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田中汗津津地低下头避开萩原研二的视线：“都、都是误会。”<br />\n萩原研二抱起捧花：“真好，粉玫瑰，花语是表达感激和歌颂友谊。见月酱帮了田中什么忙吗？”<br />\n他低头轻嗅一口，笑着弯了弯眉：“答谢礼的话，不收下不行呢，那我就代见月酱收下啦~”<br />\n“……”林见月沉默地盯着萩原研二，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但又觉得情理之中。<br />\n她起身冲在场剩下几人鞠躬道歉，说明自己要先离场，站直身体时却对上宫本由美震惊到能吞下一整枚鸡蛋的表情。<br />\n“我先告辞了。”<br />\n林见月没有多解释，转身离开。<br />\n餐厅外的晚风带着凉意，她跟在萩原研二身后，和他一起坐上车。<br />\n“去哪？”她问。<br />\n“去零的安全屋，”萩原研二侧过头，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闪闪的，“不过在那之前，要不要先去吃个冰淇淋？我知道有家店开到很晚，而且刚好顺路。”<br />\n林见月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想起那张狗狗表情包。她沉默须臾，语气却软了下来：“嗯，去买冰淇淋吧。”<br />\n第14章<br />\n降谷零的安全屋。<br />\n茶室里飘着绿茶的清香，热气挂在玻璃杯壁上凝成水珠。降谷零端着两杯茶走过来时，脚步顿了顿。<br />\n他家客厅沙发上，林见月专注地低着头在平板上画画，压感笔和屏幕摩擦发出沙沙沙的声音。<br />\n萩原研二则挨着林见月，克制地和她保持着两个拳头的距离。既隐忍，给林见月留出舒适的社交距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br />\n萩原研二手边摆了一束包装精美的粉色玫瑰，降谷零一开始以为是他买来送给林见月的，但他却毫不留情地把其中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花整支折断。<br />\n萩原研二捏着被从花托处折断的玫瑰，转了半圈，再握进手里用力捏碎，动作慢得像在凌迟。<br />\n不知为何，降谷零从他的动作里读出了一股带着点扭曲的不甘和嫉妒。<br />\n“久等了。”降谷零把茶杯摆到两人面前，随即坐到旁边的独坐沙发上。<br />\n他扫过被萩原研二摧残的七零八落的玫瑰花，开门见山：“你们不能公开交往。”<br />\n“哈？”萩原研二唰地坐直身体，握着玫瑰的手骤然用力，一点朱红从被扎破的指尖溢出。<br />\n他眼睛瞪得溜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委屈道：“小降谷你到底哪边的？”<br />\n林见月则斜眼看向萩原研二，无声谴责他隐瞒事实的行为。<br />\n降谷零没理他，而是看向林见月：“琴酒知道推特的事了。”<br />\n林见月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溅落在虎口，指尖却凉得吓人。<br />\n林见月没有吭声，反而是萩原研二皱眉思考，露出疑惑的表情：“见月画过一些敏感的东西，并且发到了推特上？”<br />\n他没看过林见月的推特，甚至没有找到过账号，但能大概猜出背后的真相。<br />\n降谷零点头：“世界融合时，林见月的推特账号也出现在了这边的世界，她在上面画了不少组织的代号成员。琴酒已经知道账号的事了，现在正满世界找账号主人。”<br />\n萩原研二蹙眉，一种像是冰川底下爆发的火山般复杂的情绪喷涌而出，滚烫又冰凉。 <br>\n\t\t\t', '\t')('\n萩原研二这样聪明的人，自然猜得到必须分开的理由。<br />\n林见月在她的推特账号上画了不止一张他的肖像画，一定是密密麻麻、足以引起琴酒警觉的数量。<br />\n这是喜事，每幅画背后都托举着她的爱意。<br />\n但……<br />\n萩原研二眸色发暗。<br />\n他不想和林见月分开，更不希望她遇险。<br />\n另一边，得知噩耗的林见月没有说话。她低头小口抿着茶，却只尝到苦涩。<br />\n她早该意识到的。<br />\n但她太忙了。<br />\n初见萩原研二的那几天，她先是被强烈的情绪冲垮，又被堆成山的绘画任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喜欢忙碌的感觉，但忙碌也让她忘了自己曾蹭了个热点，随手画过黑衣组织成员红黑反转的事。直到前天，她才骤然想起这件事。<br />\n冲回家打算删除推特时，发现推特账号已经不存在了。但她以为，是世界融合让她的账号被销毁。<br />\n握住杯子的手一点点攥紧，林见月垂着脑袋，眼眸颤动。<br />\n虽然黑衣组织总被他们读者调侃称「水里掺酒的酒厂」，但他们是货真价实的跨国犯罪集团。