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这里位置偏、老、旧，有很多人把房子租出去，所以住的人也鱼龙混杂，但大多都是些底层劳动工人。<br />\n三楼的走廊挂着环卫工人的橘黄色工作服，滴滴答答地滴着水。<br />\n住户门边挨着墙放置许多硬壳纸板，长长的走廊堆积吊挂着太多杂物，虚虚挡住了尽头窗口唯一的光的来源。<br />\n楼道里光线不好，也没有灯，在三楼还没上四楼就闻见一股从厕所传来的尿骚味，以及一股不知名的恶臭。<br />\n陶汀然很轻地皱了下眉，暗自屏住呼吸。<br />\n走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看了看他。<br />\n“怎么了？”陶汀然憋气憋得太阳穴突突。<br />\n周其律问得认真：“我把衣服脱给你捂着口鼻？”<br />\n“不用。”<br />\n没这么矫情。<br />\n即便他拒绝了，周其律也还是把上衣脱给了他，因为今天楼道里的臭味太不寻常了，臭得像死了人。<br />\n“捂着。”周其律给他衣服，精瘦的上身光着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br />\n越往上走越臭，周其律怕他摔，在第三次回头时，问陶汀然：“有点黑了，牵着你点儿？”<br />\n陶汀然点了头，周其律才握住他的手腕。<br />\n“小伙子，下班啦？”四楼正对楼梯口的住户国庆回了老家三天才回来，此时家门大开，正在收拾狗衔冰箱后死角藏起来生了蛆的腐肉。<br />\n这一收拾，才发现冰箱不知什么时候断了电，冷藏室的肉全臭了。<br />\n阿姨不好意思地冲他俩笑笑：“熏到你们了吧？实在不好意思。”<br />\n周其律牵着人到跟前，手虚贴着陶汀然的背，让他走自己前面，对阿姨点点头道：“那你慢慢收拾。”<br />\n“诶，好。”阿姨说。<br />\n还好气味没往上窜到六楼，还好周其律固执地要把衣服脱给他，陶汀然鼻间全是周其律身上的柑橙香气，才不至于反胃想吐。<br />\n“房间很小，你别介意。”周其律松开他的手，提前打预防针。<br />\n再小能有多小？陶汀然想应该也不会有比他前天看的那套单间配套的房子更小了。<br />\n尽管有心准备，周其律开门后，陶汀然走进一眼就能看全的房子还是不由地愣了下。<br />\n房间进门就是床，床头抵着墙，床尾但凡再长一点门就关不上。两扇门的原木衣柜靠在床头边，一张可折叠的小方桌，还有一个电视柜。<br />\n电视柜旁的冰箱看着也有些年头，电视机倒是不小，但是看着不像是能正常播放的样子。<br />\n屋子不大，甚至很小，门口走不到十步就能推开阳台的门。<br />\n虽小却很干净，只是……<br />\n陶汀然注意到只有一张床且没有空余的地方给他打地铺。<br />\n他愣了几秒，抿了抿唇说：“我们……一起睡吗？”<br />\n【作者有话说】<br />\n宝宝老师们假期快乐，76和陶儿也在过国庆，嘿嘿''<br />\n求评论，求海星（装可怜犯浑）（求求求求求求）<br />\n第13章 我洗澡，你要怎么帮？<br />\n“不。”周其律说，“你自己睡，我一会儿要出去。”<br />\n“？”陶汀然再一愣，有点慌神，“你要去哪儿？”<br />\n周其律从衣柜里拿出件干净的上衣穿上，把陶汀然手上那件放到阳台的塑料盆里泡着，解释道：“去网吧上班，明天七点回来接你。”<br />\n说着，他在阳台冲陶汀然勾勾手，“过来。”<br />\n陶汀然脸色不好，嘴唇都有点白了。周其律全当他不想被落下而不高兴，于是想了下，说：“你想和我一起去网吧还是待在这里？”<br />\n网吧网上通宵的客人不多，节假日虽然比平时生意好些，但肯定会有空着的包房，周其律偶尔在包房里小眯过，椅子宽敞，睡着挺舒服的。<br />\n他以为陶汀然会说好，没想到对方皱了下眉，说：“我不去网吧。”<br />\n正好，网吧里烟雾缭绕，问题青年不少，周其律也并不想让他去。<br />\n他点点头，指了指阳台右侧墙边的热水器，“那里可以洗澡，天然气阀在这边开。”<br />\n随后，他走到左侧阳台门后的天然气管道上的总开关顺时针拧开。<br />\n阳台的窗户全都贴了窗花，并肩走都困难的地方，却一左一右分成了厨房和洗澡的地方，中间只拉了根线挂张深蓝色的长帘当门。<br />\n“洗澡吧，我去给你找衣服，先穿我的。”<br />\n陶汀然突然情绪就不好了，周其律看着现在的他仿佛又看见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模样。他走过去拉上帘子，垂眼看着他问：“你怎么了？”<br />\n陶汀然不看他，只说：“没怎么。”<br />\n陶汀然洗澡的时候周其律没走，进进出出拿水壶烧水，或者腾垃圾袋，时不时说两句话。陶汀然这才没那么害怕。<br />\n冲泡泡的时候，陶汀然听到开门声，忙喊了声：“周其律！”<br />\n“哎。”周其律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没走，我晾衣服。”<br />\n湿衣服只能挂外面，周其律晾好，进门把晾衣杆挂门后，冲阳台道：“我顺便把你衣服一起洗了，明天记着去外面收。”<br />\n陶汀然套裤子差点绊倒，回头一看，搭布帘上的脏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了。<br />\n脚上全是水，他提着宽大的深蓝色格子睡裤，一脸呆滞地杵在阳台门口：“你把我……也洗了？”<br />\n头发湿淋淋的，全撩在发顶，没了发丝遮挡，一双眼睛瞪圆几分，露出少见的单纯和憨气。周其律绷着嘴角，知道他含糊的那两字是指什么。\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