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李不凡瞥了一眼，没太在意。<br />\n“他可厉害了，一个超级年轻的博士，听说还在u大教了几年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听说是回国了。”<br />\n“我听好多中国朋友提过，说在国外的生活怎么都不习惯，一有机会还是要回国。”<br />\n李不凡笑，说可能吧。<br />\n机位摆好，现场试拍了几张，效果还可以。<br />\n李不凡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在角落里席地而坐，靠着休息一会儿。<br />\n早上起得太早，李不凡有点困，抵着墙都快睡着了，一个女生拎着一袋早餐跑过来，问：“有没有人能帮我去接一下ian？”<br />\n“怎么啦？”旁边人问。<br />\n李不凡手撑在膝盖上，这时抬了眼。<br />\n“我肚子不太舒服……”想了想，好像还是自己去好一点，女生打算走，李不凡站起来。<br />\n“我去吧，”李不凡指了下自己身上的衬衣，“我今天穿得还算正式，不丢脸。”<br />\n大家都笑了，女生连连道谢，李不凡撑着地板起来，问她：“我怎么知道谁是ian，你有他照片吗？”<br />\n“去东区大门，找负责的alan，他会带你去的。”女生说。<br />\n李不凡认识alan，他是这次论坛专门负责对接服务的人。<br />\n东区大门很远，今天天气有点热，李不凡只在衬衣外面加了件夹克。<br />\n他脖子上挂着蓝色的工作牌，一路上遇到好几个熟人，还打了两声招呼。<br />\n到大门口以后没见到人，李不凡给alan打了个电话。<br />\n“我马上到了，你转个身！”alan说。<br />\n李不凡偏过头就看见alan了，他怀里抱了一束火红的花，一来就塞进李不凡怀里。<br />\n“给ian的，等会你递给他，他马上到了。”<br />\n李不凡点头说好，他和alan在门口等了一会儿，alan接了通电话，没一会儿，一辆很好的车在街边停下，alan走上前拉开了车门。<br />\n后座，一个穿着西装、腰细腿长的男人微微弯腰，低头从车内走出。<br />\n第一眼李不凡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异国他乡，遇到一个长相熟悉的人未必不可能。但当他抬头，李不凡就彻底站在了原地。<br />\nian是季一南。<br />\n“jasper，送下花。”alan推推他手臂。<br />\n李不凡和季一南对视，把花递到他手里。<br />\n“ian，欢迎你来威斯林顿。”<br />\n“我没想到你在，”季一南接过花，第一句话就是解释，“我真不知道。”<br />\n“没怀疑你，走吧，去报告厅。”李不凡说。<br />\n“你们认识啊？”alan也听出来了。 <br>\n\t\t\t', '\t')('\n“认识，”季一南搭了下李不凡的肩膀，“这是我男朋友。”<br />\n这下轮到alan震惊，不过李不凡也没多解释。<br />\n“曾经u大的老师，u大历史上最年轻的植物学博士，请问你还有什么要和我坦白的吗？”李不凡问。<br />\n季一南碰了下他后颈，轻笑道：“那些虚名你也听？”<br />\n“男朋友这么优秀，我听听怎么了，”李不凡把手里的那袋早餐也给季一南，“是不是没吃东西，离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先去休息室吃点吧。”<br />\n李不凡把人送到休息室，几个助理便围上来。<br />\n他还有其他事，和季一南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br />\n拍摄团队的其他人已经在摄像机前待命，李不凡作为负责人一一检查了所有相机。<br />\n刚才麻烦他去接人的女生也跑过来连连道谢：“我生理期，肚子实在疼，谢谢你帮忙。”<br />\n李不凡看了眼取景框，偏头说：“小事。”<br />\n没等多久，会议开始了。<br />\n李不凡戴上耳机，将摄像头对准穿着小西装走上舞台的女主持人。<br />\n开场白结束，季一南在掌声中走到小演讲台后。<br />\n这还是李不凡第一次看季一南穿西服的样子。<br />\n之前他虽然总裹在冲锋衣里，还是能看出身量，何况李不凡也不是没见过他什么也没穿，但西服又是另外一种感受。<br />\n它是检验一个男人身材最好的衣服。<br />\n季一南肩宽腰窄，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能把西服的每一角撑起来。他难得打理一次头发，额前的碎发都被捋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br />\n站在讲台上，被无数闪光灯照射的季一南，此刻完全不像刻板印象里的那些学者。<br />\n季一南都是以他在云南进行的植物考察为案例，讲解中使用到的照片和标本，全部都是他亲手制作的。<br />\n他英文流畅、语速不快，语调是很平缓、标准的英音。<br />\n照片拍够了，录制也在顺利进行，李不凡便站在三角架后，抱着手臂遥远地看向季一南。<br />\n他很优秀，李不凡深深明白这点，几乎移不开视线。