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拍摄以后离开云南，他们之间可能永远相隔几千公里。<br />\n这也是李不凡暂时没想过要给他们的关系一个什么定论的原因。<br />\n宋朗白：【我和小柳想了想，每天开车往返五个小时太累了，我们在峡谷那边的客栈住一个星期怎么样？】<br />\n李不凡收到信息时刚准备睡觉，他随手回了个好。<br />\n宋朗白：【你确定？】<br />\n李不凡：【我为什么不确定】<br />\n没两秒，宋朗白的电话打过来了。<br />\n“我以为季一南在追你。”宋朗白开门见山地说。<br />\n“不知道，”李不凡默认他们在暧昧，但是不是想追求一段关系，他不太清楚季一南的想法，“所以呢？”<br />\n“你换地方住了还怎么见到他？”宋朗白问。<br />\n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李不凡说：“反正不是换酒店就是换城市换国家。”<br />\n挂断电话后，李不凡有些烦躁，他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出了一身汗。<br />\n第二天宋朗白和小柳进李不凡房间的时候，他才刚醒。<br />\n李不凡已经换好了衣服，靠在桌边喝矿泉水。<br />\n“没睡好？”宋朗白问他。<br />\n“嗯，”李不凡咽了水，不想聊这个，“酒店订好了吗？”<br />\n“订好了，”小柳说，“先订了一个星期，之后再看吧。”<br />\n李不凡点点头：“那我们先不用把东西全部带走，留一个房间放东西吧。”<br />\n他们现在住的酒店去哪里都比较方便，之后还有其他的景要拍，他们也不会一直留在峡谷那边。<br />\n“可以，我和小柳房间里面都没什么设备，就留你这间。”宋朗白说。<br />\n设备的清点和装运是最复杂的，李不凡已经算非常有条理的人，每次带东西走之前，都会打印一份完整的清单，最后清点时按照单子打钩，保证不遗漏任何东西。<br />\n装完东西上车已经是傍晚，李不凡坐在副驾给季一南发信息。<br />\n李不凡：【我们这几天去峡谷拍照，住这边太远了，所以换了酒店】<br />\n季一南可能是在工作，所以没有立刻回复。<br />\n车程两个半小时，李不凡在车里用平板看图片，顺便整理好接下来的拍摄计划。<br />\n消息栏里还是空的，车有些颠簸，一直盯着屏幕有些晕车，李不凡干脆关掉了平板。<br />\n他们到新的酒店整理完行李，下楼在客栈里吃饭。<br />\n“我用软件看了看，这段时间央娜雪山天气都不好，不太可能看到日照金山。”李不凡说。<br />\n“雪山我们就随机应变吧，”宋朗白开了瓶酒问其他两个人喝不喝，“反正这边找司机也方便，到时候叫个本地人带我们去。”<br />\n天色已暗，李不凡偏过头，看着窗外湍急的河水。 <br>\n\t\t\t', '\t')('\n放在桌面的手机这时才响了一声，他很快地拿起来，划开屏幕。<br />\n季一南：【搬去哪里了？可以给我一个定位吗？】<br />\n李不凡把这里的位置发给他。<br />\n季一南：【你现在在酒店吗？】<br />\n李不凡：【在吃饭】<br />\n季一南又忽然不说话了。<br />\n不知道为什么，李不凡有一种预感，好像季一南这么问，是因为他会马上开车过来。<br />\n说不清楚到底想不想见季一南，李不凡点出微信又点进去，反反复复好几次。<br />\n“谁的消息啊看得这么沉重。”宋朗白随口问。<br />\n“没有……”李不凡要放下手机，季一南却回复了：【本来想晚上过来的，刚才所里突然有事。】<br />\n【你明天会很晚回吗？】<br />\n李不凡：【我们一般晚上六点结束，回程花多少时间看走哪段路】<br />\n其实五六点的时候光就不好了，除非有傍晚和夜间的景要拍，他们都会趁早开始趁早结束。<br />\n季一南：【好，我知道了。】<br />\n李不凡没什么表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br />\n第16章<br />\n第二天傍晚回酒店的时候时间还早，李不凡一进酒店，视线就下意识往大堂扫了一圈。