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游阳明山牛
('\n <p> 「天啊！超漂亮的！」小鬱用着她那大颗闪亮的眼睛死盯着眼前的夜景，不停的惊叫道</p><p> 在清晰的夜里，明亮的街灯下，龙哮四起，数条七彩黄金龙从天而降，个个散发出霸王的气息，强势盘据着各大要区，身上顽强的血液清晰可见，毫不客气急速流过，眼前的景色令人讚叹！</p><p> 我们一群人就站在文化大学后校门，欣赏着台北他夜晚霸气十足的容貌，而我站在小鬱的旁边，不时地闻到微风拂过她头发的香味。</p><p> 「你在笑什么啊？你这个人怪怪的，动不动就傻笑！」小鬱忽然侧着头看着我问道</p><p> 我赶紧抓抓头，一脚踏在水泥块上道：「喔！没啦！我这个人只要看到漂亮的东西就会进入忘我的境界，然后就会有感而发的笑了出来！」</p><p> 「真的吗？」她露出狐疑的表情问道</p><p> 「当然囉！像我每次看到你，我就会不自主的…」（哎呀！糟糕！这句话有浓厚的渣男味！）</p><p> 果然就看到小鬱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喔，这下死定了，进入最糟糕的尷尬状态！</p><p> 「喂！你们两个！要不要吃个香肠啊？」一股浓厚的台湾国语从我们左边传了过来</p><p> 一般在这么浪漫的地方，如果冒出这句煞风景的话，我一定会奋不顾身戳他双眼，锁他喉咙，搔他腋下，踹他下山，叫他从天母走路回家！但现在这种急需外力介入的情况下，这句话的出现实在是再好不过了！</p><p> 那是一位穿着白色松垮垮无肩的内衣，搭配一件奇皱无比的黑色短裤，再加上一双霹靂凉爽的蓝白夹脚拖，约二十出头留着鬍渣的男人。喔！忘了跟大家介绍！他就是猴爷的大哥，大家都叫他强哥！他是我们这次阳明山夜游的司机，强哥的工作是自接自助小旅行团的司机兼导游，所以用他的9人座小巴士来做为我们的交通工具是最适当不过了！</p><p> 另外补充一点，跟各位报告一下，尤其是喜欢看猴爷的朋友（我想应该是不会有的吧！），他将会缺席这次的夜游。大家一定会很讶异，这个傢伙不是超想参加的吗？怎么会缺席呢？哈！这也只能说他命苦啊！听强哥说，今天晚上轮到猴爷倒垃圾（据西游小道消息表示，好像是上个礼拜天比完赛，当天晚上猴爷他们家心血来潮玩大富翁惨输后，所排出来的倒垃圾班次！）而他妹妹小诗又刚好跟爸妈出去喝喜酒了，所以家里只剩下猴爷一人，他不倒垃圾谁倒啊？哈哈！</p><p> 「你又在笑什么啦？」小鬱和强哥同时看着我问道</p><p> 「呃…不是啦！我是忽然想到说在这么美丽的时刻，突然说要吃香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我笑着转头看着小鬱道</p><p> 「不会啊！我正好想来尝尝看说！」小鬱轻轻摇头道</p><p> 哇咧，好样的！此时见风不转舵不是男人！</p><p> 「没错，我也觉得边吃香肠边看夜景简直是双重享受呢！」我赶紧转头看着强哥道</p><p> 强哥瞇着眼看着我道：「你会不会转得太硬了？」</p><p> 小巴缓缓爬上陡坡，穿梭在漆黑的小路，巴士窗外开始冷到有雾，而巴士里装着嘰嘰喳喳的小鬼们。是的，我们正在前往擎天岗的路上。</p><p> 我手上拿着刚才买的烤香肠，正准备品嚐，眼睛瞄了一下坐在窗户旁边的她。</p><p> 她已解决完她的香肠，手上拿着竹籤摇晃，眼睛却望着车外，欣赏着这寂静世界，偶而拨一下被空调吹乱的头发。</p><p> 忽然她转过头盯着我道：「喂，先生！香肠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p><p> 我马上回过神咬了一口道：「不是啦，我刚才在想事情！」</p><p> 她又拨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刘海，笑着问：「这么忙？你又再想什么啦？」</p><p> 我脑筋转了一下道：「嗯…我在想你…这样的女生蛮特别的！」（靠！说出来了啦！）