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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p> 只是先前是觉得陆氏还不稳定,现在稳定了,却又有了新的问题。</p><p> 陆昭不太确定江云渊能不能接受陆逢时的存在。</p><p> 因为无论如何,现实就是,他是对方现在的监护人。陆逢时回国,他就有义务照顾他。</p><p>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怀疑江云渊。但是情感上,他总是会想起那个表面上对陆逢时呵护有加,但是背地里却只把他当成威胁工具的,他曾经的哥哥。</p><p> 陆昭也不是圣母。</p><p> 他虽然对陆逢时不反感,也愿意照顾他。</p><p> 但如果江云渊真的很介意,不想看到对方,解决的方法也不是没有。</p><p> 大不了找国外最专业的机构,他自己飞国外飞得勤快点。或者接回国内,找几个比较专业的保姆,在这种事上有钱能发挥的作用还是挺大的。</p><p> 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云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p><p> 陆逢时于他而言,虽然不至于相依为命,但至少也是家人的存在。</p><p> 现在,他愿意为了江云渊做一定的让步。</p><p> 江云渊是什么时候在他心中有这么重要地位的他不知道,但能到这个程度,所谓的“试一试”其实已经意义不大了。</p><p> 他一直憋着不说,是不想让江云渊以为这是交换的筹码。</p><p> 陆昭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考虑到这个程度。</p><p> 但是他就是这么想了。</p><p> 他没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是,江云渊早为他打理好了一切。</p><p> 许久之后,陆昭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p><p> 他说:“……我是想。”</p><p> “那就去做。”江云渊说,“逢时也叫过我哥哥,应该的。”</p><p> 陆昭的话都被他堵了回去。</p><p> 教科书般的完美回答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p> 片刻后,他突然道:“江云渊。”</p><p> “你对我这么好。”他吐出一口气,“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可能哪一次觉得无以为报,就答应和你在一起了。”</p><p> 他顿了顿:“如果是这样,你会开心吗?”</p><p> 这是陆昭一直在考虑的问题。</p><p> 因为感动而在一起,和因为爱在一起。</p><p> 听起来结果是一样的,过程也不会有太多分别。甚至很多人结婚了也一辈子分不清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那么从何开始,又真的重要么?</p><p> 陆昭觉得重要。</p><p> 他从前觉得不重要,哪怕他真的不喜欢傅文慎,也会因为对方所说的“我只要一个名分”和他在一起。</p><p> 但是大约是江云渊对他的感情太认真,他也会认真地开始想:</p><p> 我是不是可以回报给他同等的感情?</p><p> 自那一天和江云渊聊过之后,他已经能够比较理智地看待他失败的感情。他意识到,这段感情让他变得有一些脆弱。</p><p> 简而言之,很有可能,他现在对江云渊的好感,是出于对方当初逆境中伸出的援手。</p><p> 当然,陆昭私心里是觉得,以他的性格,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他连对傅文慎是亲情还是扭曲的爱情都分清了,还不至于分不清楚他对竹马是依赖还是爱。</p><p> 但是他突然想听一听江云渊的答案。</p><p> 有的时候陆昭觉得,他真是被江云渊惯坏了。</p><p> 这种刁钻的问题,除了江云渊,怕是没有哪个alpha会搭理他。</p><p> 江云渊搭理他了。</p><p> 他思考了很久,才给出了他的答案。</p><p> 他说:“不会。”</p><p> 意料之中的答案。</p><p> 陆昭吐出一口气,反叛精神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但就算是这种情况,我也会对你很好。你可能根本看不出来。”</p><p> “我看得出来。”江云渊说。</p><p> 陆昭怔了怔。</p><p> “小昭,你爱不爱我。”江云渊看着他,很平静地说,“我看得出来。”</p><p> 他顿了顿:“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想要你的爱,而不是感动之下的妥协。那种东西同样很珍贵,但我不想要。”</p><p> 他的话音落下,陆昭很长时间都没说话。</p><p>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p><p> 他用这个动作来掩饰心里因为这句话而产生的波动,他露出一个很乖的笑容:“这么神啊。”</p><p> “我不信。”他说,“那你看看我现在呢?”</p><p> 他故作镇定地跟江云渊对视。</p><p> 三秒后。</p><p> 江云渊突然笑了。</p><p> 他说:“陆昭,这句话,你确定要我替你说么?”</p><p> 陆昭的脸突然腾地红了。</p><p>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p><p> 新年的钟声骤然响起,漫天的烟花炸开,往常最漂亮的、最能吸引他的景象。他今晚就是在等这一刻,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p><p> 剧烈的心跳声里,他只能听到心底的一个前所未有清晰的声音。</p>        ', ' ')('\n          <p> 那个声音在说:</p><p> 陆昭。</p><p> 这一回,你好像是真的完了。</p><p> 人生大事。</p><p> 那天的最后, 陆昭也没有给江云渊一个答案。</p><p> 一来是不巧,江云渊的话音刚落下,手机就立刻来了一个电话。</p><p> 长辈的拜年电话, 不接显然很不礼貌。</p><p>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 等再回到陆昭身边,陆昭已经有了足够的缓冲时间。</p><p> 于是,就有了二来。</p><p> 二来……</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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