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单休一天回店里，陈今看到收银台几个同事，笑着打招呼：“早上好。”</p><p> “淦！打工的日子果然不是人过的。”同事趴在收银台说：“你放了一天假和吸食完日月精华一样，回春了。”</p><p> “坚持坚持。”</p><p> 陈今不说自己昨天还在医院。</p><p> 拍了下同事的肩膀，“还有两天就法定假了。”</p><p> “我也想排周末的假。”</p><p> “这两天店里真的忙得要死掉了……”</p><p> “哇塞，昨天干一天到后面，我连123数字都认不出了，你们懂吗？”</p><p> 陈今听完分享会。</p><p> 他换好工服回到工位，整理昨晚同事没理好的货柜。</p><p> 苏橘也风风火火到了。</p><p> 戴好胸牌整理着头发过来问：“李华怎么还没来？”</p><p> “没来吗？”</p><p> 陈今看了眼手表，已经上班十分钟了。</p><p> 他又去大堂和四楼问人，都说没看到李华，今天的假期表也没有李华的名字。</p><p> 苏橘突然拿起手机。</p><p> “等一下陈今——”</p><p> “我想起来前天半夜给他发的消息，现在都还没给我回，昨天他和你一样单休，不可能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吧？”</p><p> “会不会出事儿了？”</p><p> 半个多月，三个人关系越来越好。</p><p> 李华虽然不是很外向的性格，可只要找他帮忙，从不会拒绝，还会完成得漂漂亮亮，对任何工作以及人际交往，从来没有任何不满和抱怨。</p><p> 陈今放心不下，走向员工柜，“我去打个电话。”</p><p> 苏橘也想跟上去。</p><p> 大厅客人越来越多，她只好频频回头注意陈今，转头又扬起微笑，“您好……裤子区域在这边，您和我来。”</p><p> 凌晨一点。</p><p> 陆应倬从公司回到青徽公馆。</p><p> 恰好，碰到张阿姨起夜，“先生这么晚才回啊……”</p><p> “嗯。”</p><p> 陆应倬往楼上看。</p><p> “哦对了，小今说他不回来了。”</p><p> 张阿姨理着外套上的雪，报备着：“说是在朋友家里呢。”</p><p> 陆应倬打开手机一看。</p><p> 他开了一整天的工作模式，除了早上的一个电话，陈今整天没有给他发过任何消息。</p><p> 包括不回家睡觉。</p><p>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去外面住？”</p><p> 陆应倬没有离开玄关。</p><p> “只是和朋友聚一下吧。”</p><p> 张阿姨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笑着说：“男孩儿嘛，和朋友出去玩玩儿挤一挤睡，很正常，他说放假前还有班要上，估计是在同事家里？小今没给您打电话说吗？”</p><p> 陆应倬完全不清楚。</p><p> 他缓步上楼。</p><p> 电话一同拨了出去。</p><p>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p><p> 早晨五点, 陈今带着热水壶从病房里出来打水，眼睛都没睁开，还是旁边一个大婶给他关了水, 邦邦两下拍他的背, “哎哟哟你这大小伙子困的, 洒了洒了——”</p><p> “嘶……”</p><p> 陈今一个后撤步。</p><p> 他手背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烫了一片，八十多度的热水, 幸好只有一点点，他忍着灼烧感把热水瓶放到一边地上，怕弄倒撒到旁边人。</p><p> 他直起身子。</p><p> 打开自来水龙头，凉水滋滋冲刷被烫到的皮肤。</p><p> “没事儿吧？”</p><p> 刚才那位大婶走来瞧看。</p><p> 陈今瞌睡虫全被热水烫走了, 认出了人：“您是十二号床的家属？”</p><p> 李华是十一号。</p><p> 昨天他和苏橘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p><p> 李华车祸腿骨折做了手术, 全身多处大面积擦伤，疼得没睡着觉, 又没人陪护, 他俩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去找值班医生还全都没在。</p><p> 好在有这个大婶。</p><p> 她把李华情况听得妥妥的，一字不差和他俩说了。</p><p> 李华有点说不出话来。</p><p> 只能大婶说一句, 他点头一句。</p><p> 几个人围在李华病床前，叽叽喳喳，完了苏橘陈今还把买来看李华的水果牛奶, 分了给热心大婶和她在家摔倒的老伴儿。</p><p> 三人病房里，只住了两个人。</p><p> 说起大婶为什么耳朵记性都好。</p><p> 大婶给自家老头子喂了个橘子, “我就是看这个小伙子模样生得好，不喊疼不矫情的，看着和我上大学的孙子一般大, 帮衬帮衬。”