<br />\n第39章<br />\n上半程会议结束，中间有三十分钟休息时间。<br />\n李不凡带着助理们走到后台走廊，和导播核对了一下。<br />\n他们说话的时候，季一南正好被主持人带着去休息间。<br />\n看见李不凡在和人交谈，季一南抬了下手，和主持人说：“谢谢你，但我等下人，我待会儿自己进去。”<br />\n主持人顺着季一南的视线看了眼，点点头。<br />\n李不凡瞥见季一南留下来，语速加快了一点，对完工作，他才转身，问季一南：“怎么了？”<br />\n“等你。”季一南抬手，用掌心贴着李不凡后背，把他轻轻朝自己身边带，一个保护欲很强的动作。 <br>\n\t\t\t', '\t')('\n李不凡其实没什么感觉，他习惯了，推开休息室的门，和季一南一起进去。<br />\n休息室里有几个正在闲聊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们进来，声音纷纷小了。<br />\n“不知道和我来的是一个论坛就算了，怎么来威斯林顿也不告诉我？”李不凡问。<br />\n“本来想忙完去找你的，惊喜么。”季一南说。<br />\n“你什么时候回国？”<br />\n“不赶，都行。对了，最近警方告诉我，他们已经抓到盗猎的人了，来之前我去警局指认过，就是那天的那三个。”<br />\n听到这个消息，李不凡也松了口气，“那就好。”<br />\n“最近累吗？我没想到你的工作竟然是来这个论坛负责现场摄影，我以为你一直都比较喜欢偏户外的。”季一南说。<br />\n李不凡也没有想明白，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br />\n去云南偶遇季一南，飞了国外，竟然还会偶遇他。<br />\n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偶然吗？<br />\n可是除了偶然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br />\n“全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人，我偏偏就遇到你了。我们有这种缘分，哪怕换一个国家再相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奇怪的。”李不凡笑笑。<br />\n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季一南神色淡了点。他点了点头，靠近李不凡一些，抬手搭住他的腰，拇指微微用力，按了按。<br />\n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来的人是前几天李不凡吃早餐时聊过几句的eric，李不凡还记得他。<br />\n“ian，好久不见。”eric笑得很开心，上来就和季一南拍了下掌心。<br />\n季一南的手自然地从李不凡身上放下，说：“没想到这次还能看见你。”<br />\n“我可是一注意到名单上有你，就找助理帮我预订了。”eric注意到季一南身边的李不凡，又和他问好：“你好，今天早上在酒店我也看到你，但你很忙，我就没和你打招呼。”<br />\n“没事。”李不凡摇摇头。<br />\n“你们是认识吗？”eric的视线在两人中转了个圈。<br />\n“认识。”李不凡没解释。<br />\n出于对隐私的尊重，eric只是笑了笑，没再往下问，和季一南说：“我这次其实还有事想找你帮忙，听说你有潜水证，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仙诗做海下采集。”<br />\n仙诗是临近海域一处保护性的潜点，海下生物极具研究价值。<br />\n但由于那里海底地形复杂，常常有流，经验不够丰富的人，是没办法下海作业的。<br />\n“我搭档这次没来，但我这几天听好几个学者提起，仙诗海下环境有变化，我想去提取土壤，带回来研究，”eric保证，“只要你同意，我这边马上能帮你办许可。”<br />\n季一南想了想，说：“我最多可以在这边停留半个月。”<br />\neric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好，那我再去找个海下摄影，约几个本地潜导。”<br />\n李不凡靠着桌边，抱着手，“摄影的话，也许我可以。”<br />\n“你有潜水证？”eric问。<br />\n“有的，”李不凡点头，“一千二百瓶。” <br>\n\t\t\t', '\t')('\neric惊讶地看向他。<br />\n一千二百瓶空气瓶的经验已经不能用业余爱好来形容了，甚至可以去做潜水教练和潜导。<br />\n“但我很久没有潜过了，下水之前还要先花一点时间复习，”李不凡问，“仙诗海洋环境复杂吗？”<br />\n“不复杂，五十潜左右就没太大问题。”eric说。<br />\n“好，”李不凡点头，“那我也加入。”<br />\n“真想去？”季一南有点担心，但立刻就为李不凡制定好了简单的计划，“重新考aow的证书一个星期左右也可以完成，这边我熟悉一点，我去帮你约潜点。”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