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瞿邵寒现在一句怨言也没有,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p><p> 反正这毛病他改不了,宁可吃馒头咸菜也不吃不爱吃的东西。</p><p> 瞿邵寒却很认真的说:“这不是臭毛病,你只是不喜欢而已,每个人都有不喜欢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p><p> “那你呢,你不喜欢什么?”</p><p> 瞿邵寒看着他没说话,心道:不喜欢你离开我的视线。</p><p> 他那眼神带着一股侵略性,看的人像是被毒蛇缠上一样,阮北打了个寒颤不问了。</p><p> 温度也不低啊,怎么感觉阴森森的</p><p> 第二天阮北站在他房间里,总感觉少了点东西。</p><p> “瞿邵寒!你是不是动我东西了,我床头的闹钟呢?”</p><p> “给你收起来了,在仓库的书架上面,拿盒子包着呢,坏不了。以后起床我喊你,用不着那东西。”</p><p> 没丢就行,他都用了好多年了,有感情不说,里面还藏了二十多块钱呢。</p><p> 出门前瞿邵寒换上了昨晚他翻出来的衣服,穿着比在他爹身上好,等明天去买衣服就照着这个款式买。</p><p> 瞿邵寒早早推着车子出去等他,时不时还往回头看一眼。</p><p> “你瞅什么呢?”</p><p> “没什么”他担心阮北那个二婶再来找,不过现在天还没亮,应该不至于。</p><p> 阮北把门锁好,屁股刚挨上车座子,后面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喊他,“阮北?阮北!”</p><p> “快走快走!别让她抓到我。”他赶紧拍瞿邵寒的背,让他瞪快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那声音是谁的,她二婶也真够可以,以前下地干活怕是也没起过这么早。</p><p> 一个胡同口的距离就把人甩的没了踪影。</p><p> 阮北问:“你刚才到处看就是在警惕我二婶吧。”</p><p> 要不然成未卜先知了。</p><p> 瞿邵寒低着头猛蹬自行车,唯一发出的动静就是沉重的呼吸声。</p><p> 又是这样,一遇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装聋作哑。</p><p> “你以后见了她别搭理,她今天看见你跟我一起,以后会连你一起堵,被缠上就跟粘上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p><p> 他看不见瞿邵寒的脸,自然不知道现在他眼里蒙上一层阴狠。</p><p> 阮北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其他的事情都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p><p> 瞿邵寒照例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唠叨了一箩筐的话。</p><p> 阮北隔着帽子捂住耳朵:“好了好了,我不会再跟别人起冲突了,你赶紧赚钱去吧。”</p><p> 瞿邵寒把他的手拉下来,让他必须认真听着。</p><p> “不是让你忍着委屈,我是怕你没出气反而自己落了一身伤,看见打不过的先忍忍,回家告诉我,我替你解决,听到没有。”</p><p> “知道了知道了。”他昨天那次壮举,现在全校都传遍了,刚才从大门进去的几个高年级的学生还偷偷看他嘀咕什么,没人敢来招惹了。</p><p> “身上还有没有零花钱?吃不吃零食?”</p><p> 阮北摇头,瞿邵寒把全部身家都给他了,两个人比,他才是有钱的那个,那还用得到给零花钱。</p><p> 耽误这会儿的时间,葛齐已经到了,快跑了两步上前喊他。</p><p> “阮北!昨天晚上你没事吧。”</p><p> 阮北伸着胳膊让他看,全身上下好着呢。</p><p> 葛齐目光落到瞿邵寒身上,脸上露出自豪得意:“昨天晚上我果然没认错,他就是那个好朋友吧。”看着年纪不大,就是老冷着脸,不太好相处。</p><p> 朋友?对外阮北是这么介绍自己的。</p><p> 瞿邵寒私下握紧了手,明明清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内心的欲望却叫嚣着,不够!远远不够!</p><p> 阮北跟瞿邵寒打了招呼,和葛齐一起去教室。</p><p> “诶!走了啊。”</p><p> “好。”他回答的心不在焉,这次的情绪掩饰的很好,没有被发现。</p><p> 路上葛齐他担心昨天的事情,关切的问:“昨天晚上你没事吧?我老远就在门口看见你那个朋友了,他刚好站在灯底下,那么高一个黑影,又冷着脸,让人怪害怕的。”</p><p> “不过听说你出事之后挺着急的,抓着我不让走,所以我才把事情告诉他的,你们两个没事吧。”</p><p> 阮北道:“没事,老师让我写份检讨,瞿邵寒回去也没说我。”虽然早上还唠叨他不要打架。</p><p> “瞿邵寒?原来是他啊!”葛齐惊呼一声,垂手恍然大悟的样子。</p><p> “你认识他?”</p><p> “不认识,但听说过,之前他名声可大了坏名声。”葛齐说这话的的时候看着他的脸色,说的犹犹豫豫。