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我有机会成为第二个吗？”<br />\n纪鹤直接回答道：“没有。”<br />\n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纪鹤夜里又梦到了霍郁柏，虽然他看不清梦中alpha的脸，但他很确定，那不是别人。<br />\n从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少年，到联邦军部最年轻的指挥官，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个短暂的表情，都在纪鹤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又一笔。<br />\n他像一颗卫星，不知疲倦绕着发光发热的恒星旋转。<br />\n纪鹤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处理起控制中心的日常工作，沉默又机械。<br />\n“纪鹤，门外的人是谁？他好像在等你。”<br />\n墨提斯今天的发型很特别，每一根小辫子上都戴着不同颜色的蝴蝶抓夹，看起来像是某种童话人物。<br />\n一旁的纪鹤连头都没有抬，手指悬空在修改报错的代码。<br />\n墨提斯没再说什么，那个alpha也很快就离开了。<br />\nbeta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拿营养剂的时候又遇到了对方。<br />\n那人背对着光，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夹着烟，指间一点猩红闪烁。<br />\n“纪鹤。”<br />\n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对方唤自己的名字。<br />\n“有什么事吗？”<br />\nalpha隔着烟雾看了过来，说道：“我听说你以前是联邦军部的。”<br />\n“嗯。”<br />\n纪鹤觉得alpha有些莫名其妙，不准备再与人交谈，却被人一把拉到了面前。<br />\n“为什么拒绝我？”<br />\nbeta微微蹙眉，似乎在想合适的理由。<br />\n“你不是连自己上司的床也能上吗？”<br />\n那一秒，连空气都凝固住。<br />\n“凭什么我不行！”<br />\n纪鹤眼皮微颤，反手一个耳光打在alpha的脸上。<br />\nalpha呆住了，面颊一阵火辣辣地疼，脸庞瞬间扭曲起来。<br />\n“不行。”<br />\n极冷淡的两个字。<br />\n纪鹤用牙咬着绷带，正在缠自己的手腕，通讯器上传来一则信息。<br />\nbeta牙关一松，吐掉嘴里多余的绷带，又想起那个alpha最后叫嚣的那句话。<br />\n“你他妈以为老子愿意搞你，还不是因为这里连个o都没有！” <br>\n\t\t\t', '\t')('\n光脑的屏幕上，正在实时播放首都星某个宴会的情况。<br />\n所有上流阶层的宴会都差不多，纪鹤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更不明白米迦勒的用意，直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br />\n花木掩映之间，霍上校穿着一整套深黑西装，胸前别了一枚白色的胸花，身边站着一位纪鹤没见过的女士。<br />\n“纪鹤，你知道是匹配度100%的a和o叫什么吗？”<br />\n或许是因为音乐太吵，那位短发女士拿着酒杯，俯身同坐着的年轻上校说话。<br />\n米迦勒看向纪鹤，回答道：“命定之番。”<br />\n第54章 支配<br />\n在听到回答的那一秒，纪鹤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僵住了，浑身如卧冰上。<br />\n虽然早就预料到alpha或许会找一个合适的omega共度一生，可当他亲眼目睹这样的可能，灰了的心止不住再度灼痛起来。<br />\nbeta低下头去，那只受伤的手腕撑在控制面板上，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br />\n命定之番的alpha和omega就好比磁铁的两极，天然的存在吸引力。<br />\n这些米迦勒曾经不屑一顾的教条，如今是他需要亚伦的原因。<br />\n“这种强烈的吸引，是源于本能的冲动，并非简单依靠理智和意志就可以克制或者扭转。”<br />\n米迦勒不认为霍郁柏会是一个例外，更想让纪鹤对自己的坚持感到绝望，从而彻底地站到他们这一边。<br />\n待纪鹤再度抬眸，神色已经恢复如常。<br />\n“可如果人类只受欲望支配，和没有智慧的动物，又有什么分别呢。”beta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br />\n米迦勒笑而不语，目光看向面前的光脑。<br />\n他要让理想主义者动摇，要让联邦的誓言成为一张废纸，要让帝国主义的火苗烧尽银河系。<br />\n这世间，总要有人做他者不敢为之事。<br />\n米迦勒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侧头看着纪鹤，轻蔑地瞥了一眼，说道：“你还真是相信爱情啊。”<br />\n一旁的纪鹤站得笔直，缓慢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相信这世界上一切美好、光明的东西。”