<br />\n座椅上没有人，他收回目光，跟着宋朗白和小柳朝电梯走。<br />\n电梯刚到，前台一个小哥跑过来，问他们是不是有个人叫李不凡。<br />\n“我，”李不凡拨下头戴式耳机，挂在脖子上，“怎么了？”<br />\n“你有朋友给你拿了东西，你拿上去吧。”小哥说。<br />\n“谁啊？”李不凡顿了一瞬。<br />\n“叫季一南。”<br />\n宋朗白暧昧地笑了声，拍拍小柳后背说：“我们先上去吧。”<br />\n李不凡去了前台，从小哥手里接过一篮子橘子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表情。<br />\n他拎着水果回房间，路上给季一南发消息：【水果你找人送的？】<br />\n季一南暂时没回，李不凡就脱了衣服先去洗了个澡。<br />\n吹干头发，他看见十几分钟前季一南的消息：【在开车，刚才那段路有点危险，现在好了。】<br />\n季一南：【我自己送的，这两天太忙，我要回所里整理标本，没办法等你回来了。】<br />\n听起来像是要一直这么给李不凡送下去，哪怕根本就见不到他。 <br>\n\t\t\t', '\t')('\n那篮橘子被他放在床头柜上，浅淡的黄色灯光下，散发着清新的味道。<br />\n明明知道没什么结果的。<br />\n李不凡盯着季一南那几句话很久，才回复了一句：【好】<br />\n他想自己应该冷淡一点，在双方都没有投入太多的时候，告诉季一南算了。<br />\n水果每天都准时出现在李不凡的房间门口。<br />\n季一南会给他发消息说今天带了什么，李不凡拿到就简单回复一句。<br />\n这么送了四五天，有个晚上峡谷这边下雪，第二天道路结冰了，开车危险，李不凡和宋朗白商量着不去太远的地方。<br />\n天阴沉得可怕，李不凡站在酒店大堂里看着窗外，给季一南发消息说今天别来了。<br />\n季一南：【怎么了？】<br />\n李不凡：【天气差，别开车跑这么远】<br />\n季一南：【不远，这种路我经常开。】<br />\n李不凡急得给他发语音：“你疯了？不准来，敢来以后你给我送的东西我都扔了。”<br />\n很快，季一南也回了一句语音，他周围很安静，嗓子有点哑：“听你的，不来了。”<br />\n白天不管怎么样也算闹了个小别扭，晚上季一南给李不凡发了好几条消息。<br />\n季一南：【你看这个，是塔黄的标本，我们前两天上山采的。】<br />\n【山上这两天也结冰了，小七还摔了一跤。】<br />\n【你们什么时候拍完峡谷？过两天我休息。】<br />\n李不凡一直没回，他也摸不准对方的意思，过了几个小时才又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br />\n明天天气也差，他们拍不了东西，晚上李不凡在宋朗白的房间里，和他们一起整理照片。<br />\n工作太认真没顾得上看手机，回房间以后才看见季一南的信息。<br />\n李不凡直接给季一南拨了微信电话，没几秒，对面接了。<br />\n“打电话想说什么？”李不凡问。<br />\n“早上是我的错，”季一南的嗓子还是哑，“不该让你担心。”<br />\n“季一南，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成绩最好的那种学生？”李不凡忽然问。<br />\n“这不重要，我在你这里算好学生吗？我有没有让你开心一点？”<br />\n“我没有不开心。”<br />\n“那就好。”<br />\n“你忙的话以后就不用过来了。”李不凡其实是想问，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可能吗？以后还有比两个半小时更远的距离。<br />\n大概是听懂李不凡话里的含义，季一南沉默片刻。<br />\n李不凡能听清他的呼吸声，莫名觉得难受。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