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只能做外室？ 第38节
(' 不等秦娘说话，娇娇及时回头，甜甜叫了声“爹”。<br />\n 管事小心翼翼：“今日我们府请的都是各府夫人，这位爷可否改日再来？”<br />\n 陈衡递上了拜帖：“广源世子在此，特来拜访。”<br />\n 秦娘带着娇娇走远，也不知他进来了没。<br />\n 陈府比沈家大的多，转过影壁，又绕过回廊，她只觉得走了很久，才到了一处精致小巧的园子。<br />\n 内有凉亭，对面可观湖水，此刻里边已坐了些妇人小姐。<br />\n 下人报上秦娘名号，众人纷纷打量起她。<br />\n “陈家娘子？哪个陈家？”一人道。<br />\n 另一妇人摆了摆手，道：“不是我们陈家，我从未见过。”<br />\n 为首的张家夫人，招了招手，唤她过去：“这是京城陈家来的陈娘子，来，快带着姐儿入座。”<br />\n 张夫人已年过四十，身子有些发福，面团一样白大的脸上，敷着一层白粉，头上钗与耳上坠皆为碧绿翡翠，将她整个人衬得富贵逼人。<br />\n 她身旁上座还坐着一个曼妙女子，小巧的脸，一双美目流转，发髻高耸，正中只戴了只粉色牡丹，双耳各一串白色珍珠，虽清素却也让人觉得精致贵气。<br />\n 能坐那个位置的，想必只有世子夫人了。<br />\n 细看之下，她和张夫人眉眼间有些相似。<br />\n 秦娘带着娇娇上前，行了礼。<br />\n 上座的人将手中玉杯轻轻放下，盯着秦娘道：“京城陈氏？敢问是陈家哪一位郎君？为何我从未见过你？”<br />\n 秦娘将早已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回世子夫人，我家郎君原是这江城沈家大郎，京城陈氏嫡女之子。”<br />\n “原来是陈公子家的，快请起。”世子夫人目光忽变得凌厉，“我记得陈公子并未娶妻。”<br />\n 陈衡风华正茂，又一直受太子器重，世子夫人自然见过他几次。<br />\n 他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各家未嫁的贵女都等着呢，何时又冒出来一个“娘子”。<br />\n 秦娘硬着头皮道：“我们是……娃娃亲。”<br />\n 世子夫人面色这才软了下来：“原来如此，既是自小订下，想必陈娘子就是这江城人氏吧？”<br />\n 这门婚事在京城无人知晓，怕是当年在江城订下的。<br />\n “正是。”秦娘点头，暗道幸好沈家那两个夫人再无资格出席此等宴席，不然自己这身份就要被拆穿了。<br />\n 众人嘀咕：“沈家长房那位当年官至四品，也不知给小郎君挑门好婚事。”<br />\n “这娘子我们都未见过，一定是小门小户的女儿。”<br />\n 世子夫人笑笑，她原想追问下去，听人如此议论，又觉不妥。<br />\n 反正回了京，向陈家几位夫人一打听，便可知真假，今日也不必认真追究。<br />\n 张夫人忙安排宴会开始，向众人道：“城中近日有一琵琶女，琴技出众，今日正巧请到家中，为大家赏花助兴。”<br />\n 正说着，只见亭子对面湖中飘来一小船，船上一女子身披薄纱，正抱着一把琵琶。<br />\n 娇娇正是对一切好奇的年纪，她瞪着眼睛看了片刻，扯了扯秦娘的衣袖：“娘，那好像是……大姐！”<br />\n 秦娘忙捂上她的嘴。<br />\n 她何尝没有看出来！<br />\n 早在看到船上那抹影子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那是秦馠！<br />\n 身边有夫人闲话：“这琵琶女常在常庆酒楼，上次我家夫君带我去看过。”<br />\n “常庆也算得上是最大的酒楼了，能在那里边的姑娘，都不简单。”有人略带讥讽说道。<br />\n “这些人，哪个不是如此？没点姿色手段，哪轮得到她们！”<br />\n 众人言语中皆是瞧不起。<br />\n 秦娘望着小船，紧皱眉头。<br />\n 一道如裂帛般的音色，在湖中炸响。<br />\n 曲子开场，秦馠稳坐水中央，一手按弦一手拨弦，全神贯注的弹奏着。<br />\n 众人被这曲子吸引，皆不再作声，认真听赏起来。<br />\n 这是一首新曲，名为《雁落》。<br />\n 秦娘不禁想起上一世，娇娇正是凭借这首《雁落》脱颖而出。<br />\n 不过中间几个地方好像与娇娇奏的不太一样。<br />\n 上一世她听过多次，所以印象十分深刻。<br />\n 秦馠把它改了！<br />\n 这首曲子若想弹奏的好，需大量技巧，秦馠为了取巧，快速练成，于是把中间几个难的地方，全改了！<br />\n 她倒是聪明。