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在质疑霍家吗?给你那么多钱是干什么用的,我说四次就四次,那种脏血抽四次怎么了,存起来留着用不行么。”<br />\n“你们要是还想不出来好方案,我看工作是干到头了。”<br />\n“都是霍家人,凭什么他健健康康,我就要受这样的罪,他该死,我看你们也该死。”<br />\n霍宴池耳膜里嗡鸣声四起,他怎么都没办法把眼前这个颐指气使的人,和平常温和善良的霍曜阳联系起来。<br />\n他忘了挪步,在医生出门时装作刚来,进门在霍曜阳的床边坐下。<br />\n“咳咳,哥哥,我好想你啊,妈妈说你很忙,大二的课程太多了,没办法常来看我。”<br />\n呵,大二,周嘉芸连他跳级都不知道。<br />\n霍曜阳的脸色惨白异常,只有唇瓣上有一点血色,柔弱地靠在病床上,没有刚刚半分疯狂的模样。<br />\n霍宴池盯着霍曜阳惺惺作态的神情,只觉得恶心,他胃里翻江倒海,痉挛到一阵一阵的绞痛,冷汗直流。<br />\n“哥哥,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正常生活就好了。”<br />\n阴郁癫狂的呢喃,让霍宴池更加厌恶。<br />\n“没关系的哥哥,你不用自责,已经做的很好了,就是我听医生说,我可能需要换骨髓,也不知道能不能匹配上。”<br />\n符合配型条件的就他一个,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br />\n心底恨他恨的要死,还要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很累吧。<br />\n“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br />\n“什么?”霍曜阳反问。<br />\n他不明白霍宴池这话的意思,刚想解释,就对上他猩红的目光。<br />\n失望,厌恶,被欺骗的不可置信。<br />\n霍曜阳心头一紧,他听到了,霍宴池都听到了。<br />\n“你很失望,我怎么还活着,还活的那么好。每天要扮演温柔的好弟弟很累吧,存我的脏血做什么,半年换一次血,要那么多干什么呢。”<br />\n霍曜阳被质问地说不出来,转眼间,在霍宴池的逼问下,他忽然就变了一个模样,一改温和大度,嫌弃地目光直直落在霍宴池身上。<br />\n“对,你怎么还不死呢,我早就盼着你死。我从小就恨你,都知道霍家大儿子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到我这就是可惜了,得了那种病。”<br />\n“生你生的那么好,我就不行了,凭什么。我就是想让你死,实话告诉你,我的病根本没什么大事,但是我就是要你的脏血,我踩进脏泥里,洒进马桶里,我倒出来玩。”<br />\n“扮演你的好弟弟可真累。”<br />\n“告诉你也没什么,紫皮糖是我故意吃的,湖也是我自己跳的,就是要赶走你,霍家只能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只能是我。”<br />\n霍曜阳他捂着心口,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扯出变态的笑意,前仰后合。<br />\n“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你一直投喂的那只流浪猫也是我毒死的。”<br />\n“真是被你惯坏了,连毒老鼠都不吃,跟你一样贱,抓伤了我的手腕,那我只能亲自动手,杀掉它了。”<br />\n“啧,被扒皮时候它叫的好凄惨好凄惨,真可怜啊,它是被你害死的。你养的花花草草也是我拿开水烫死的,你养什么,我就杀什么。”<br />\n“呵呵呵,霍宴池,我可真快乐。” <br>\n\t\t\t', '\t')('\n一字一句刺激着霍宴池敏感又脆弱的神经,他不敢想,十三岁时霍曜阳就敢把他喂的小猫剥皮。<br />\n就因为是他喂过的,因为牵扯了霍宴池三个字,霍曜阳就要毁掉。<br />\n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断掉,重重给了霍曜阳一拳。<br />\n额头磕在白墙上,渗出血来。<br />\n霍曜阳还在笑,还在说他是怎么样剥了小猫的皮,怎么样开膛破肚,把毒老鼠塞进它的肚子。<br />\n名为理智的东西彻底崩断,霍宴池揪着霍曜阳的衣领,在地上拖行,想教训霍曜阳的那一巴掌还没有落下,就被推门而入的霍衢制止。<br />\n“霍宴池,你疯了。”<br />\n第24章 一个接一个的轻吻<br />\n疯了么, 霍宴池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是,他疯了, 他识人不清,白白给霍曜阳做了十年的嫁衣。<br />\n他重重地把霍曜阳扔在地上,揉着手腕,用冷漠凌厉的眼神和霍衢对视。<br />\n“咳咳咳。”<br />\n霍曜阳颤颤巍巍站起来, 捂着渗血的额头, 眼角挂着泪,低声给霍衢解释。<br />\n“爷爷,不关哥哥的事,你不要误会他,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跟他没有一点关系。”<br />\n霍衢心疼地大吼,立马摇铃找了所有医生过来。<br />\n“霍宴池,你好恶毒的心, 到了这个时候,弟弟还在为你解释, 你却要害死他, 你是何居心。”