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达非遮遮掩掩，不太自然。<br />\n“什么呀？”林浅予问，“什么书。”<br />\n赵无眠清咳一声，艰难保持了三秒没笑，朗声道，“《如何给狮子剥皮》。”<br />\n林浅予听完愣了愣，随后也捂着嘴笑了出来。<br />\n周达非更加不明所以，“你俩笑什么。”<br />\n“那个，那个，”林浅予面部控制能力较强，她强行正经下来，“周达非，或许大概可能八成你听说过，上大学的时候，你在话剧社有个绰号吗？”<br />\n“.........”<br />\n周达非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br />\n“什么。”他冷冷道。<br />\n“周扒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无眠终于憋不住，放声笑了出来。<br />\n“居然没人告诉你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n“全社上下全都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n周达非：“.........”<br />\n周达非：“.........”<br />\n周达非：“.........”<br />\n“赵无眠，我以为你跟他说了！”笑完后，林浅予开始甩锅。<br />\n“我也以为你会跟他说啊！”赵无眠立刻甩了回去。他好容易止住笑，捂着肚子，艰难道，“周达非，这书能到你手里，也是一种缘分。”<br />\n周达非：“。”<br />\n“你要好好珍藏。”赵无眠意味深长，拍了拍周达非的肩。<br />\n周达非的专业素养极高。<br />\n具体表现在，尽管吃了顿鸡飞狗跳寝食难安的午饭，他下午依旧能面不改色地组织剧本围读会。<br />\na大的宣传片，预计的制作周期只有一个月左右。其中拍摄需要十多天，留给前期准备和后期剪辑的时间并不多。<br />\n再加上大部分参与者都有其他本职工作，更加考验周达非做事的效率。<br />\n好在，这次的班底比周达非之前预想的要好很多。<br />\n许风焱专业过硬，林浅予学习能力极强，剩下的演员也都多少有些表演经验，第一次的围读很是顺利。<br />\n围读结束后，周达非按惯例留在现场整理资料。<br />\n其他人渐渐散去，只有赵无眠和林浅予还等着周达非。<br />\n周达非半句话都不想再理这俩人。<br />\n他理好资料，背起包就打算走。<br />\n到了门口，却发现许风焱也还在。<br />\n“周导，”许风焱笑嘻嘻的，“今年我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八卦啊。”<br />\n“.........”<br />\n周达非拿脚趾头都能想到许风焱听到的是些什么八卦。<br />\n这些八卦可能有着不同版本、不同风格、不同倾向，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中心主题：裴延。<br />\n“问你件事儿。”周达非心口憋了气。<br />\n“什么？”许风焱有些意外。<br />\n“你知道我当年在话剧社时的绰号吗？”周达非问。<br />\n“周......”许风焱追忆片刻，试探道，“扒皮？”<br />\n“.........”<br />\n周达非听到身后传来两个压抑着的笑声。<br />\n赵无眠和林浅予走了出来。<br />\n许风焱有些一头雾水。<br />\n赵无眠叹了口气，对周达非道，“都跟你说了，全社上下都知道，你非不信。”<br />\n“.........”<br />\n许风焱好像明白了什么。<br />\n“对了， 你刚刚说什么八卦？”林浅予问。<br />\n“呃...”许风焱犹豫片刻，在一堆不知真假的消息里挑了个最安全的，“我听说，今年银云奖打算拿周导和裴...裴导的角力搞点大新闻。”<br />\n“嗯？”听到银云奖，周达非认真了几分，“现在还没公布入围名单吧。”<br />\n“但是裴延肯定入围。”林浅予道。<br />\n“为什么。”周达非问。<br />\n“前几天，银云奖的主办方联系我了。”林浅予说，“请我去颁奖典礼上当主持人。”<br />\n“请你？”赵无眠说，“你主持过这类活动吗？”<br />\n“基本没有。”林浅予说，“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就多问了句。”<br />\n“然后主办方隐晦地暗示我，上一届的主持人被裴延怼出了心理阴影。”<br />\n“今年他们翻看了裴延的所有节目和采访，觉得主持人里只有我能hold住。”林浅予露出了一丝骄傲。<br />\n“.........”<br />\n“这件事侧面证明了裴延是肯定会入围的。”林浅予怂了下肩，“不过，以裴导的实力，不入围才奇怪。”<br />\n“我感觉...上一届的事情后，银云奖的主办方还有点怕，他们担心裴延从此不再参赛了。”<br />\n周达非沉默片刻。<br />\n让他心里一跳的是，当林浅予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反应不再是熟悉的不服和焦虑，而是前所未有的与有荣焉。<br />\n第145章 扑克牌<br />\n宣传片的拍摄，比起电影要简单很多。<br />\n周达非自己兼了六七个工种，十天就拍完了。由于成片还要送给校领导“检阅”，周达非就在北京做完了后期。<br />\n在这期间，他收到了银云奖的入围通知。《杀死羽毛》本届共入围三个奖项，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和最佳男主角。<br />\n晚上收工后，周达非回到住处后立即给裴延打了个电话，分享喜讯。<br />\n“三个提名？”裴延却一股子阴阳怪气，“感觉你拿的是我上届的剧本啊。”<br />\n“捧上神坛，方便祭天。”<br />\n周达非：“.........”<br />\n“你入围了几个？”<br />\n“我只入围了一个。”裴延的语气还有几分骄傲，“就是最佳导演。”<br />\n银云奖的惯例，最佳导演的入围片很少颗粒无收。<br />\n如果裴延只有一个提名，就说明评审团认为他大概率会摘得这个奖项。<br />\n“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周达非把鞋蹬下，靠到沙发上，“谁祭天还不一定呢。”<br />\n“没关系。”裴延压低了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更添一分旖旎，“为你祭天，我很乐意。”<br />\n“.........”<br />\n裴延家大概八百年都不用买油了。<br />\n“你什么时候回来？”抒情完毕，裴延问起了正事。<br />\n“暂时说不好。”周达非从包里拿出电脑，边敲敲打打，边跟裴延聊天，“明天要去a大，给校领导放成片。”<br />\n“校领导？”裴延疑道。<br />\n这帮人能懂什么艺术。<br />\n“对。”周达非说，“要是他们没意见，后天就能回去。”<br />\n第二天，周达非按约去a大向“甲方”汇报，给领导和相关负责人展示成片。<br />\n汇报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有个别地方要做轻微调整。<br />\n周达非也松了口气。<br />\n他从会议室里出来，刚下楼，在楼梯的拐角处迎面撞上一个人。<br />\n周立群。<br />\n“.........”<br />\n“.........”<br />\n周立群微微一愣，并不怎么意外。<br />\n周达非下意识攥紧了包带。他本想直接绕开，却又想问问离婚的事儿。<br />\n周立群皱着眉，“怎么？”<br />\n周达非抿了抿嘴，又不想问了。他打算径自下楼离开。<br />\n“小周！”<br />\n周达非一个激灵，有人从背后拍了他的肩。<br />\n他回过头去，发现是早上参与成片检阅的一位领导，艺院的院长。<br />\n也就是周达非的甲方代表。<br />\n“李院长。”周达非公事公办，客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