<br />\n 此时无论是读书还是学艺，做学生时只能照着书读、照着谱子练，不到大家水平，谁敢乱改写曲谱？那是大逆不道！<br />\n 所以若不是行家，能听得出来，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她会改了曲谱。<br />\n 一曲下来，大家听得已是如痴如醉。<br />\n “能在常庆酒楼里待的琵琶女，果真是有些本事的！”<br />\n “这曲子从未听过，真好听！”<br />\n 张夫人看了世子夫人一眼，见她神色满意，吩咐道：“让那琵琶女过来领赏，给我们见见！”<br />\n 很快秦馠抱着琴施施然走进凉亭。<br />\n 她看到了秦娘。<br />\n “给各位夫人见礼了。”她微微侧身，福了一福。<br />\n 绣娘的活向来不用外表光鲜，秦娘从未见过秦馠如此装扮。<br />\n 她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一抬头，瓜子小脸上那双杏仁圆眼水汪汪的，惹人可怜。<br />\n 如同秦娘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br />\n 张夫人一笑，十分喜气：“这位秦姑娘奏的不错，不知这首是何曲？”<br />\n 秦馠回道：“回夫人，此曲名为《雁落》，是奴自己谱的曲。”<br />\n 秦娘愣了。<br />\n 原来她是窃了上一世的名曲！难怪如此大胆，竟敢随意改动！<br />\n “好！”张夫人赐下赏赐，“想不带你竟有如此才华，还能谱曲！赏！”<br />\n “过几日我家有宴，你也过去，赏赐少不了！”<br />\n “我家老爷马上要过寿，你也来一趟，到时府中派马车接送！”<br />\n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请她过府，好不热闹。<br />\n “谢夫人。”秦馠扯了下嘴角，余光往这边瞥来，“想不到昔日故人，今也能上此处，与各位夫人们坐在一起了。”<br />\n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惹得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秦娘。<br />\n “原来陈家娘子是……”<br />\n “有什么不敢说的，原来陈家娘子从前是艺伎出身。”<br />\n 秦娘立刻道：“不敢当，我虽是小门户的女儿，却也出身清白，与秦姑娘这种贱籍比不得！”<br />\n “你！”此语一下子戳中了秦馠痛处。<br />\n 她也曾出身清白。<br />\n 往日种种浮上眼前，若不是秦娘从前步步紧逼……<br />\n 她把一切都归咎于秦娘身上。<br />\n “哼，虽不是贱籍……”她指了指秦娘身边的娇娇，“这位陈家小姐正是我同门师妹。”<br />\n 与秦娘席位左右挨着的夫人们，都往两边躲了躲，目光中带着鄙睨。<br />\n “世子夫人明鉴。”秦娘不卑不亢，望着上座道，“我家女儿是请琴师到宅中教学，学的七弦，断不会像秦姑娘一样，随意抛头露面。”<br />\n “原来如此！”众人松了口气，目光又和善了起来。<br />\n 世子夫人终于发话：“既是七弦，不如让在座的各家小姐，都弹奏一曲？”<br />\n “我家小女是自小学了的，世子夫人想听，自是十分愿意献丑。”<br />\n “我家也不差。”<br />\n 有人捧场，有人巴结。<br />\n 张夫人吩咐丫鬟去搬一张琴来：“那就让众位小姐都比试比试，秦姑娘也点评一番？”<br />\n “承蒙夫人看得起。”秦馠谢过，抱着琵琶站到一旁。<br />\n 在这种场合，她是没位置可坐的。<br />\n 琴搬来调音后，各家小姐一个个上场。<br />\n 秦娘跟娇娇耳语道：“你觉得如何？只是助兴而已，你学的时日少，不必太过忧虑。”<br />\n 娇娇点点头，兴奋道：“娘，我不怕，瞧她们，弹得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br />\n “好，今日就考校一下你的琴技。”秦娘笑道。<br />\n 她知娇娇在此方面是有天赋的，所以毫不担心。<br />\n 几位小姐虽弹的都是一些流传闺中的小曲，却也奏的认真规矩，一曲曲听下来不乏精彩之处。<br />\n 临到娇娇上场了。<br />\n 她坐在琴桌前，手抬起，颇有架势。<br />\n 一旁秦馠讥笑道：“才学了几个月，还想和各位闺阁小姐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