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自己用来当藏品的酒抛出去不能半点水花都不见，陆洺调整了一下策略：<br/> “你们当年为什么分手？这个总能说吧？”<br/> 很简单的问题，季砚沉却陷入了沉默。<br/> 灯光映在冰冷细框镜片上，明明暗暗看不清表情。<br/> “？？？”陆洺：“没有一点预兆？”<br/> 就算断崖式分手，也该有个导火索吧？<br/> 季砚沉喉结上下滚动，咽下略带苦涩的酒：<br/> “没有。”<br/> 那年夏天颜桑突然闯进他生活，消失得也十分突然。<br/> 没留下只言片语。<br/> 就像一片抓不住的云。<br/> 再见面，对方也像当年那样，跌跌撞撞朝自己跑来，嘴里的称呼从“同学”变成了“季砚沉”。<br/>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颜桑无名指戴着戒指，身边多了一个可以和他一起买菜回家的年轻女生。<br/> 不算烈的酒也把嗓子染得发哑，季砚沉顿了顿才继续补全回答：<br/> “没有预兆。”<br/> 第7章 直播 我那退圈的白月光。<br/> 颜桑睡得不安稳，他梦到季砚沉顶着二十岁的脸站在操场上，对他说着二十八岁的季砚沉才会说的话。<br/> “颜桑，为什么要回来？”<br/> “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br/> 情绪还没给予反应，画面一转，又变成闷热的宿舍。<br/> 他被季砚沉抵在桌边接吻，耳鬓厮磨间他一口咬向季砚沉脖子……<br/> 颜桑睁眼时才凌晨四点出头。<br/> 天还未亮，窗外一片雾茫茫，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平静地躺在床上回忆梦境。<br/> 至于梦里的男人说话好听还是刺耳，是否恨他……<br/> 现在的颜桑并不在意。<br/> 事事如意是美好期盼，能在梦里见一面，就已经是好梦了。<br/> 等隔壁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颜桑才起床，老房子水压不稳定，热水断断续续，洗漱时提神效果立竿见影。<br/> 比美式黑咖都有用。<br/> 颜桑吃了药就去了舞室——<br/> 他租的是两居室，不到二十平的主卧清空家具后，铺上地垫就成了舞室。<br/> 练舞、直播、录视频……所有的工作全都在这里完成。<br/> 颜桑是学古典舞的，舞室空间狭小导致很多动作做不了，隔音也差，不管是直播还是练舞都不太方便。<br/> 哪怕他特意把直播时间挪到白天，邻居也经常敲墙警告。<br/> 等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换个更好的房子。<br/> 颜桑登上用户昵称为“y”的账户，一边拉伸一边看后台数据：<br/> 完播率很高，曝光却很低。<br/> 没花钱买推广，观众刷到他全靠缘分。<br/> 他目前所有的收入来源，靠粉丝打赏和平台的创作者激励计划，赚的钱连房租都不能覆盖。<br/> 不是没试过其他工作，但他会的实在太少。<br/> 赚钱不易，颜桑叹气。<br/> 确保口罩戴好后，颜桑把手机固定在三脚架上打开了直播。<br/> 收到开播提醒的粉丝，第一时间点进直播间：<br/> [y宝早上好！]<br/> [宝宝昨天红人集直播间怎么没看见你？]<br/> 零星几条弹幕飘过，他弯着眼睛跟粉丝打招呼：“早上好。”<br/> “当时现场人太多啦，没看到我很正常的。”<br/> [今天直播什么呀？]<br/> 颜桑盘腿坐在地上：“你们想看什么？”<br/> 直播间明明才两百多人，弹幕却很活跃，粉丝们纷纷点菜。<br/> 还有粉丝道：<br/> [只要你不试图教会我们跳舞，你直播聊天都行。]<br/> [我当初看了y宝的教学，感觉自己强得可怕，当场来了个‘探海翻身’，然后腰扭了，直接刷爆医保卡。]<br/> 看到有人说“探海翻身”变成“探海翻车”时，颜桑哭笑不得。<br/> 他偶尔会直播讲解一些古典舞的基本动作，但粉丝们兴趣寥寥——<br/> 比起直播教学，她们更想看他跳舞。<br/> “跳《破阵》？”颜桑捕捉到了弹幕：“说的是苗峥老师的新舞剧吗？”<br/> 苗峥是国家首席男舞者，上个月主演的舞剧《破阵》在南城首演，里面有大段大段的剑舞。<br/> 弹幕：<br/> [是的是的，宝宝你竟然知道！]<br/> [《破阵》我才看了现场，简直震撼。]<br/> [这舞剧上个月才出，就算现场扒舞也没这么快啊。]<br/> [苗老师的舞出了名的难，你们是在为难y宝哈哈哈。]<br/> 颜桑没去现场看过《破阵》，拿出平板搜官方发布的片段：<br/> “我只能试试。”<br/> 颜桑边看边学，一个顶着平台初始昵称的“用户2768565”的观众进入了他的直播间。<br/> 不到四分钟的剑舞视频，颜桑和观众一起看完一遍后，起身脱掉外套：<br/> “现学现卖，如果出错的话大家见谅。”<br/> [？？？您就记住了？]<br/> [哥们你录像机呢？]<br/> [宝宝的腰感觉还没我大|腿粗！]<br/> [看跳舞x，馋身子√]<br/> [今日目的达成嘿嘿嘿。]<br/> [宝宝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br/> 颜桑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的常规舞蹈服，弹幕和礼物都多了起来，几百粉丝对着他的细腰长腿流口水。<br/> 忽略那些斯哈斯哈的弹幕，颜桑：<br/> “感谢‘西西躺平了’送的棒棒糖。”<br/> “谢谢‘闺蜜暴富养我’送的仙女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