得了”顾余森收起楚昭熠的画，规规整整的给人放进自己背包里。这少年对自己的画宝贝的紧，他要是没给人保护好又要生气</p><p> “嗯”梅森放下水杯，平复掉自己的心情</p><p> “楚先生是自学的画画吗？”</p><p> 楚昭熠从刚坐下就一直靠在顾余森身上，梅森说的话一个字都听不进去</p><p> 顾余森拍拍少年的脑袋让人坐直“楚昭熠，你答应我什么了？”</p><p> “好吧”楚昭熠蔫巴巴的坐直身子，出门前他答应了三木哥哥今天会积极接受治疗的，就是和面前这个讨厌的蓝眼睛聊天</p><p> 只要他乖乖配合，三木哥哥就会一直陪着他</p><p> “是自己学的”</p><p> 梅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楚昭熠的表情和行为</p><p> “接受过常规教育的人画出来的画都会规整一些，楚先生的画看着都很随性”</p><p> 楚昭熠喜欢画画，自然也喜欢别人夸他的画，对这个话题还有几分兴趣。</p><p> 梅森察觉到这点就一直抓着这个话题，从楚昭熠嘴里套出了不少东西。</p><p> “学艺术的似乎都很喜欢留长发”</p><p> “嗯”楚昭熠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皱了皱眉，抓着顾余森的手紧了紧。</p><p> “不过像楚先生这样留这么长的好像还是少见”</p><p> 楚昭熠比划了一下自己头发的长度，好像是，已经到屁股了，其实会有些阻碍日常的生活，他又不大喜欢收拾，没什么耐心抓头发，每次都是随意的披着</p><p> 是顾余森看不过眼，逮着他抓了个马尾。</p><p> “关你什么事！”</p><p> 很凶</p><p> 梅森记下楚昭熠的表现，转移话题去聊别的。</p><p> 顾余森全程保持沉默，安安静静的充当一个桩子的角色。</p><p> 如梅森所想，顾余森在场，楚昭熠会更乐意与人交流，至少梅森不至于一个人唱独角戏。</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