<br />\n主角团们全是能靠着主角光环和漫长到能让剧情变形的连载期，才让黑衣组织活得像个笑话。但谁能否认《柯南》连载前期，组织和琴酒登场时带来的压迫性。<br />\n即便是被当作笑话看待的剧情后期，组织也杀了很多人，甚至是各个国家的特工和议员。<br />\n能弄来直升机和潜艇的跨国犯罪集团，根本不是她能应付的。<br />\n但幸好琴酒对她的信息一无所获。<br />\n林见月又低头喝了口茶。<br />\n也许她该抓紧时间和柯南搞好关系。<br />\n林见月原本就打算结识柯南——她不打算参与红黑之间的斗争，哪怕开了上帝视角，她对组织的了解也只是九牛一毛，未必有降谷零多。<br />\n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成年女性，没学过武术，也没经过特殊训练，她拿什么参与主线，靠家里那几卷漫画书吗？<br />\n这几本书还不如牛津词典来得实在，牛津词典好歹还挡下过子弹，战绩可查。<br />\n林见月必须承认，她接近柯南是抱有目的的。她想通过柯南，结识他身后可能潜在的和插画相关的顶尖人士。<br />\n整个东京的顶尖人才最后都会和柯南搭上关系，不是吗。<br />\n她原本打算顺其自然。主动，但不会主动得太刻意。她会跨出十步，剩下的九十步则随缘。<br />\n但是现在，她可能得想办法和柯南尽快搞好关系。<br />\n她大概是个赌徒。<br />\n她不会为了这百分之一的被琴酒发现的概率，放弃现有的一切，逃回国。<br />\n大哭一场才平静下来的情绪，现在又再次出现崩塌的迹象。但林见月是个适应性极强的人，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不停劝说自己冷静下来，便真的冷静了下来。<br />\n后怕感却让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br>\n\t\t\t', '\t')('\n就在这时，一只虎口处留有薄茧的修长的手出现在视野里，掌心处是四四方方叠好的方巾。<br />\n林见月顺着手抬头，萩原研二微笑的脸映入眼帘。他脸上挂着安抚性的笑，就像他们在梦中初见时那样。<br />\n那时她刚因反抗父亲挨了一耳光，挂着泪睡着，他却无征兆地出现在她梦里。萩原研二和她客气地寒暄几句，递给她一张叠好的方巾，低声安抚她。<br />\n那时的画面和现在重叠。<br />\n林见月接过纸巾，心绪缓缓下沉。<br />\n她忍不住想，要是能把他暂停在梦里就好了。永远可控，永远忠诚，永远爱意饱满。<br />\n但现在这个暧昧的状态其实也还不错，她能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的爱意和示好，不对他抱有男朋友的期待，不用担心他的忠诚和爱是否消散，也永远……不用面对现实的拉扯。<br />\n林见月不打算长居日本，萩原研二的警察身份也注定了他不可能移居他国。<br />\n她不想为了萩原研二临时更改人生计划。<br />\n萩原研二盯着林见月的眼睛，第一次痛恨自己敏锐的情感洞察能力。<br />\n他看懂了林见月因思考而短暂失焦的眼神里蕴藏的情绪，那是道别和愧疚纠缠在一起，在接纳和推开之间摇摆拉扯而形成的沉甸甸的情绪。<br />\n不。<br />\n不行。<br />\n不可以。<br />\n他好不容易才取得进展，怎么可以让她再有逃跑的想法。<br />\n“林，你也不用太担心，”降谷零出声打断，“琴酒把搜寻你情报的任务交给了我。”<br />\n降谷零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部道来：“发现你账号的人是基安蒂。”<br />\n他顿了顿：“你应该知道基安蒂是谁。”<br />\n他带着对黑衣组织的主观恶意——看到基安蒂肆无忌惮地杀了那么多人，他很难没有恶意——评价道：“那个脑子里长满肌肉、只知道乱|射的女人甚至没有存图，就着急忙慌地去向琴酒汇报这件事。”<br />\n“幸运的是，你的账号先一步被封，琴酒什么都没看到，只能听基安蒂口述。”<br />\n“然而基安蒂压根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有个插画师把组织成员画了下来，账号上还总出现一个三七分刘海的男人。要不是你使用了女性自称，不然她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br />\n全日本三七分刘海的男人可太多了，足够琴酒大海捞针。而且账号的主人未必就在日本——基安蒂可不会定位ip地址，她只能推测出账号的主人是黑发黄脸的亚洲人。<br />\n琴酒为此气得差点一枪崩了基安蒂，直骂她废物。<br />\n降谷零严肃认真地看向林见月：“所以目前来说，你是安全的。”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