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他说：“那?边压力也很大，不过下?班比较早，因为我住的地方?治安不好，晚上留晚了不安全，所以我们老板三令五申天黑前必须从实验室离开?，不然出了事儿他不负责，就不像读博那?会儿熬到十二点了。”</p><p> 简雾说：“也算是因祸得福。”</p><p> “最开?始还是很不习惯的，担心自己工作的时间会不会太短了，不过可能是你把我甩了之后我想开?了，自己的心态变了，没那?么着急出数据了，松弛下?来，反而结果更好。”</p><p> “还说你不记仇。”简雾先是怼了他一句，才顺着他的话接道：“有?时候就是会有?一种心里通畅了，遇到的事情也会变得顺利起来的感觉。”</p><p> 他们聊天的整个过程里，宋疏辞始终坐在简雾斜后方?的位置，简雾全程都没有?回过头，宋疏辞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听到这儿，他睨着简雾的侧脸，笑了一下?：“对?。”</p><p> 简雾没察觉他的视线，继续道：“我们跟学生也会这么说……快就是慢，慢就是快。”</p><p> “有?道理，”宋疏辞带着点调侃的口吻往前凑了凑，“我要跟你多学习，简老师是有?大智慧的人。”</p><p> 简雾踢了他一下?：“你少?来。”</p><p> “我这都是真心话好不好。”宋疏辞说。</p><p> 简雾又问他：“那?你会不会觉得来这边……没什么发展空间？”</p><p> “怎么没有?发展空间，我现在是主任，以后还能当?院长、校长。”宋疏辞开?玩笑。</p><p> 简雾夸张地“噢”了一声，“我要去告诉凌院长你觊觎他的位置。”</p><p> “说，今天就去说，”宋疏辞陪他逗，“顺便告诉他你就是我的未婚妻。”</p><p> “谁是你未婚妻。”简雾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腿。</p><p> “疼！”宋疏辞装成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p><p> “活该。”简雾横了他一眼。</p><p> “嗯，我活该。”宋疏辞压了半天没压住嘴角，闷笑了好一会儿，才缓了缓正色下?来。</p><p> 他看向简雾：“其实如果不是b医大，我可能也会选择一所类似的学校吧，这个世界上，有?人要在顶端发光发亮，也需要有?人回来建设中层不是么。”</p><p> “很多东西我没办法?改变，很多规则我也必须服从，”他说，“但现在我在b医大，至少?我可以保护解剖系，让它朝着大多数人觉得满意?的方?向去发展。至于我个人的发展……可以为此?适度让步。”</p><p> 简雾沉思了一会儿，“在利己的大环境下?做一个理想主义者是很难的。”</p><p> “嗯。”</p><p> 简雾看向宋疏辞：“但是很酷。”</p><p> “你这算是在夸我吗？”宋疏辞问。</p><p> 简雾偏开?头道：“我在夸一个十八岁填完高考志愿和我说‘理想万岁’的小孩。”</p><p> 理想主义或许不小心被铜臭味污染过，但所幸照耀着六便士的永远是月亮。</p><p> 宋疏辞凑近他，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那?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凌院长其实给我批了一千万的启动经费。”</p><p> 简雾瞪大了眼睛。</p><p> “所以你放心，”宋疏辞拍了拍他的腿，“不要有?什么压力，觉得我回来就是为你牺牲了什么。”</p><p> “……这次我是有?备而来。”</p><p> “咚咚咚,咚咚咚——”</p><p> 仓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下午饭时光。</p><p> 简雾放下碗筷准备去开门，宋疏辞已经?先他一步起身走到?了门口。</p><p>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工装的小哥，他们还拉着辆拖车,上面堆着好几个大纸箱。</p><p> 站在前面的那个小哥拿着张送货单的东西往里面张望了一下,问宋疏辞：“是简先生吗？”</p><p> “是我，”听到?自?己的名字，简雾忙不迭站起来?，望着门口一堆东西满头雾水道，“这什么情况？”</p><p> “我们是给您送货的。”送货小哥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宋疏辞，“能进来?吗？”</p><p> 还没等简雾反应，宋疏辞先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出?了搬东西进来?的空间。</p><p> 简雾踩着拖鞋走到?宋疏辞身边小声问：“你?买的东西？”</p><p> 宋疏辞一脸正经?：“我以为是你?买的。”</p><p> “我最?近没买东西啊,”简雾有些莫名其妙，他眼瞅着他们把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往屋里搬,忍不住走到?打头的送货小哥身边问,“这都是什么？”</p><p> “哦，忘了和您说了,”工人小哥拍着那几个大纸箱依次介绍,“洗碗机、抽油烟机,还有按摩椅。”</p><p> 跟在他后面那个穿着不同颜色工服的小哥指着前面那个小哥补充道：“洗碗机和抽油烟机是他们家?的，按摩椅是我们家?的，您这边不是都预约的下午四点么,我们俩就正好撞上了。”他往内扫了眼简雾桌上还没吃完的饭菜,提议道：“您先吃着,我们给您装？”</p><p> “等等。”</p><p> “洗碗机”短暂地唤醒了简雾的记忆，他偏头问宋疏辞,“难道是程仙买</p> ', ' ')('\n <p>的？他上次不是说要给我买洗碗机？”</p><p> “有可?能。”宋疏辞说。</p><p> “我以为他开玩笑的呢，他能这么大方？”简雾显然对自?己的发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问两位小哥，“这些东西付钱了吗？不是□□吧？”</p><p> “不是。”工人小哥笑着解释道，“我们都是打了全款才送货的，您是有个朋友叫程仙吧，这些都是程先生买了让我们给您送过来?的，我们还以为您二位是住一块的呢，合着您不知道。”</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