</p><p> 大婶看苏橘还打水给李华擦手擦脸，打趣儿：“小年轻一个比一个生得漂亮，真般配。”</p><p> “咳咳咳——”</p><p> 李华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p><p> 他说：“我们不是……”</p><p> “不是的大婶！”</p><p> 苏橘就大方多了。</p><p> 洗了毛巾拧干丢给还在吃瓜的陈今，后者端盆走人，她捞起</p> ', ' ')('\n <p>袖子坐下，也开始扒橘子给自己吃，“我们就是好朋友。”</p><p> 最后决定是陈今陪床。</p><p> 苏橘一个女孩子，家里父母到点儿电话就来了，李华看着特别不好意思，“不然你们都回去吧，我有事可以叫护士，我弟弟大二过两天就放元旦了……”</p><p> 李华刚做完手术一天。</p><p> 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苏橘没办法陪床，陈今没肯走。</p><p> 事情比较突然。</p><p> 李华是被人酒驾撞了。</p><p> 他还是正常走人行道，幸好反应快捂着脑袋撤了一些，不然人估计都没了，对方全责，护理和手术费加上还赔一大笔钱。</p><p> 医院条件不差。</p><p> 陪护床就不一样了。</p><p> 陈今很久没睡过这么简陋的担架床，他怀孕容易犯困，睡是真的睡着了，第二天老早就被走廊的老太太老头高调说话唤醒，还腰酸背痛。</p><p> 这不。</p><p> 起来之后非常痛苦，打个水都能烫到手。</p><p> 陈今对大婶的关心表示感谢：“没事儿，一会儿我买支药膏擦擦，先走了。”</p><p> 给李华下楼买了早饭，喂两口。</p><p> “我自己来。”</p><p> 李华也能单手操作，只是不太利索。</p><p> 陈今把水壶倒满装好，拎走外套，“我中午再和苏橘过来给你送饭，好好躺着，手机给你充好电了，记得有事给我俩打电话！”</p><p> “好，你路上慢点。”</p><p> 李华让他放心。</p><p> 陈今是坐地铁来的，原路返回店里。</p><p> 去对面便利店买了早餐，吃完换好员工服，他掐着时间趴了一会儿。</p><p> 醒来的时候身上有衣服。</p><p> 陈今叠好放在一边，去柜子那喝了口水。</p><p> 他想到什么，从包里掏手机，不出所料完全没电了，苏橘进来恰巧看到，还是和自己同型号的，“要充电宝吗？”</p><p> “谢了。”</p><p> 陈今接过她手里的。</p><p> 给手机插上，还没能一下子开机。</p><p> “昨晚怎么样？”苏橘坐上一旁的白色长椅，踩在脚杆上，“过来之前遇到主治医生了么？怎么说，李华要养多久才能下床走路？”</p><p> “八点查房，没来得及。”</p><p> 陈今靠着柜子等开机，“你中午别跟着我跑了，怪冷的。”</p><p> “别老这样行不行。”</p><p> 苏橘据理力争：“你都守了一夜了，我已经让我妈妈多做点饭，她刚好顺路，一会儿中午开车送我们去医院，比挤地铁好！”</p><p> 开机了。</p><p> 陈今刚要给张阿姨发消息多做一份，问：“你已经说好了？”</p><p> “对啊。”苏橘站起身拉陈今，“上班了，中午我妈妈会做四人份，你也享口服啦！”</p><p> 苏橘是本地人。</p><p> 她经常是早班结束就回家。</p><p> 陈今并没有透露过自己有人送饭，听闻，反手拉住她，“等一下，我给我阿姨发个消息，她一直喊跑腿给我送饭。”</p><p> “这么好的阿姨！”苏橘看他还在处理消息，说，“那我先去了。”</p><p> “一会儿就来。”</p><p> 陈今拨通了张阿姨的电话。</p><p> 早班一结束。</p><p> 苏橘到点就喊陈今走，“去医院！”</p><p> 陈今叠好手里的衣服，顺手捡起自助收银机一地的单子，扔进存物箱，说：“马上，我穿件衣服。”</p><p> 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p><p> 好就好在，李华弟弟提前请了一天假，晚饭时间赶到医院了，和苏橘分开后，陈今搭地铁回到店里，去找自己快荒废两天的电动车。</p><p> 回到青徽公馆。</p><p> 他进了别墅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诶哟……”</p><p> “汪！”</p><p> “小狗～”</p><p> 陈今瘫软在沙发里伸手。</p><p> 块头从楼上冲下来，一个跨步到了沙发又停了下来，没有想象中的横冲直撞，被陈今抱住后，小狗哼哼唧唧用脑袋顶他的手臂，“呜——”</p><p> “好了好了。”</p><p> 陈今差不多两天没回来，揉它的脑袋笑：“耳朵纱布都拆了呢。”</p><p> 没几分钟，张阿姨拉着快递车放在门口。</p><p> 陈今坐起身，趴在沙发靠背甜甜喊了一句：“张阿姨。”</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