</p><p> 「喔！怎么说呢？」</p><p> 「因为现在的女生都蛮假掰的，但你都不会！」我趁机又咬了一口道</p><p> 「是吗？还好吧！我只是觉得这世界有太多我想做却还没做过的事，如果处处都因为想太多而忍住不做，那么到将死前那一刻自己一定会后悔的！而且人生无常，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那又何必为了不知道的事而纠结，遇上了何不坦然面对呢？顺其自然，接受放下，这就是我的人生观！」她抬头透过窗外遥望着佈满星星的无边天际回答道</p><p> 她的一番话顿时让我有所领悟，有些事情我是不是也在犹豫呢？是不是裹足不前呢？</p><p> 正当我真的在想事情时，只听：「喂，各位，可以下来囉！我们到了！」</p><p> 我们下了车，站在小巴车旁，只听在面前的强哥提醒道：</p><p> 「这里的灯比较少，视线不良，而且地面湿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大家最好集体行走，不要落单了。如果真要落单，请不要忘了以两个人为落单原则！还有那些企图想故意落单的人，别忘了九点半以前到车旁集合！」说到这，强哥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们笑了笑。</p><p> 擎天岗这个地方，大家都知道嘛！它有许多弯弯曲曲的小径，再加上光线不</p> ', ' ')('\n <p>足，唉！真的是很容易落单的说！</p><p> 差不多过了六、七分鐘，走在最前面的我们，之前还会听到后面传来一些吵闹声，但慢慢的，渐渐声音变少了，我正觉得奇怪，想要转过头询问…</p><p> 哇咧耶！是怎样啦，后面一个人都没有！这…这个落单速度会不会太快了，连强哥都不见了，会不会太夸张了！</p><p> 「哎呀！这下怎么办呢？」我看着她问道</p><p> 「算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他们，说不定他们只是走路速度慢而已，等一下就会赶上了！」</p><p> （呃…基本上应该是不太可能吧！）</p><p> 「也行啦！不过…」</p><p> 我正要转身跟她说应该是等不到了，这时…她忽然抓住我的左手！抓我的手喔！不是用捏的，不是胳臂，也不是小指头，是完完整整的一个手掌喔！喔，难怪大家都说擎天岗气氛好灯光佳适合拉近距离，她既然都那么主动了，我也不能输…</p><p> 「你…」她那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我道</p><p> 而我则是用着梁朝伟般充满电力的眼神望着她问：「嗯，怎么了？」</p><p> 「嗯…后面…」她的右手仍紧紧握住我的左手，而她的左手指着我身后道</p><p> 「怎样？他们来了是吗？」我回头看一下，很快又转回来道，「喔，没有啊！只有一头牛啊！」（什么？一…头牛…）</p><p> 我马上再回头看，一头约高155公分的巨牛，晃着两个大角向我们逼近，冷静点！冷静点！深呼吸！牛是理智温驯的动物，除非‥我的妈啊！我今天什么不穿，竟然穿红色衣服来擎天岗！还是鲜艳红咧！</p><p> 这次换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闪啦！」</p><p> 我这辈子从没跑那么卖力过，头也不回死命的跑，此时脑袋浮出的画面是前几天有人被牛撞伤的新闻报导！天啊！不会吧，我还年轻耶，有好多事都还没做呢！搭肩啊！牵手啊！咦！牵手…我看看我的左手，我现在不正是牵着她的手吗？</p><p> 「喂，你这个人很奇怪，现在这种情况你还在笑？」小鬱露出慌张的表情问道</p><p> 「喔，不是啦！」我将速度减慢道，「我忽然想到牛是一种温驯的动物，不应该那么惊慌失措的！」</p><p> 「你看，牠根本就没追过来嘛！」我停下来转头看道</p><p> 「耶，真的！喔，害我跑…」她话还没讲完就停住了</p><p> 她好像发现我牵着她的手，快速地，不自然地，抽离了我的左手，然后背对着我沉默了起来！