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诺泽来到这里的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素材,还好现在它们全部都在这里啦,嘿嘿~<br/> 凯特再度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胸前带着的宝石项链,慈爱的样子好像那里装着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br/> 但是前面的诺泽恰好也在这时停下了脚步。<br/> “怎么啦,诺泽?~”凯特好奇地询问。<br/> 诺泽简直好像是某种夜行生物一样。多亏有他,一路上凯特紧跟在他的后面都没有被任何的树根和石头绊倒,从来没有。<br/> 所以这让凯特更加想要知道诺泽忽然停下脚步的理由了。<br/> 她探出头,借着月亮微弱的光芒和火焰之灵的尾焰看向了诺泽的前方。<br/>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深幽的潭水。<br/> 潭边的一棵花树就像是顾影自怜般斜斜地长在潭水之上,风一吹过,就有几片花瓣悠悠地落下来,和其他同伴们一起轻轻地亲吻了水面。<br/> 半池落花。但是那水面,纹丝不动。<br/> 即使是再迟钝的人多观察一会儿都会发现这池子的不对劲吧。毕竟花瓣落到上面就连一丝丝涟漪都没有泛起。<br/> 不过...<br/> “哇,你的品味太好了诺泽!这里的确很适合野餐呢~”<br/> 二话不说,凯特立刻用刚刚没地方放的火锅底料,以及她的魔药坩埚开始了烹饪。<br/> 而食材?是的,那只螃蟹腿被下了锅。<br/> 可是等等,它不是怪物吗,吃下这种东西真的没问题嘛。<br/> 哦,凯特可怜的肠胃,钢铁般的肠胃。<br/> 总之就连螃蟹腿的剩余部位她都没有浪费,因为凯特将它们做成了魔药。<br/> 在她吃东西时,在她将魔药递给诺泽时。这么长的时间,诺泽都一动不动。<br/> 而那湖水也一动不动,简直像是他们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br/> 于是吃饱喝足的凯特终于开始感兴趣起来。<br/> “你想要什么,诺泽?”<br/> 凯特主动把她为他戴上的颅骨面具摘下来,盯着灰发的男人精致而冰冷的脸。<br/> 原因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破天荒地想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br/> 可是诺泽没有回答。即使凯特走到了他的身旁。<br/> 她歪了歪头,蹲下来研究池水。<br/> 为什么诺泽对这水这么感兴趣呢。<br/> ...那要是她把它们加到魔药里会怎么样?<br/> 好想知道!<br/> 她面对着池水,掏出了包里的某只鼓鼓的大胖魔药瓶。<br/> 但是还没等她将倾斜的瓶子没入池水中,那只瓶子就咕咚一下沉进了里面。<br/> ...?<br/> 凯特艰难地低下头,刚好看到那苍白的指尖从她的胸口穿出。<br/> “你,祭品。”<br/> 背后的男人用某种她从未听到过的语气冷冷地说,然后随手一推,她就像是一只木偶一般动弹不得地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潭。<br/> “......”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凯特面朝下被冰冷的气泡和她自己的血迹淹没。<br/> “ ...”<br/> 诺泽亲眼看到身体一僵的凯特坠入水中。<br/> 水面就像是镜子一样再次合拢之前,他也从岸上跳了下去,毫不犹豫。<br/> 出乎意料地,下面并没有水。<br/> 但是这里阴暗,冰冷,比极地最为狭窄的冰川还要深邃。<br/> 并且看不见凯特的踪影。<br/> 但是诺泽好像毫不意外地以一个脚尖先落地的姿势优雅地降落在了这里,行走在这不知为何处的虚空之上。<br/> “你不该来到这里。”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叹息着。<br/> 这是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但是诺泽没有任何的反应。<br/> 或许是因为这样,一直潜藏在周围的那些东西骚动了。<br/> 它们开始迫不及待将这个狂妄自大的生物的血肉彻底吞噬殆尽。<br/> 周围的黑暗终于蠢蠢欲动地扩张到了足够能污染一切东西的程度。<br/> 于是它们再也等不及,向着唯一站在这里的人那边一拥而上!<br/> 然后它们轻飘飘地穿过那男人的身体,就好像打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存在?<br/> 不,不存在的是...那些东西。<br/> 明明真实得过分,那些怪物却如同看不见诺泽一般,朝着诺泽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扭曲的传送门那边一拥而上。<br/> 无边无际的黑色浪潮,由怪物组成的浪潮。<br/> 就像是一只完全听命于他身后的那个男人的大军。<br/> 在它们离开之后,诺泽终于看到了那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br/> 而对面的那个男人恰好也在注视着他这边的方向。<br/> 那个男人的眉眼,是如此的熟悉。<br/> 熟悉得像是每天都会看到一样。<br/> 是的。就是他。<br/> 这个男人,就是诺泽。<br/> 而这里,正在复现着他缺失的碎片。<br/> 他记忆的碎片。<br/> 虚空水面的某处。<br/> 脸上好像有些黏糊糊的。是她自己的血吗。<br/> 凯特面朝下趴在地上,无所谓地这样想着。<br/> 从以前开始就经常有人说她简直像是个根本没有感情的怪物,她也从来没当成一回事。<br/> 哎呀,毕竟,他们说得对哦。<br/> 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几乎感受不到任何从别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情绪。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br/> 甚至有时是她自己的。<br/>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就好像是代偿一样,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她的运气就好得过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