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很清晰。<br />\n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他现在在干什么。<br />\n……侦探社的宿舍果然还是太逼仄了！<br />\n以前和五条悟不是没有同处一个屋檐下过，但都是大房子。哪像这里，空间太小，屋里另一人的动静全都一清二楚。<br />\n太宰治抬起酒盏抿了一口，涩味在口腔里蔓延，喉结轻微滚动。<br />\n现在的五条悟已经不能被称作少年了，基本有了青年的轮廓。等到十二月满十九岁，就是成人一年的年龄了。<br />\n……<br />\n穿好衣服，超大只的猫扑过来，带着些微热气、沐浴过后的清香和强烈的存在感。<br />\n“这外面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br />\n然后皱皱鼻子，“你又喝酒。”<br />\n侦探社宿舍在二层，能看到的只有下方被路灯照亮的街道，以及皓月当空。<br />\n陪太宰治看了一会儿，五条悟问：“你在想什么。”<br />\n在想什么啊……<br />\n挺多的。<br />\n如果硬要说出其中一件的话……<br />\n太宰治：“我在想，无论是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人我也喜欢，这样的事并不容易。”<br />\n“——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吧。”<br />\n五条悟眉心微拧，撇了下嘴。<br />\n太宰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br />\n他对彼此感情有自信，但分开了一段时间，他不清楚太宰治这段时间的经历，白天时侦探社那群人不是还在说什么炸弹女吗。<br />\n“如果是那位送你炸弹的女士，我劝你再考虑一下。”<br />\n五条悟道：“爱本来就是最扭曲的诅咒。如果情绪还比较激进，很可能对双方都造成伤害。”<br />\n“如果是我的话……”<br />\n他话音一转。<br />\n“这是奇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br />\n“说明你眼光很好，我眼光也很好啦。”<br />\n太宰治失笑。<br />\n他看了眼五条悟，落入那双明媚的蓝瞳中。<br />\n然后垂下眸，看着酒盏里跟随涟漪摇曳的月影。<br />\n月亮落入了他的酒盏中。 <br>\n\t\t\t', '\t')('\n像是从空气中积攒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勇气，太宰治开口：<br />\n“我说‘没想过你会来’，其实不完全正确……”<br />\n“还记得我们分别多久了吗？”<br />\n五条悟想了想，“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br />\n太宰治微微一笑，“截至我死亡那刻，是八十五天零十六小时。”<br />\n……！！<br />\n五条悟睁大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沉住了气，继续听下去。<br />\n“我以为我不会太在意，顺其自然就好，说不定哪天你就会突然出现。”<br />\n太宰治露出对自己的笑容，几分无奈，几分自嘲。<br />\n“但事实是……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br />\n离“两个月”还有几天？<br />\n“两个月”到了，他会怎么出现？<br />\n“两个月”过了，为什么还没来？<br />\n甚至精确计算到了每一天，每个小时。<br />\n这真是……<br />\n……<br />\n“这是告白吗？”<br />\n五条悟冷不丁问。<br />\n不愧是太宰，连告白都这么委婉含蓄。<br />\n还好是他，能够听懂。<br />\n也只能是他。<br />\n太宰治：“…………”<br />\n不给太宰治沉默的机会，五条悟继续逼近。<br />\n黑发青年坐在窗台上，一腿放平，一腿屈起。后背贴着窗框，避无可避。<br />\n最后的距离被拉近，呼吸交织。<br />\n五条悟：“可以吗？”<br />\n酒盏中涟漪泛起一霎。<br />\n太宰治：“嗯。”<br />\n五条悟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蜻蜓点水的吻，带着珍而重之的心意，落在太宰治颊侧。<br />\n被唇瓣触碰到的地方存在感格外鲜明，像有细小的电流划过，脊背都在轻微战栗。 <br>\n\t\t\t', '\t')('\n“…………”<br />\n太宰治心中失笑。<br />\n……其实悟再大胆一点也可以。<br />\n这时，他们听到啪嗒一声，装着重物的塑料袋落地的声音。<br />\n“嗯？”<br />\n两人转头往下望去。<br />\n五条悟：“啊哦。”<br />\n侦探社一群人站在路灯下，显然把刚才脸颊亲亲的一幕尽收眼底。<br />\n与谢野晶子吹了声口哨。<br />\n乱步睁开了他的眯眯眼，意味深长。<br />\n宫泽贤治星星眼：“哇，城里人真会玩。”<br />\n泉镜花：“是谈恋爱。”<br />\n国木田独步镜片碎裂。<br />\n中岛敦脚边便利店袋子裂开，下巴都掉到了地上。<br />\n“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宰先生——？！”<br />\n-<br />\n-<br />\n看把小老虎吓得。<br />\n话虽如此，两位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br />\n反倒是到了睡觉的时候，又陷入一种谜之沉默。<br />\n昏暗、安静的四方空间里。<br />\n……心跳声会被听到吗，呼吸声会吵吗，自己睡着后应该不打呼吧……？<br />\n睡在今天新买的床褥上，五条悟有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轻飘飘软绵绵的。<br />\n是真的吗，和太宰，这算在一起了？<br />\n一起睡觉这种事明明很习惯了，但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因为关系转变？<br />\n太宰治的床褥并排铺在他旁边，呼吸声平稳，但五条悟知道对方也没睡。<br />\n“…………”<br />\n“…………”<br />\n沉默。沉默。<br />\n最后还是五条悟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我现在在研究如何以空间控制时间。” <br>\n\t\t\t', '\t')('\n果然，太宰治立刻：“嗯？”<br />\n这是要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br />\n一谈到咒术，五条悟立刻眉飞色舞，流畅地讲述起来。<br />\n“按照大众观念，时间不是会比空间更强吗——只要将这个地方的时间静止了，这片空间就任意施为了。”<br />\n“其实也可以反过来。”<br />\n“只要将这片空间固定，将空间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无论是速度超过光速、用黑洞扭曲时空、还是塑造‘虫洞’……也可以实现控制这片空间内的时间。”<br />\n五条悟一个翻身坐起，手指在空中比划。<br />\n“可以理解为视频播放界面，这是我框定的空间。拖动下方的进度条，无论是朝前还是往后，就是控制这片区域的时间。”<br />\n太宰治双手交叠趴在枕头上，露出的鸢眸含笑，静静听五条悟讲述。<br />\n“听上去不错。”<br />\n他说。<br />\n五条悟：“不过还是存在一定限制，不能无休止地跨越时间。框定的空间范围越大，能跨越的时间范围就会缩短……两者存在一种不完全比例关系，我还在研究中……”<br />\n太宰治笑而不语。<br />\n读出了赞赏意味，五条悟清清嗓子，继续分享对方不在时的经历，像是有说不完的话。<br />\n“无边界领域已经非常熟练了，一天开几十次也不在话下。”<br />\n“我还找无人岛试了无边界的[茈]，超强的。”<br />\n“这学期还没结束，但我所有课程都拿到了a+哦，那些老师这才愿意放我走。嘛，对我来说都是轻轻松松~”<br />\n“咒术大学的学生会，现在是交给两位副主席打理。”<br />\n“说起来，你不在这段时间，加茂大叔的发际线好像又后移了。”<br />\n“…………”<br />\n随着交谈的增加，渐渐地，两人回到了平时氛围。<br />\n夜已深。<br />\n“悟。”<br />\n太宰治躺在枕上，忽然问：“六眼会不适应吗？”<br />\n五条悟：“完——”全不会。<br />\n他现在强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六眼那点副作用基本没了影响。更别说在异能世界，这里没有咒力，信息量少了很多。<br />\n福至心灵般，刚说一个字，五条悟好像懂了太宰治这样问的用意，话音一转。<br />\n“是有一点。这个世界的信息和咒术世界不太一样，要全部重新处理。”<br />\n所以……<br />\n话音刚落，一只手从薄被下伸来，轻轻搭上他的手。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