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第一天\u200c的时候他还试图抢过勺子,后面就放弃了,任由宋疏辞把他当成一个需要照料的小婴儿,随意摆布着。<br />\n吃完饭,宋疏辞帮他擦嘴唇,纸巾的摩擦让他的嘴唇有些微红,宋疏辞看了会儿,又\u200c轻轻地吻了他一下。<br />\n简雾往后一躺,问他:“继续吗?”<br />\n宋疏辞的手顿了顿,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像是随口一提道:“你想不想把工作辞了?”<br />\n简雾瞥了他一眼。<br />\n察觉到他的视线,宋疏辞又\u200c说:“反正你不也想早日退休吗?我的钱都给你,你正好可以休息……我是觉得,当老师太危险了。”<br />\n“宋疏辞……”简雾叹了口气\u200c。<br />\n如\u200c果是以前,他高低是要骂宋疏辞一句让他有病去看病,不要在他身\u200c上发疯的。但是现在,简雾想,他能\u200c理解宋疏辞在想什么。<br />\n宋疏辞是在试图使用这种让他绝对依赖他,而他绝对掌控他的方式,来对抗他心底关于自己有可能\u200c会离开他的不安。<br />\n简雾说:“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做吧。”<br />\n宋疏辞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闭着眼缄默了一会儿,开始吻他的鼻梁,而他轻车熟路地去抚摸宋疏辞的脊背,轻易便挑起了眼前人\u200c加重的呼吸。<br />\n很安静的一次。<br />\n这两天\u200c把各种玩具在他身\u200c上过了个遍,沉迷于用各种技巧让他陷入失控、然后再欣赏他的失控的男人\u200c,这次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刻意地去刺激他的点,只是很和平而温吞地,进行着深浅的交接。<br />\n结束之后,转身\u200c去了沙发上睡觉。<br />\n简雾睁着眼睛,躺在黑夜里。<br />\n他手腕上依然扣着那条链子,是宋疏辞刚刚又\u200c给他戴上的,但因为接触他手腕的地方包裹了绒布,他其实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br />\n他前两个晚上都因为刺激太强烈昏睡过去了,睡醒又\u200c是新\u200c一轮的缠绵,直到这个夜晚,他才清醒无比地开始思考。<br />\n他莫名\u200c想起了他刚去a市,和宋疏辞过的那个十一。<br />\n那时候他们拿攒的钱计划去某个两人\u200c都很想去的城市来一次特种兵旅游,万万没想到,那年\u200c各个景区人\u200c都爆满,无论去哪儿都只有人\u200c山人\u200c海可以看。<br />\n他俩麻了,索性拿钱订了七天\u200c落地窗的酒店,欣赏了七天\u200c的城市夜景。<br />\n十八九岁,那个时候是真的很有激情,变着花样地来,连多看对方一眼都是诱惑。<br />\n后来这么多年\u200c,其实都没有再像那次一样这么酣畅淋漓地做这件事\u200c,直到现在。<br />\n他们其实从简雾第一次考研失败回b市后,在一起亲密的次数就急剧减少了,一年\u200c的异地,两个人\u200c基本两个月才能\u200c见一面,车费、酒店的费用,对当时被\u200c家里卡了生活费的两人\u200c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上宋疏辞也忙,就算是他去a市找宋疏辞,宋疏辞能\u200c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少。<br />\n后来他去了a市,以为这样的情况会有所改善,可宋疏辞依然很忙,除了刚开始那阵子,后来几乎都是两个人\u200c吵起来了,这件事\u200c才会被\u200c用作润滑剂,摆到台面上来。<br />\n简雾侧卧着,略蜷起身\u200c体,抱住了自己的膝盖。<br />\n宋疏辞那天\u200c说,他总是用这件事\u200c去解决问题。<br />\n其实也不能\u200c完全这么说,简雾想……这也是他理解的表达爱意的方式。<br />\n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漫无边际地想事\u200c情,想去世的父亲,新\u200c婚的母亲,还有和他宋疏辞的这么多年\u200c,都忽视了时间的流逝。<br />\n直到他突然听见了一阵有些\u200c痛苦的呜咽声\u200c。<br />\n他一下就反应过来,宋疏辞做噩梦了。<br />\n男人\u200c的声\u200c音持续从客厅传来,简雾忙坐起来,他没去找钥匙,随手拿过宋疏辞桌上的回形针,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他手腕上的锁,跳下床拖鞋都没来得及踩,赤着脚便冲去了客厅。<br />\n宋疏辞躺在沙发上,嘴里在说梦话\u200c,听不太清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看起来很难受。简雾一边推搡他一边道:“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br />\n混沌的梦境里,宋疏辞确信自己听见了简雾的声\u200c音。他有些\u200c无措地看着周围晃动的景色,光怪陆离的背景下,是简雾煞白的脸,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刀,汩汩地流着血,他用力地想要靠近简雾,可始终有人\u200c拽着他的脚。<br />\n他反复挣脱,却挣脱不开,他气\u200c愤地回头,发现拉着他的是卢礼诸,他用力地踹开了卢礼诸的手,可他很快又\u200c长出新\u200c的手缠住了他,正当气\u200c血上涌时,他回头看见了简雾的父亲。<br />\n“简叔叔……?”宋疏辞有些\u200c茫然地开口。<br />\n“小宋啊,你太让我失望了,”男人\u200c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去世之前还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小雾,可你怎么把他照顾得都受伤了呢,我看他和你在一起也不开心,以后还是我自己来照顾他吧。”<br />\n“不是这样的叔叔!”<br />\n宋疏辞看到他已经抱起了简雾,一把挣开卢礼诸,冲到他面前,焦急地喊道:“不行!你不能\u200c带走他!简雾!”<br />\n简雾的父亲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要再把你的意愿强加在他的身\u200c上了。”<br />\n“我……不对!”宋疏辞崩溃地喊道,“简雾,你别走,你爸已经死了,你不能\u200c跟他走!”<br />\n他一边往前扑,一边试图伸手去拽简雾,可后者只是挣开眼睛对他淡淡道,“你不要过来了,我讨厌你的控制欲,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辞职,我真的累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