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n\t那是一张帝都实验室招收基因试药志愿者的广告，其中就有母亲罹患的癌症项目。<br />\n医生建议他们：“虽然有帝都实验室做背书，但这种新药实验以前没有人做过，参与无异于当第一批小白鼠，也许会让病人受到更大的伤害。”<br />\n可那时，一心只想挽救母亲的父亲与少女还是坚持参加了计划。<br />\n治疗期间不许问，不许探病，不许陪护，一切都只能交由科学院，直到生或死的结局。<br />\n所以还要签生死状。<br />\n她很清楚记得那天，奄奄一息的母亲被担架抬上了帝都科学院的专属商务车，本来车子已经启动即将开走，却忽然停下。<br />\n前方的副驾驶座位上走下来一个穿白大褂，有一双与众不同冷绿色凤眸，青年学者模样的男人，他乱糟糟鸟窝般的头发亦与别人不同，仿佛用脑过度一般，灰白交织。<br />\n男人走到她跟父亲的面前：“你们是患者的家人？”<br />\n她点头，父亲亦连声说是。<br />\n男人：“患者的病很重，但我对新药有信心，她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战胜病魔。”他这句话是写在志愿者招募广告里的，在绝大多数医生的眼中，这句话都是不可思议夸大其词，但却是少女跟父亲最后一根救命稻草。<br />\n“试药结果出来前，提前悲伤很不明智，实属愚蠢。”那人平静又冷淡的说完那句话便转身重新走回车边。<br />\n明明是一句极其冒犯又不客气的话，惶惶不安的少女却从话里攫取到某种奇异又让人安心的坚定力量。<br />\n阳光照在男人纯白的大褂跟灰白的鸟窝头发上，那瞬间，他浑身都似在发光，连背影都蓦然高大......<br />\n那之后，母亲真的在数月的试药后重新活过来，所有的癌症指标消失。她又拥有了完整而幸福的家。<br />\n少女的大学志愿，也从想要进入艺术院校，变成了研究生物科学与医药。<br />\n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她终于高分考进了梦寐以求的帝都第一大学生物系，又在日夜不停的努力钻研后，勉强踩线考入了帝都第一科学院的实习生。<br />\n周围那些人嘴里的怪胎，分明就是她家庭重获新生的恩人。<br />\n不过是严苛了一些，不过是工作狂了一些，他们凭什么那样评价一位真正优秀的大科学家？<br />\n回忆至此，长久沉默的会议室突然响起一声清亮的女音：“我，我去！”<br />\n激动的心情如同压抑不住的种子，在听到招募生活助理的瞬间破土而出。<br />\n顾凌霍然起身，举起手报名。<br />\n“你的实习生编号？”上首的男实验员脸上露出欣喜表情。<br />\n顾凌刚准备报出自己的名字，嘴里却不由自主说出一个编号：“32020523号。”<br />\n“好，跟我来！”一路上，那位男实验员喋喋不休，全都是有关照顾老师的注意事项。<br />\n因为紧张，她听进去了一半，又忘了一大半。但从之前会议室其他人的表情跟私语，她已经知道这个新任务，没那么容易。<br />\n三年，坚持三年就能转正，还能住在科学院宿舍楼里，一边拿特殊的助理津贴一边考博士生。<br />\n怎么看都是她赚了。<br />\n眼前白光飞逝，回忆如同快速闪过的书页在她眼前流淌。<br />\n大事小事，在这一刻仿佛都纠缠在一路，完全分不清哪片记忆更重要。<br />\n画面突然一定，顾凌再次端着餐盘来到打饭的地方，这是她第一次帮“那个人”打饭。<br />\n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口味，喜欢些什么。<br />\n“快点，后面还有人排队。”因为迟疑的太久，前方的厨师又开始催促。<br />\n“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她按自己的口味打了两份饭，一份送到三楼那间特殊的，仅有黑白两色的项目办公室。<br />\n悄声无息躲在隔壁的书房，透过窗户果然看到“那个人”进来吃饭。<br />\n好像挺合他口味，饭菜都吃完了。<br />\n第二天，她又换了新的菜色，并提前来到男人的宿舍，为他准备换洗衣物，整个过程就如同那个古典故事田螺少女，在“那个人”看不见的时间，看不见的角落，为他处理好日常的一切。<br />\n她甚至比田螺少女还能隐藏行踪，很少正面出现在他面前。<br />\n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了很多关于“那个人”有趣的小事。<br />\n他一点都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br />\n他不太会注意穿着，就算突然给他多缝一颗袖扣，或者换最花花绿绿的衬衣，那人也能面不改色套在身上。<br />\n他不注重生活中的一切，甚至日常丢三落四大大咧咧，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跟精力，都已经完全放在实验室。<br />\n作为生活助理，最贴近他周围的人之一，她有权限进入他的办公室，为他整理一切，也全程目睹并暗暗跟踪了他的实验进展。<br />\n实验真的进入了一个巨大瓶颈<br />\n很长一段时间，媒体跟科学院里，铺天盖地都充斥着谴责<br />\n她暗暗为他着急<br />\n一个纯粹的眼里只有研究的学者，如果有天真的承受不住世俗的口诛笔伐，会不会突然崩溃？<br />\n可那个人，坚定的就像是一块没有感情的顽石，依旧平静而规律的每天出现在实验室。<br />\n空气里流动的紧张，到了他的身上，仿佛都像是碰到克星，会绕着走。<br />\n“我相信，我们的实验方向是正确的，这次一定会成功。”某天，帝国的皇帝深夜前来实验室问询结果，那时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