</p><p> “不过那也只是道听途说的,我看他对你就挺好的,外面那些不能信,还是要眼见为实。”</p><p> 阮北倒是没觉得怎么样,毕竟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情况摆在那儿,他知道瞿邵寒以前干的是□□的活,可是现在他改了,在他眼里是个有上进心的好人!</p><p> “他以前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跟我讲讲吧。”他还从来没主动了</p> ', ' ')('\n <p>解过瞿邵寒的身世。</p><p> “我知道的也不多,都说他家境不好,没见过有父母,被他爷爷带大的,后来也早早撒手了,十几岁开始就一个人,刚到高二就退学了,没钱。”</p><p> “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一个人怎么过来的,就算这样他成绩好像还挺好,能拿奖那种,退学后就堕落了,后面就是说他不学无术的事情”</p><p> 他知道瞿邵寒以前惨,可没想到这么惨。</p><p> 当初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依靠的时候,那种无助的恐惧还埋藏在心底,这种恐慌,是瞿邵寒在更小的时候就经历过的。</p><p> 阮北听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瞿邵寒身上那股成熟感也不是凭空出现的,是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摔得头破血流磨出来的。</p><p> 现在想想,瞿邵寒也没什么朋友,老早之前就围着他打转,现在两个人相依为命更是如此。</p><p> 如果他真的上大学离开了,瞿邵寒被留在这里,那不又要一个人了</p><p> 他有点不忍心,不想看他这样。</p><p> 能一起走的话,他也不介意带着瞿邵寒。</p><p> 阮北心里盘算着以后的事情,觉得还是要让瞿邵寒拿到高中文凭,以后离开这里另寻出路的话也容易点。</p><p> “你知道学校有没有免学费的方法?”</p><p> 葛齐回答:“这你要去问问老师,你要申请吗?”他早觉得阮北该这么干,本身家庭情况摆在那儿不说,老师也想多帮帮他这个好苗子,就等着出个大学生呢。</p><p> “不是要给我,替别人问问。”</p><p> “谁?不会是瞿邵寒吧!”</p><p> 怎么这么惊讶,“他不行吗?”</p><p> 葛齐面露难色,表情十分纠结:“难说,大家都知道他在外面惹过事,公安局也进过吧?基本没戏。”</p><p> 阮北气不打一处来,公安局进是进过,可那根本不怪瞿邵寒。</p><p> 瞿邵寒拿砖头砸他爸,救他那次就被他爸报过警,说故意伤人。</p><p> 为了把人放出来,他跑过去给瞿邵寒作证,因为他爸要把他卖了,瞿邵寒才动的手,是救人。</p><p> 这种说亲爹要卖儿子的话,局里没人相信,他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被里面的人三言两语打发出去。</p><p> 警察局里没人信,他只能回去威胁他爹,村里的人可不讲究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他爹赌博的名声在哪儿,说他卖儿子,用不了半天就能传到隔壁村,不把瞿邵寒弄出来,他威胁要去外面把他爹干的龌龊事全都说出来。</p><p> 后来瞿邵寒出来了,他自己少不了一顿打。</p><p> 他以为那件事情自己没连累任何人,没觉得对瞿邵寒有亏欠,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瞿邵寒还是无辜被自己拖累了。</p><p> 阮北要想想办法,起码把瞿邵寒的毕业证保住。</p><p> 另一边瞿邵寒刚进门就被厂长喊了过去。</p><p> 厂长对他说话也不兜圈子,自从瞿邵寒到他这里之后,那些见不得人的活都是他在干,从来没出过差错。</p><p> 年纪轻轻定性不错。</p><p> “最近厂里购进的一批零件被人拦了,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东西弄出来,事成之后林宇峰副经理的位置你当,工资三倍,另外奖一万块钱。”厂长说着把手里的烟恶狠狠的摁灭在桌面上,那张高档的红木桌上烫出个洞。</p><p> 他头一次把事情交给林宇峰做就惹出这么大个麻烦,接近十五万的货,全被截了。</p><p> 东西拿不回来,他这个位子也保不住,钱都交出去了,窟窿填不上等着他的是牢饭。</p><p> 当初就不该听林宇峰那小子的胡言乱语,居然鬼迷心窍用他那个白痴。</p><p> 不中用啊!</p><p> 眼前这小子倒是个能干事的,这能把这事解决了,他给出的酬劳都不算什么。</p><p> 瞿邵寒默默听着,没有立刻答应,他是缺钱,但是家里有阮北等着,他不能为了钱不要命。</p><p> “最晚什么时候。”</p><p> 厂长道:“三天后。”</p><p> “我考虑考虑,最晚明天给您答复。”</p><p> 他清楚给这么多报酬的背后是什么,弄不好要搭条人命进去。</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