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02嗅嗅
('\n <p> 陷入暖和的怀抱后，所思的心跳渐渐恢復稳定，不知不觉伸手回抱住他。</p><p> 她将头靠在江以桓的肩上，就和方才在门口的他们相反。</p><p> 「我刚刚就想问你……你换洗衣精的味道了？」说着，鼻子蹭向他的颈侧，轻轻嗅了嗅──之前是令人心安的木质调，现在多了点清新的草香。</p><p> 「嗯，香水也换了。」</p><p> 「原来你会喷香水。」所思说着，又抱得更紧，暖呼呼的。</p><p> 「因为你每次靠近我都会多闻两下，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不喜欢原本的味道。」他温热的手抚上所思原本发红的耳根，「看来所思不只有好味觉，连嗅觉都很灵敏。」</p><p> 「唔，会痒。」所思又更往他怀里缩，音量小了不少：「……我都喜欢。」</p><p> 「喜欢什么？」</p><p> 「喜欢你……」的味道。</p><p> 像是知道所思要说什么，江以桓从中截断：「我知道。」</p><p> 被江以桓摆了一道的所思暗暗在心里骂他幼稚，却也没有想要出声反驳。</p><p> 他没说错，她喜欢他，也想让江以桓深刻感受到这一点。</p><p> 她不善言辞，总觉得自己无法好好传达自己的心意，但如果江以桓能懂、也接受这份喜欢，她当然高兴。</p><p> 打断所思思绪的，是江以桓的动作。</p><p> 他托起她的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两人的姿势瞬间变得曖昧。</p><p> 注意到自己侧坐在江以桓的大腿，双手还勾在他的脖子，所思屏着气，开口问：「我不重吗？」</p><p> 每一字句都像是被天冷得冻僵。</p><p> 「不会，你很轻。」</p><p> 见他薄唇轻啟，所思抿唇，嚥了嚥口水，「那……你的心情好点了吗？」</p><p> 「还不够。」江以桓又抱住她，这次两人的身子贴得更近，好似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p><p> 拥抱能治癒人心，也能让大脑当机。</p><p> 她喜欢拥抱，却又感到害臊，想抱得更紧，却又不晓得对方想不想要。</p><p> 「你好像比我还更会撒娇，我总是能轻易感受到你的喜欢，反倒我……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光是要说出口就觉得彆扭。」</p><p> 「哪有，你很可爱。」</p><p> 「……你又这样乱说！」</p><p> 「像是现在反驳的样子，也很可爱。」</p><p> 所思瞬间哑口，想起自己根本不是江以桓对手的事。</p><p> 「我喜欢你，所思，我也知道你喜欢我。」</p><p> ???</p><p> 所思有两个老家，一个是在市中心蛋黄区的大楼豪宅，一个则是在城市外围的独栋山景宅。若要论最喜欢哪个，她会说机能方便的豪宅能让她过得更舒适，因为叫得到外送、半夜不怕肚子饿。</p><p> 另一栋房邻近山海，夏日常常会出现她不喜欢的虫子。</p><p> 正因为如此，所家三人一直以来都住在市中心。</p><p> 但在所思上大学后，所父和所母反而更常往山景宅跑，说是既紓压又能爬山散心。</p><p> 于是，所思在这个寒假回的，是她不常去也不太喜欢的第二个家。</p><p> 「不觉得这里空气很新鲜吗？明天爸爸带你去爬山！」</p><p> 所思看着垂掛在窗外的巨型蜘蛛，深吸口气，「牠们不冷啊？冬天也会在？」</p><p> 「这里最多的就是虫子和美景。」</p><p> 所思沉默。虽然不是蟑螂，但也够她害怕的了。</p><p> 她不想扫爸妈的兴，在喝了口热茶后回道：「天气好的话就出门走走吧。」</p><p> 「哎？以前找你，你都会用各种理由拒绝，这次是怎么啦？」</p><p> 「上大学后好像变得很不一样呢，所思，发生什么好事了？」</p><p> 所父和所母一搭一唱，不停问道。</p><p> 「同学好相处吗？教授呢？房子管理得还行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p><p> 「是不是很想爸爸妈妈呀？我们也很想宝贝女儿啊！」</p><p> 「……你们别一下子拋这么多问题给我！」所思打断他们，尔后便谈起这学期过得多忙、期中和期末考有多折腾人，还有自己只租出一间套房的事。</p><p> 所母说：「还以为那地段的租屋会很抢手呢。」</p><p> 「因为我只限租给学生，虽然已经压低租金，但宣传得不够有力。不过，我在寒假会再把租屋资讯丢到一些社团，到时候应该就能住满人了。」</p><p> 「那已经租房的那个同学呢？他住得怎么样？」</p><p> 提及江以桓，让所思顿了顿，心猛然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介绍。</p><p> 「他……他住得应该还算可以吧？」</p><p> 「那就好。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当个好房东替人家解决，要是解决不了，那就告诉爸爸妈妈，让我们跟你一起想办法。」</p><p> 所思点头，这时忽然想，她一直都生活在会互相帮助又和蔼的家庭，难以想像与家人的关係不好究竟会是什么样子。于她而言，新闻报导上的家暴案离她好远、好难想像──江以桓过的又是什么生活？对他也那么坏吗？</p> ', ' ')('\n <p> 他的家人，溺爱江以燁到什么程度？</p><p> ……怎么一回家就想他了呢。</p><p> 所思晃了晃脑，想将心思都放在家人身上，可她还是会三不五时想念江以桓、期待收到他发来的讯息，也会因为他回覆了自己的讯息和发来的「晚安」语音而心满意足。</p><p> 就当所思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时，她猛然想起一件事，直接从床上跳起──她忘记打给孙晓晓了！</p><p> 「你昨天忘了打给我就算了，今天晚上十二点才打给我是什么意思？」</p><p> 「孙晓晓大人，小的知错了，昨天我还在收拾行李，今天才刚回家。」</p><p> 「哼……暂时饶你一命。所以呢？江以桓会搬走吗？」</p><p> 「不会，他家人不希望他住在外面，但又谈妥了。」</p><p> 「……家里闹矛盾啊，那就不是随意能插手的事了。那裤子呢？」</p><p> 所思一脸懵，「啊？」</p><p> 「你昨天不是还跟他过了一夜吗？你成功勾引到他了吗？」</p><p> 「轰」的一声，所思的脑袋像是炸开了花，脸也红得像是能滴出血。</p><p> 昨天的他们相互拥抱，确实也有意乱情迷之际，狂跳的心告诉她只要依循本能就行，想要什么就直接上吧──于是，她轻轻在他的唇上啄上一吻，品尝他的一口清香，却没想到江以桓会加深这个吻，将舌头探入她的唇齿间。</p><p> 燃起的激情停在难分难捨的亲吻，仅点到为止，后续什么也没有。</p><p> 所思停止回忆，结结巴巴说：「我、我们昨天各睡各的！」</p><p> 孙晓晓的语气显然不信，「哦，这样啊……」</p><p> 「……而且后来我想了想，觉得进展得慢也没关係，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该那么心急。」所思轻咳一声，有些扭捏地说道，「一切顺其自然。」</p><p> 孙晓晓先是皱起眉，接着叹了长长的一口气。</p><p> 「那我们所思大小姐还有什么烦恼吗？」</p><p> 「有，我跟我爸妈住在那栋深山老宅，晚上叫不到外送。」</p><p> 「……」孙晓晓沉默，心想这人的烦恼怎么都这么简单。</p><p> 完全不担心普化过不过得了？她们可是空了两大题！</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