</p><p> 剎时，我真想当一个“放牛”的孩子（大喊牛来了！）</p><p> 糟糕！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为我刚才牵她的手是故意的，得赶快澄清才行！</p><p> 「小鬱！我…」</p><p> 「哇！好漂亮喔！你快来看啊，满天都是星星耶！」她打断了我的话，抬头兴奋的叫着。（唉，她是故意的吗？）</p><p> 我们随便找了一块乾净可坐的草地，就这样坐着，手携明月暸望星空。</p><p> 「喂，认识你那么久（其实也不会很久），你都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叫小鬱？是名字还是暱称啊？」我首先打破沉默道</p><p> 「我本名叫…陈欣郁，郁是花香的那个郁。不过，她们叫我小鬱的鬱却是忧鬱的鬱！」她不好意思回答道</p><p> 「是喔！为什么会这样叫呢？」我好奇地继续问下去</p><p> 「因为我这个人啊！很内向，不擅长交际，刚到新学校、新环境，人就会变笨、变迟钝，我的同学一开始看到我走路都是头低低的，不爱讲话，好像是得了忧鬱症的人，所以他们就叫我小鬱啦！」小鬱害羞地说</p><p> 「嗯！原来如此！」我微微点个头道</p><p> 「不过说也奇怪！因为我的个性内向，所以跟认识不久的朋友话都不多，但是唯独碰到你，只要跟你聊天，我的话自然就会变多，真的很奇怪耶！」她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道</p><p> 一时我被看的有点难为情，猛然低头道：「喔，这…这可能是我…比较会说话吧！」</p><p> 喔，这是甚么烂答案，为什么不说：「可能是因为我们有缘啊！」</p><p> 「也许吧…你真的是我碰过话最多的人，喔，对了！那你又为什么被叫作小猫呢？」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眼光，但我没注意到。</p><p> 「我吗？不要啦！这个很无聊说！你听了可能又会忧鬱喔！」</p><p> 「说啦，每个暱称都有一个故事吧！」小鬱故作哀求道</p><p> 「这个嘛，好吧！这要从刚刚入学时说起，那时班上办了班游，跑去乌来烤肉，在玩游戏中因为我输了比赛，所以眼睛被画了两个黑眼圈，超像熊猫的！」我挡不住她的要求，只好说出。</p><p> 「然后呢？」她很兴奋的问道</p><p> 「然后就没啦！」我无奈地表示道</p><p> 「没了！为什么？这跟你叫小猫有什么关係啊？」她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p><p> 「唉！我那时不是像熊猫吗？可是我又不像熊猫那样壮那么大隻，所以他们就叫我小猫啦！」</p><p> （各位如果觉得无聊不要怪我啊！是小鬱逼我讲的！）</p> ', ' ')('\n <p> 「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趁她还没说无聊前，我赶紧提出问题来</p><p> 「可以啊！你问啊！」她想也不想回答道</p><p> 这个问题藏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出时间问她。</p><p> （与其说找不到时间，其实是害怕问吧！是害怕她的答案？还是害怕自己问了会后悔呢？）</p><p> 「你的皮包里那张…」</p><p> 『</p><p> 想想</p><p> 是不是</p><p> 曾经有一个人</p><p> 就是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p><p> 不论是想瞭解他还是想看他说话的样子</p><p> 想想</p><p> 是不是</p><p> 因为</p><p> 喜欢了</p><p> 』</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