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疼。”<br />\n云肆将腰带绑好，不仅没撒开还双手一合彻底抱住：“哪里疼？”<br />\n姜离努力压下情绪：“这里那里，哪里都疼！”<br />\n云肆若有所思，手掌抚在她的小腹：“可是这里？”<br />\n“再往下些，”姜离毫不避讳，“你昨晚狠狠作弄之处。”<br />\n云肆身体一僵，心虚的不敢说话了……<br />\n姜离使唤道：“松手……”<br />\n云肆悻悻松手，心里还是担心：“姐姐要不要……”<br />\n“不要！”姜离起身就走，头也没回。<br />\n云肆不放心，连忙披了衣服追出房间，却不见了她的身影。<br />\n这下好了，真将人惹生气了……<br />\n早知道就该收敛一些才对，可他几乎是毫无经验，哪里懂得什么轻重缓急，甚至毫无节制……<br />\n等姜离回来，他定要好好道歉。<br />\n姜离见云肆泄了气，懊恼地进了屋内，松了口气。云肆此刻像是那豺狼虎豹一般，姜离看到只想躲起来。<br />\n因为利用，所以处处忍让。一想到她这些时日的虚与委蛇，便愈发觉得利用得顺手。<br />\n她没回去，转身去了旁边的院子。<br />\n那座废弃的院子，也是荼娘的。院内杂草重生，没有分毫人气。<br />\n毕竟，院子的主人已经死了快十年了。<br />\n她抬脚再次踏入，时隔多年。<br />\n从前，她很渴望与荼娘同住，也无比期盼能住进这个院子。<br />\n草丛忽然窜出的蛇吓了她一跳，幸好它只是路过，短暂出现后快速消失了。<br />\n还是惧怕……<br />\n她深呼一口气安定心神，朝着屋内走去。<br />\n屋内堆满了灰尘，呛了她一鼻子，弄得她不停咳嗽。<br />\n“你是谁？”<br />\n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陌生的男声，姜离愣怔转过身去。<br />\n院子中的男人约摸四十来岁，手里却提着花。<br />\n他这张脸，有些熟悉……<br />\n可男人在看到姜离的瞬间愣住，立马呆滞了。<br />\n姜离反问：“你是谁？” <br>\n\t\t\t', '\t')('\n男人闭眼，深吸一口气：“你娘可是唤作姜宁？”<br />\n姜宁？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br />\n她不是那种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就与一个名字建立深厚亲情的人。所以别人提到姜宁时，她还是有些懵的。<br />\n姜离打量道：“你是谁，告诉我，我就回答你。”<br />\n“我是你爹。”<br />\n姜离死死盯住他：“你确定？”<br />\n男人重重点头：“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br />\n姜离狐疑，好奇他玩的什么把戏：“姜离。”<br />\n男子激动的朝前迈了一大步：“你就是姜离？”<br />\n姜离伸手示意他别靠近，皱眉看着他，以一副观赏的样子。<br />\n“我叫林海，”男人说着，竟有些哽咽，“我是你爹爹啊……”<br />\n姜离噗嗤一笑，眼底的嘲讽毫不遮掩。<br />\n“你与……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男子伸出因为过于激动止不住颤抖的手，“我与你母亲当初情投意合，因缘巧合下有了你，可她不愿与我成亲，瞒着我生下你。我找来时，得知的便是她已经亡故的消息了。”<br />\n姜离看了看周围，全是灰尘也没个坐处。她打开柜子，想着找个布擦擦，还不忘提醒男人：“你继续说。”<br />\n“离儿我……”<br />\n姜离猛的将手中的柜门狠狠一摔：“难听。”<br />\n男人当即被吓了一跳，若还是语气和善：“是爹爹不好……”<br />\n姜离找出了一件衣服抖了两下，直接铺在了凳子上坐了上去。抬头回看，男人一脸局促。<br />\n姜离叹气：“说完了么，说完了可以走么？”<br />\n“你……你不信我？”<br />\n“我为什要信你？我好端端的，又不需要父亲。”<br />\n“给，给爹爹一个理由……”<br />\n姜离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林离太难听了。”<br />\n林海见她根本没听进去，急得满头大汗。<br />\n“没了么？没了那我可走了。”姜离本来想赶他走，可又不想与他费口舌，索性她离开就是。<br />\n可林海不死心，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悲痛至极：“我真的是你爹爹！”<br />\n姜离压不住愤怒了，双臂插在胸前怒视他：“我有意放过，你非要与我纠缠是吧？”<br />\n“这是什么话……”<br />\n“若你说我母亲与我长相如出一辙，她与你怎么可能生出我这副模样？”言外之意，林海太丑了，她觉得姜宁不可能看得上。