<br />\n如果他连这些东西都不相信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存在。<br />\n对此，米迦勒冷笑一声，忽然觉得这两人能搞一起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起码都天真得令人啼笑皆非。<br />\n“是吗？”<br />\n“那你好好看看会发生什么吧。”<br />\n纪鹤抿着嘴唇，虚拟现实的投影，让他好像跟着身处这场浮华宴会。<br />\n可霍郁柏当然看不见他，也似乎不曾发觉那双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眼睛。<br />\n纪鹤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br />\n米迦勒在首都星有眼线这件事不算什么，可是能够在疫情泛滥、中心区戒严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监视名流的宴会，还是超出了纪鹤的预料。<br />\n对方大费周章，肯定不是为了让自己看到霍上校和这位omega女士这么简单。 <br>\n\t\t\t', '\t')('\n米迦勒勾唇一笑，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向上校讨一点东西而已。”<br />\n首都星的中心区是富人名流的聚集之地，即便是如今病毒搞得人心惶惶，也不耽误现任理事长举办宴会。<br />\n自从霍上校跑到冰原星去后，是第一次回到首都星，他的名字自然在名单之列。<br />\nalpha无意参与这样的宴会，架不住别人三请四催，还是去了。<br />\n男人穿着黑色丝绒质地的西装与大衣，正在挑选配饰。<br />\n当手指移动到那枚羽毛形状的钻石胸针上，霍郁柏的眼神黯了一瞬。<br />\n明明纪鹤不在他的身边，可好像无时不刻又在他的身边。<br />\n居家型机器人为霍上校拿来一根烟灰色的领带，被对方轻轻拂过，是拒绝的意思。<br />\n霍郁柏垂着眸子，看向镜中的自己，脸颊似乎比过去凹下去一点，伸手拿起一枚白色的胸花。<br />\n居家型机器人的系统中被传输了上流社会的礼仪文化，看到白色胸花，自然会检测到相应的含义。<br />\n如果在婚礼上戴佩白色胸花，代表着纯洁无暇的爱，若是在葬礼上则是哀悼与缅怀，显然并不适合今天的社交场合。<br />\n霍郁柏在听完机器人的提醒后，伸手揉了揉白色的花瓣，眼神里有种模糊的哀伤。<br />\n“就这个吧。”<br />\n一辆辆高级悬浮车停在别墅群的地下车库，无数衣着靓丽的人从透明光梯上来。<br />\n“我今天的妆好看吗？”<br />\n一个omega刚补完口红，正在和同行的女郎说话。<br />\n钟文熙在衣香鬓影中显得格格不入，她没有化妆，素着一张脸就来了。<br />\n“钟小姐，今天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br />\n钟文熙简单和来人寒暄后，在一群穿着高跟鞋的omega里走得飞快。<br />\n她穿着上衣下裤加上平底鞋，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更像是日常通勤的打扮。<br />\n“哎，那些投给米迦勒基金的钱，全都打了水漂了。”<br />\n说话的omega穿了一条蓝色的曳地长裙，正弯腰调整自己脚上的细跟单鞋。<br />\n“我就说15%的利息不靠谱，真当那个闵然是商业奇才啊。”<br />\n一旦骗局被包装得金碧辉煌，所有人都不会想着去挖掘它有什么不对，只会跟着人群一起，生怕自己占不到好处。<br />\n“连联邦军部都被骗了，你就别在这儿马后炮了。”<br />\n那些联邦政府的官员自然也买了不少米迦勒的基金，但他们并不是亏得最多的人。<br />\n真正血本无归的是那些普通民众。<br />\n他们将省吃俭用大半辈子的钱，都放到了米迦勒基金上，却没想到自己的血汗钱成了间接供养大人物的肥料。<br />\n一时间，接受不了跳楼自杀的人也有不少。<br />\n新一轮的十三委员会票选在即，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位子，想要保住头顶上的高帽。 <br>\n\t\t\t', '\t')('\n联邦政府干实事的人有，可尸位素餐的也不少，这样的宴会并不会因为死了几个人而停止，只会办得更为盛大。<br />\n“那就是霍上校吧。”<br />\n“恐怕他们家无缘这次的竞选了吧。”<br />\nalpha上校在首都星的谣传如风起，都说他为了个死掉的beta与霍家决裂、自毁前途，简直蠢钝不堪。<br />\n说到底，不过是想把霍家从十三委员会上挤下去。<br />\n烈火烹油，鲜花着锦。<br />\n霍郁柏独自站在露台上，抛下身后那些人的一唱一和，只是安静地独酌。<br />\n“霍上校？”<br />\n不知何时，钟文熙出现在alpha的身后，手上拿着一杯还没喝过的酒。<br />\n只见霍郁柏转头看向来人，眉毛轻轻皱了一下。<br />\n“嗯，钟医生。”<br />\n两人交谈总带着一股疏离的客气，站在一起时却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br />\n钟文熙不喜欢这样的宴会，不如让她待在实验室或者医院，还更自在一些。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