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木普日听出了她的质疑，刚要说话，楼梯上就下来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br />\n“哈哈！苏木，你来得这么早啊！我昨天正要去锡林郭勒，要是你晚点打电话，我就走了！”<br />\n这人瞧着近四十岁，留一把络腮胡，头发长过肩膀，短袖露出来的左胳膊上，还纹了一条巨大的蟒蛇。<br />\n“耽误你事儿了，下回运啥货吱一声，我帮你。”<br />\n“这说的啥屁话，跟我你还客气啊。”男人大咧咧地走到两人面前，像才发现宋昭似的，认真打量，<br />\n“就是她？”<br />\n“是我。”他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宋昭还是主动应声，“我来找天葬师。”<br />\n男人转回头去看素木普日，表情略有些奇怪，被他拍了一巴掌。<br />\n宋昭皱眉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她不会把大哥轻易交给任何人，更遑论是要为他送葬。正要进一步试探，素木普日就说：<br />\n“宋昭，这是我朋友卓力格图，他额尼是鄂温克族曾经的萨满，可以为你大哥做天葬。”<br />\n“是呢，我妈就在楼上，你们跟我上来吧。”<br />\n二楼很宽阔，从楼梯口开始就是一片大窗户，阳光铺了满地，温暖亮堂。客厅墙面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牛皮制成的太阳花，除此之外，瞧着和普通人家没有什么不同。<br />\n“我妈就在屋里。”卓力格图指向其中一间屋子，“你去见她吧。”<br />\n“好。”<br />\n宋昭走到那扇门前，抬手轻敲，得到一声苍老的许可，她很快消失在门后。<br />\n“我出去抽颗烟。”素木普日的目光从那扇门上收回来，转身要走，哪知卓力格图一把将他拽住，神秘兮兮地压着声音问：“抽啥抽啊！这就是你小时候，一直托我帮忙找的那个姑娘吧？”<br />\n“嗯。”<br />\n“啥时候找着的？咋不跟我说一声呢！”卓力格图由衷地感慨，也由衷替他高兴，可再一想刚才两人的生疏样儿，又纳闷道：<br />\n“但是我看她也不搭理你啊，都没咋跟你说话，咋了你俩吵架啦？”<br />\n“没吵。”<br />\n素木普日把头转到一边，被问烦了才说：<br />\n“她根本把我忘了。”<br />\n“啥？！”卓力格图一愣，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去，兄弟，哈哈哈哈你咋这么倒霉啊！哈哈哈哈哈哈！”<br />\n“笑个脑瓜子啊。”素木普日一把将他推开，越说越闹心，一想宋昭此刻在那间屋子里，说的想的都是另一个男的，他半分钟也不想在这儿待。<br />\n“诶，那她这回要做天葬的是啥人？还是用骨灰做。要不是你来找，这事儿我都不可能掺和。”<br />\n“是她之前喜欢的人。”他特意加重了“之前”这两个字。<br />\n“我操。”<br />\n卓力格图更震惊了，根本没听出来素木普日那点语文小巧思。<br />\n素木普日掏出烟盒就要走，卓力格图忽然一拍脑门，大聪明似的说道：“哥们儿，你俩十几年不见，你想不想知道她都经历了啥？”<br />\n……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