<br />\n“我……”林海憋了半天，“我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的，只不过老了而已……” <br>\n\t\t\t', '\t')('\n“这样啊？”姜离敷衍地应了句，“哦……”<br />\n林海见她态度缓和，刚要开口套近乎。<br />\n姜离却忽然冷脸，狠狠朝他一瞪：“今日无论你所言真假，怕是别出不去这个房间了。”<br />\n“你……什么意思？”<br />\n“若你不是我爹，简直该死！因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姜离话锋一转，“若是我爹，那就是罪该万死！”<br />\n林海不可置信开口：“你……你要弑父？”<br />\n“对啊，我就是要弑父。”姜离趁其不备，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随后猛地抬起他的下巴，又朝他肚子一按。<br />\n一顿操作下来，林海将东西吃到了肚子里。<br />\n他惶恐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br />\n“自然是毒药了。”姜离讪讪一笑，“我娘亲未与你成婚便有了我，被人唾骂，你乃祸首，此为罪一。怀胎十月，你不在身旁，此为罪二。我十八年以来，未受你一分一毫养育，你却要求我叫你父亲，此为罪三！”<br />\n男人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br />\n“处处是纰漏的谎言，当我是傻子么？”姜离继续质问，“你说你是我爹爹，那我问你，我母亲生下我，寨子中人尽皆知的事，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你不知但凡花点心思就能查到。”<br />\n“我……”<br />\n“还有，你为何会来此处？”姜离回想一番，“你开始先发制人问我是谁，说明你知晓此处的主人并非是我，这说明你认识荼娘，那又怎么会不认得我？所以……你与荼娘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要装作是我爹？”<br />\n林海只说了句：“荼娘……我被她骗了。”<br />\n“不说么？”姜离朝他笑了笑，“我给你吃的是蛊虫，会嘭的一声在你体内炸开，最后你的内脏你的身体都会四分五裂的……然后倒在血泊中，你只能无助的看着一切，痛苦……最后才是，死。”<br />\n林海身体一僵，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一只虫子在他肚子里爬。<br />\n“清容与你娘是故交，她说你生下来便夭折了，我信了……”<br />\n“好像，有点道理。”姜离眉头稍压，嘴角一撇摇了摇头，“可是，我不信。”<br />\n姜离伸出拳头，放在他的前面：“我手中是一只蛊虫，你说我如果捏碎了，会发生什么？”<br />\n林海自然是知道子母蛊的关系，当即便慌了，普通跪了下去，眼睛死死盯住姜离握紧的拳头：“我说，我都告诉你！”<br />\n“好，我听你说。”<br />\n“我确实不是你父亲……可你母亲与清容真的是故交！”<br />\n“那你为何要装我父亲与我套近乎？是为了给荼娘报仇么？因为我杀了荼娘？”<br />\n可林海却没说话了。<br />\n姜离看着他，淡淡开口：“你是荼娘身旁的大夫对不对？”<br />\n小时候那个给她看病的大夫……<br />\n寨子中有巫医，可荼娘从来只让那个林大夫来看<br />\n病。尽管记忆再模糊，可一旦对上，一切都会变得清晰起来。<br />\n姜离瞥向他提的花：“这花是给荼娘的吧？” <br>\n\t\t\t', '\t')('\n林海终于认命：“是，我在骗你。”<br />\n“你这样，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姜离质问，“我父亲是谁？”<br />\n“我真的不知！”林海见失败了，想着开口将真相告知，希望姜离放过他，“你娘之前是沧水寨的巫女，而我是清容的一个追求者……”<br />\n林海初见荼娘时，她在山上与姜宁嬉戏。<br />\n他对荼娘一见钟情，便仗着自己大夫的身份趁机接近讨好。比如送滋补的药膳，帮她免费看医。<br />\n身为大夫，林海的观察性要比常人敏捷些。他在姜宁身上闻到了一种药材，是孕妇才会用的，便将此告诉了荼娘。<br />\n荼娘半信半疑去问，答案却是姜宁已有身孕。<br />\n她生气质问。<br />\n换来的却是姜宁闭口不答，以及替她保密的请求。<br />\n姜宁说，等再过两个月，他便离开寨子寻一处隐居。<br />\n可偏偏不遂人愿，事情不知被谁透露，姜宁被长老责罚。说她不守女节。<br />\n而那些人，都没问过她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br />\n她腹中骨肉是与外族人生的，可寨子中的女子若与外族人通婚，会被责罚得更惨。<br />\n她被关了禁闭。<br />\n直到她结束惩罚，都没见过荼娘，到底还是因此生了嫌隙。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