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n          <p> 都不用特意的?派人压。</p><p> 两人举行的?是中式婚礼，场景设计十分复古，格外喜庆。</p><p> 白天热闹晚上静，没人过?来打扰, 这就是梁褚最最最喜欢期待的?环节。</p><p> 亲吻, 交织, 吟唱，沸腾。</p><p> 室外的?灯火明亮璀璨，室内的?黑暗低吟浅唱, 一瞬间宛如两个世界。</p><p> 这里是梁褚自己买的?房子, 就在一中附近，平常四年来两人基本都住在这里, 自然也就成了婚房。</p><p> 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忆，一住，就是很多很多年,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p><p> 总之，婚礼一结束，两人在屋里过?够了二人世界，趁着学校还没开学，开始了全国各地的?游玩。</p><p> 在短短的?一个假期内跑了好多个国家?和?风景地区，玩的?开开心心，然后开学了回来工作。</p><p> “不是，你怎么胖了这么多？”</p><p> 这是开学再见后，罗婷和?邵月苓见面说?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p><p> 邵月苓：“……”</p><p> 梁褚送她过?来的?，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这是健康，健康懂吗？”</p><p> 也不等人说?话，梁褚叹气：”看来你是不懂的?，瘦的?跟个麻杆，全身都没二两肉，切！”</p><p> 还切？！</p><p> 罗婷：“……”</p><p> 她一下就被刺激到了，瞪着眼睛扑向梁褚：“你会不会说?话，信不信我咬死你。”</p><p> 梁褚吐着舌头跑了：“老婆，我晚上来接你。”</p><p> 邵月苓抱着快要气疯的?罗婷，一脸的?哭笑不得。</p><p> 然后就这样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的?过?着。</p><p> 两人没要孩子，不管是收养，过?继，或是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p><p> 梁静，罗婷等人都劝过?，但看两人心意已决，也就作罢了。</p><p> 工作的?时?候工作，不工作的?时?候就出?去玩，四处的?走，一辈子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去了。</p><p> 直到退休再也走不动了，两人在郊外的?山上买了个风景秀丽的?庄园，过?上了悠哉的?日子。</p><p> 双方父母早就去世，梁静邵勇和?罗婷罗照文等人也都老了，但他们的?子女还在，谁有空了就过?来看看。</p><p> 庄园里有保姆，医生?，不缺人，但孩子们的?心意，两人也不会拒绝。</p><p> 直到邵月苓80岁病重，不得不躺在床上时?，那时?候的?梁褚也已经70多了，也成了一个头发花白，门牙还掉了好多，满脸皱纹的?小老太?太?，大概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眼睛，在看向邵月苓的?时?候，似乎永远带着笑。</p><p> 医生?下了通碟，邵月苓大概是挺不过?这一关了，孩子们都来了，除了实在来不了的?梁静和?罗婷，以邵勇为?首的?十多个人全部聚集在了房里。</p><p> 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测还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格外的?刺耳。</p><p> 床上，小老太?太?邵月苓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脸上带着呼吸机也止不住的?喘息，她痛苦着，所有人心里也都不好受。</p><p> 心电图机肉眼可?见的?时?不时?拉起了直线，眼看着这人是不行了，但忽然，她又睁开了眼。</p><p> 原本浑浊的?眼底在这一刻竟是意外的?清明。</p><p> “姐……”</p><p> “姑姑？”</p><p> “小姨！”</p><p> 所有人通红着眼眶都不免愣了下，甚至有人连忙出?去找医生?过?来。</p><p> 心里期盼着是不是有救了？</p><p> 但梁褚知道，这不是。</p><p> 邵月苓转头看过?来，望见那双眼底熟悉又陌生?的?清冷无波，好像这世上的?东西?都无法给?予她任何波澜一样。</p><p> 梁褚愣住了。</p><p> 见邵月苓竟是抬起还在颤抖着的?干瘦手掌伸向脸上的?呼吸面罩时?，梁褚才赫然回神，下意识拉住她。</p><p> 但对上那双眼，她竟又下意识放开。</p><p> 邵月苓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彻底扯开呼吸面罩，当氧气离开的?瞬间，她猛地抖了一下，连呼吸都更急了。</p><p> 孩子们不知所措的?都愣住了，梁褚却拧紧了眉眼，张了张嘴，又闭上。</p><p> 一时?间的?沉默后，梁褚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医生?来了也不用进来。</p><p> “可?是……”</p><p> “出?去吧！”</p><p> 所有人只能面面相觑一下，出?去了。</p><p> 啪！