<br />\n“你小时候三番两次想置曜阳于死地,都是他替你求情,你现在二十了,已经到了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年龄, 弟弟还在维护你,你害不害臊。”<br />\n霍曜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他抓上霍衢的胳膊, 摇着头落泪。<br />\n“爷爷,真的不怪哥哥,你不要生他的气,求求你。”<br />\n霍宴池静静地盯着他表演,对于这种装腔作势的演出,他没有一句想解释的话。<br />\n他的心早就被伤透了,哪怕霍衢今天看见了全部过程,被偏爱、被理解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他。<br />\n“医生呢,怎么还没有来?”<br />\n霍曜阳顺势倒在霍衢怀里,他邪恶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霍宴池,洋洋得意,是明目张胆的炫耀。<br />\n“爷爷,让哥哥先回去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惹哥哥生气的,我不知道他,他……”<br />\n这一手火上浇油很成功,霍衢的拐杖朝着霍宴池扔过来,他连躲都没有躲。<br />\n“霍曜阳到底多久换一次血。”<br />\n“你是不知道,还是默认我的血无所谓,反正是人形血包,随取随用,就是我死了都没关系。”<br />\n霍曜没有正面回答,霍宴池那颗心被伤的粉碎,从来都不是一个月四次,怎么可能一个月四次,他像个傻子一样被骗的团团转。<br />\n到头来,一个月抽他四次血,都是他们默许的。<br />\n四次,他的命不是命,他好不好都没关系,只要霍曜阳好就可以。<br />\n他这些年常年贫血,小时候几次生命垂危都无所谓,是他活该,谁让他是霍曜阳的哥哥。 <br>\n\t\t\t', '\t')('\n“我的死活,你们在意吗?”<br />\n“你知道三天前是我的生日,知道我高烧不退三天只吃了两顿饭,知道我差点休克吗?”<br />\n“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霍曜阳不好,我作为供血者,连他到底多久换一次血都没有资格知道。你们不愧是一种人,自私冷血,现在应该下地狱的是你们,不是我。”<br />\n霍衢心底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厌烦,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拿出来说,他的曜阳可是差点要没命了,抽几次血怎么了,又不会死。<br />\n“霍宴池,你现在说这些是指责我么,弟弟随时有生命危险,你又没有,不就是抽了你一点血,至于么。”<br />\n一点,至于么。<br />\n刀子一把一把插在霍宴池心口,他呼吸不上来,在快要窒息的瞬间,重重地喘了口气。<br />\n脑袋晕到眼前发黑,霍宴池强忍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想在他们面前透出一点脆弱。<br />\n“霍总,发生什么事了。”<br />\n是匆匆赶来的医生。<br />\n“你快来看看,我的乖孙脑袋磕破了,一直在流血,他不能多流血的。”<br />\n霍衢兴师动众叫来所有专家,诊断结果就是霍曜阳只是磕破点皮,他们但凡来的晚一点,伤口都要结痂了。<br />\n“霍总,您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看着严重而已。”<br />\n呵,霍宴池冷笑出声,装模作样演戏倒是好手。<br />\n天色渐渐暗下来,在周嘉芸和霍鸿清匆匆赶来时,霍宴池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他满身都是戾气,抱着胳膊,沉默地跟面前的保镖对峙。<br />\n他跟犯人没什么两样,连病房的门都出不去。<br />\n号称是无菌的病房里,乌泱泱挤了一堆人,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哭泣的哭泣,阴魂不散的保镖更是令人生厌。<br />\n霍宴池垂着眸子,嘴角挂着自嘲的笑,什么全程要无菌不能感染,也是编出来的谎话吧。<br />\n他强压着想呕吐的感觉,指甲嵌在掌心,手心再疼,都没有他的心脏疼,疼得他弓起腰身,脑子里乱糟糟的,浑身提不起来力气。<br />\n“霍宴池,你干了什么,趁着我跟你妈都不在,又想害死弟弟。你可真恶毒啊,当初我怎么就让你妈生下你这么个祸害,赔了钱不说,你还是个畜牲。”<br />\n霍鸿清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不由分说骂了他一顿,他高高扬起的胳膊被霍宴池握住,而后狠狠推开。<br />\n他踉跄着倒在周嘉芸怀里,老脸憋成猪肝色,强撑着才没有喊出来。<br />\n艹,这狗东西,力气还不小。<br />\n“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给霍曜阳再提供一丁点血。”<br />\n“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br />\n霍衢炸了,他顾不上霍曜阳,尖锐的目光直直看向霍宴池,他真是翅膀硬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