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周其律叹了口气，“谢谢，下次不要给我买了。”<br />\n“嗯。”陶汀然应付地点点头，催他快喝，“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和我点的一样的。”<br />\n周其律看了陶汀然一眼，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喝了一口。<br />\n稠得像粥一样。<br />\n一嘴麻薯椰果紫米和红豆。他咽下去，差点噎到：“好好喝。”<br />\n陶汀然抿了下嘴唇，周其律就知道自己这反应给对了。<br />\n周六上午热水器专卖店的老板派了个单子，周其律七点起床，洗漱后给黑背喂食，自己对付两口就提上工具箱准备去镇上。<br />\n专卖店的老板和他认识挺长时间，以前他爸在这儿接点散活，后来是他。<br />\n店里有客人买产品需要上门安装的，老板就会给周其律打电话，一单五十，远近都一个价。<br />\n也不知道平时陶奶奶都给黑背喂什么，出门的时候狗盆里还剩一大半没吃。<br />\n让陶奶奶养得毛光水滑，膘肥体壮的。<br />\n“去，别跟着追。”周其律伸腿别了别黏上来的狗子。<br />\n在十几岁永远睡不醒觉的年龄，周其律起得算早的，他骑车到村口，没想到看见一个比他还积极出门的人。<br />\n“滴滴——”<br />\n摩托车喇叭声乍响，陶汀然头也没回，往旁边走了走。<br />\n“滴滴——”<br />\n都贴墙根走了还滴滴，陶汀然不耐烦地回头，想把这个没素质的人打成滴滴。<br />\n“……”看清人，皱着的眉头松开了，“我说谁呢，是你啊。”<br />\n周其律笑说：“我怎么了？”<br />\n陶汀然想到一个词：“恃宠而骄。”<br />\n换个不熟的早挨他呲了。<br />\n“滴滴！”周其律笑着又按了两下喇叭。<br />\n陶汀然无语了，“你够了，周其律。”<br />\n周其律龟速骑着摩托车跟在他旁边，忍着笑问：“你去哪儿？载你一程。”<br />\n“我去城里。”混熟了根本没有不好意思一说，陶汀然边说边跨坐在周其律后座，手抓着车尾巴，说，“我要走读的事昨晚跟奶奶说了，她同意我去租房子住。”<br />\n难怪这么早起，周其律瞟了眼后视镜，“所以你现在去看房？”<br />\n“嗯。”<br />\n陶汀然当时说要走读的时候，杜彬劝了半天让他留下来住宿都没打消他的念头。<br />\n见劝不动，外面租房坑多雷多也不太安全，周其律问陶汀然要不要住他那儿，对方也拒绝了。<br />\n他不好追着问，就暂时放一边没提这事儿，哪能想到陶汀然动作这么快。<br />\n“准备看哪个小区的房子？”周其律问，“找的中介吗？”<br />\n“不是。”<br />\n声音在风中有点飘，周其律只能依靠左耳的听力。思及此，陶汀然让前倾身靠近，贴近周其律的耳朵说：“我在网上联系的房主。”<br />\n摩托车经过沙场，车身驶过马路塌陷下去部分的小坑猛地歪了一下，陶汀然下意识抓紧周其律的衣服，此时此刻很惜命：“你开慢点儿。”<br />\n他说话的气息和温度被掠过的风吹散一半的感知，可周其律还是感觉耳朵很痒。<br />\n以前经过这段路时常被风沙迷眼，今天头一次被沙糊了耳朵。<br />\n不痛，只觉得痒。<br />\n第12章 一起睡吗？<br />\n陶汀然看的房子在百财路，社保局那边，离学校挺远，胜在公交便利，老小区对面就是公交车站。<br />\n“约的几点？”周其律在镇等车点停车，长腿撑地保持平稳，往后看了眼。<br />\n陶汀然下车，说：“十点半。”<br />\n周其律扫一眼手表，“还有两个半小时，你着急吗？不急的话一会儿我陪你去。”<br />\n奶奶今早也说陪他去，陶汀然怕折腾她，没让。他从没在外租过房，昨晚看了一夜的租房避雷指南，心里其实也没底，虚的。<br />\n“会不会麻烦你？”陶汀然主要担心耽误周其律事儿，也不太习惯麻烦别人。<br />\n麻烦来麻烦去，总有还不完的人情债。<br />\n公交车身后不远处路口等红绿灯，等车的人早早背上包翘首以盼。<br />\n周其律看着他沉默了下，似乎笑了：“上车。”<br />\n上门安装的地址就在镇上，货昨天下午老板就从城里送到客户家里了。<br />\n周其律问陶汀然在奶茶店等他还是跟着去，陶汀然要跟着，周其律便在奶茶店给他买了一杯“粥”给他拿着喝。<br />\n“你呢？”陶汀然问。<br />\n周其律说：“我吃早饭了。”<br />\n“那你喝一口。”插上吸管，陶汀然跟着周其律上楼的时候伸手往人嘴边凑，毕竟别人花钱买的。<br />\n两手提着工具，周其律意思意思喝了一口，“谢谢，麻烦你了。”<br />\n“……？”陶汀然反应半晌回过味儿来，“你这人。”<br />\n电热水器安装很快，一个小时不到就可以装完。周其律短袖袖子卷到肩膀，抬臂间肌肉凸起，青筋明显，手臂线条格外漂亮。<br />\n陶汀然在浴室帮忙递电钻和小钉子，周其律估量好位置，装好一颗，转头就看见他在身后把另一颗钉子递过来。<br />\n浴室没窗没空调，九月末天气还很闷热，这么一会儿周其律身上出了不少汗，“去外面坐着等，里面热。”<br />\n陶汀然看了看他，说：“好的。”<br />\n这家人是两个老奶奶在住，两人刚从国外旅游回来，这房子十几年没人住，有些家电都放坏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