</p><p> 房门被关上，哪怕梁乐很小心翼翼，但那细小的关门声音也在安静下清楚可?见。</p><p> 此后，就是一阵沉默。</p><p> 梁褚揉了揉干涩的?眼角，眼底神色非常复杂，哪怕已经在这个小世界过了许多年，她也仍旧记得这双眼睛。</p><p> 这不是邵月苓能有的眼神，这是独独属于易云宁的?！！</p><p>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p>        ', ' ')('\n          <p> “刚才吧。”</p><p> 梁褚沉默半天，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p><p> 按理说?，她和?易云宁是死对头，关系不好，但她和?邵月苓却……</p><p> “所以，你以为?我是谁？”</p><p> “梁褚，你把我当成谁？”</p><p> 她笑，声线很哑，是那种年老体?弱的?低哑，并不好听：“你分的?清谁是谁吗？”</p><p> 梁褚赫然抬眼，对上那双苍老脸庞上的?眼，透亮而明静清冷，似乎能看穿她的?所有心事。</p><p> 一时?间谁也没有在开口。</p><p>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梁褚，从小到大。”</p><p> “什么？”</p><p> 梁褚错愕：“你，羡慕，我？！”</p><p>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硬是让她读出?了三种音。</p><p> “是啊，我很羡慕你。”</p><p> “梁叔白姨那么在乎你，不管你怎么闯祸都好，哪怕你文科次次考零分，他们也只是……”</p><p> “唉唉唉！停啊，打住打住。”</p><p> 梁褚一脸尴尬：“这种事就别说?了，再说?了，我文科打零分是我不想写，那我武科不也是满分吗？我每次可?都是全校第?一。”</p><p> 这倒是实话。</p><p> 她挺了挺胸膛，莫名的?骄傲，但动作是做出?来了，神态也摆出?来了，可?惜梁褚忽略了自身因素，她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就是一个70多的?小老太?太?，背脊早弯了，这一挺直，腰部”咔嚓”一下，疼的?她瞬间变了脸，冷汗刷刷就下来了。</p><p> 邵月苓不忍直视，没忍住：“几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蠢？”</p><p> 梁褚：“……”</p><p> 她咬牙切齿：“你可?以说?我笨，但你不能说?我蠢！”</p><p> 面前人一副高高在上看傻子的?既视感，梁褚硬是在其中还看出?了一脸鄙夷，气的?她直喘气。</p><p> “我好歹人好好的?，没把自己搞得灵魂破碎……”</p><p> “我自己打碎的?。”</p><p> 一句话成功让梁褚破防，小老太?太?立马跳了起来，差点没摔，拄着床头指着床上人抖个不停，脸色涨红，一看就气的?不行：“我说?的?呢，你好好的?住院怎么还能把自己搞的?个灵魂破碎，原来你自己打的?，你挺狠呢你。”</p><p> “你知不知道灵魂破碎意味着什么？”</p><p> “还总说?我蠢，你才蠢呢，你要真不想活了，就干脆一刀抹脖子自杀算了，干嘛还要让所有人为?你担心。”</p><p> 梁褚就不明白了：“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啊？”</p><p> “你也担心我吗？”</p><p> 受了一通指责的?人，却只是笑了笑，但如今的?她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动作来，更喘更急了。</p><p> 梁褚一噎，没说?话。</p><p> 邵月苓也不是想要她的?答案：“你说?为?什么，因为?我也想体?验一下自由的?味道啊。”</p><p> “自由？！”梁褚怔住了。</p><p> 就为?了这理由……</p><p> 她沉默两秒：“你不自由吗？”</p><p> 两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从来没有好好的?说?过?几回话，更别提这种推心置腹了，梁褚记忆中的?易云宁，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寡言少语，跟谁也说?不话，和?谁都不亲近。</p><p> 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p><p> 她似乎……从来没有出?去玩过?？！</p><p> “易叔他们看你看的?这么严吗？”</p><p> “是啊很严，我不否认他们是爱我的?，但比起爱我，他们更注重自己的?面子。”</p><p> 苍老的?嗓音发出?冷笑，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低哑，甚至凄凉：“我累了。”</p><p> 梁褚沉默，这事她不好评价，但是……</p><p> “那你也不至于打碎自己的?灵魂，要是真有什么意外怎么了？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你……”</p><p> “我不会后悔的?，哪怕死。”</p><p> 梁褚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吭哧半天，道：“我会救你的?。”</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