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再想想。”<br/> “哦……”洛洛绞尽脑汁，“对了！”<br/> 她把那三君对圣人的分析也仔细说道了一遍。<br/> “我感觉他们说得还挺有道理，圣人他，确实有点那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看什么都一样，我也觉得他应该是要化身天道才对。”<br/> 李照夜颔首：“还有呢？”<br/> 洛洛缓缓摇晃着脑袋：“唔……还有……他就是，很淡泊，无欲无求。”<br/> 她比比划划给他描述了一下圣人的言行举止。<br/> “嗯？”<br/> 她的手指掠过他身边时，他又往外面挪了下，没碰着。<br/> “李照夜。”<br/> 洛洛歪过身去，自下往上盯他眼睛。<br/> “怎么。”他抬手把她拨开，“继续说。”<br/> 洛洛惊奇：“你好像有点怪。”<br/> “没有。”他语速飞快，“继续。”<br/> 洛洛眨了眨眼睛。<br/> 他好冷淡，好严肃，一点儿也不像闯进封神殿里找到她的时候。那会儿他还笑得好大声，说她的嘴欠揍，说她粘他，说她亲他。<br/> 此刻他却认真严肃到不行。<br/> 看来圣人和上古三君在那间殿室里面发生的<br/> 事情真的很重要。<br/> 洛洛聚精会神，仔细回忆那些细节。<br/> “鸿瞢君制造的幻象被他一眼就看穿了，他打太仪君，打天夤君，都只需要一招。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厉害的人。”<br/>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周围气压更低沉了一点。<br/> “他一抬手就能控制住那三个人，让我这个蚊子可以随便叮那三个合道道君。呵呵呵。”<br/> “我最后看见他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没什么人性了，像个……神吧？”<br/> 宁静，淡泊，无欲无求，仿佛下一瞬间便会化身大道。<br/> “没了？”他问。<br/> 洛洛认真想了想：“没啦。”<br/> “行。”李照夜道，“我问，你答。”<br/> 洛洛乖乖点头：“嗯！”<br/> 她盯着他，他却半天不问。<br/>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你一个蚊子在野外，有没有被风吹雨淋？”<br/> 洛洛直起来的脊背慢慢缩回毯子里：“我不怕风，风吹着绒毛很舒服，下雨的时候，我躲在圣人袖子里。”<br/> “你在他手里也乱挤乱蹦？”<br/> “没有啊。”洛洛道，“圣人不抓蚊子，他一般只是用眼睛看，看花花草草，看蚂蚁蚂蚱。”<br/> “你不是说他送你去吸合道血？”<br/> 洛洛点头：“我站他指甲盖上，他伸手递我过去。”<br/> “行。”<br/> 洛洛不解：“这也很重要吗？”<br/> “当然。”李照夜漫不经心，“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是解密的关键。”<br/> 洛洛严肃点头：“哦！那我给你详细说说那个杜鹃吧。”<br/> 她隐隐约约有种感觉，那件事里似乎藏着什么玄机。<br/> 只是她实在悟不出来。<br/> 圣人站在老树下，一次又一次伸出手，接住那只被杜鹃鸟推出鸟巢的倒霉小鸟，把它放回鸟巢。<br/> 李照夜挑眉：“那你呢？”<br/> 没等洛洛回答，他忽一下笑开，“你肯定叮那杜鹃去了。”<br/> 洛洛惊呆：“这你都知道！”<br/> 李照夜轻飘飘地瞥她一眼：“你什么德性我能不知道。”<br/> 洛洛背过身，偷扮了个鬼脸：“……是你自己也会叮它吧！”<br/> “然后呢？”<br/> “然后小鸟的父母回来了，带来食物，喂了自己的鸟崽，也喂了那个可恶的杜鹃。看过喂食之后，圣人就做别的事情去了。”她凑近，急切地问他，“这件事有没有可能非常重要？”<br/> 李照夜弯了弯眼睛：“当然有可能。”<br/> 洛洛老怀大慰：“我也觉得。”<br/> 两个人默默思考了一会儿。<br/> “他的肉身化为封神殿，镇压混沌邪气的入口。”李照夜缓声道，“行走世间，是他神魂化身。”<br/> “对！”<br/> “那他这神魂化身，”他顿了顿，“是冷是热，你叮过吗。”<br/> 洛洛正要摇头，他竖起手，把脸转走。<br/> “这不重要，不需要说。”<br/> 洛洛怔怔看着他。他把脸转向窗外，从她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小小一角侧脸。<br/> 他唇角微绷，喉结上下滚动。<br/> 洛洛慢一拍的脑子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br/> “李照夜。”洛洛问，“你吃醋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吃我的醋啦？”<br/> 他的侧脸微微一僵。<br/> “呵。”他扯唇笑，“想什么呢，我会吃醋。”<br/> 洛洛又问：“那你干嘛不看我？”<br/> 他笑着转过头来，垂着眼，盯她眼睛：“看了，怎么？”<br/> “你也不碰我。”她抬了抬自己的手，“我伸手过去，你就躲。”<br/> 李照夜失笑：“哈。”<br/> 他懒洋洋抬手，攥住她的手，捏进掌心。<br/> “碰了。”他语声挑衅。<br/> 洛洛感觉自己心跳渐渐加速。<br/> 他的手很重，捏得她骨头有点痛，心里却一点点装满了沉甸甸的安全感。<br/> 虽然只是一夜离别，但在神魂世界里面却已经经历了好久好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