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沈言一开始还在认真听阮知闲说话，听到后来意兴阑珊地转开视线，摆弄桌上的小炸弹，不说话。<br />\n本来就不算热闹的气氛，渐渐沉了下来，静得有些窒息。<br />\n沈言把炸弹翻面，往阮知闲的方向一推，冷淡地看着他，眼里带了几分失望。<br />\n“这些事你应该知道的，就这么问我吗？”<br />\n阮知闲愣了几秒，旋即突兀地笑开，给沈言斟酒：“游戏的一部分？”<br />\n沈言对他眨眨眼：“你觉得我是什么？”<br />\n阮知闲想了一会，以玩笑的口吻说：“一个获得我人生轨迹的先知者，因为无力摆脱现状而被迫和我纠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离开我这个恐怖分子，究其本质……”<br />\n“哥，你是好人吧。”<br />\n话音刚落，两人一起开怀大笑。<br />\n沈言拍拍他的肩膀，擦掉笑出来的泪，给阮知闲倒了满满一杯酒，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br />\n“完全正确，来，敬好人。”<br />\n两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br />\n沈言酒量很好，阮知闲的也不错，原文中说阮知闲自己一个人能喝倒瓦伦他们三个。<br />\n但沈言总觉得阮知闲的酒量其实也就那样，瓦伦是军校生，滴酒不沾；布雷兹常年做大脑改造各项指标都得控制，顶多过节时礼貌性地抿一小口。<br />\n而酒量最大的法尔森，因为讨厌酒的味道，除非任务必要也不怎么喝。<br />\n沈言将自己的酒杯又一次倒满，喝得太急太快也有点晕，但这股飘飘然的感觉反而让他更加亢奋。<br />\n他提起杯子，透过酒液和玻璃看扭曲变形的阮知闲，不真实感加强，像另一个世界的人。<br />\n阮知闲起身，双手撑着黑色大理石桌面，他的衬衫袖子挽起一半，青筋从他的手背蜿蜒而上，看起来暴力又斯文。<br />\n阮知闲的影子笼罩沈言，他依旧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漠的荒原。<br />\n“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br />\n沈言竖起手指认真数：“一眼就能看穿的单细胞生物，给两顿饭就痛哭流涕感动得无以复加的傻白甜，以及……”<br />\n沈言仰头，飞快地亲了他一下，亲得阮知闲瞳孔颤抖，肌肉紧绷。<br />\n沈言坐了回去，笑眯眯地继续道：“以及，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交出全部的恋爱脑。”<br />\n“对吗？”<br />\n阮知闲盯着沈言，起身用手掌缓慢用力地去擦沈言吻过的地方。<br />\n“哥说得很对，我不希望哥成为这样的人，如果你是的话……”<br />\n阮知闲把手帕揉成一团，随手扔掉，面无表情地看向沈言：“你说，我该怎么办？”<br />\n沈言像是没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杀意，无所谓道：“你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拿来问我？拜托，在那个视角里我可是受害者，我能怎么说？”<br />\n想到好玩的，又忍不住笑出声。<br />\n“罚我住精装大别墅？罚我吃饱喝足再也体会不到人生酸苦？还是罚我这辈子只能单纯享乐无忧于虑？”沈言喝了口酒，挑衅地瞥了阮知闲一眼，“可以吗？”<br />\n阮知闲笑：“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这些，我现在就能满足你。”<br />\n他绕到沈言身后，搭着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下。<br />\n“哥，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只要你现在点点头，说你需要，十倍百倍的东西我都可以双手奉上。”<br />\n“你很特别，也很懂我，所以我不希望你站在我的对立面，也不想你被我牵连还因此威胁到生命……不值得，我也不忍心。”<br />\n阮知闲居高临下地仔细观察沈言表情，将他每一根汗毛的变化都收入眼底。<br />\n他没能从沈言的脸上找到任何畏惧或心动。<br />\n什么都没有。<br />\n沈言兴致缺缺地垂下眼睛，睫毛在他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和他有些发青的黑眼圈融在了一起。<br />\n从斗兽场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提不起精神吗？<br />\n不。<br />\n只是不信他，也不觉得他的承诺可以兑现，所以没有被诱惑。<br />\n阮知闲点开终端，飞快拉出四五个页面，并将之送到沈言眼前。<br />\n最新款的悬浮车线条流畅，官网自助选购页面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它的美丽，而与它的美丽相匹配的正是它的价格。<br />\n数零都要数个三四秒。<br />\n沈言托着腮，看阮知闲毫不费力地全款拿下，而购买信息填的全是他。<br />\n至少能说明，阮知闲已经把他给查得透透的，给他买个车都不用他本人同意的程度。<br />\n之后阮知闲又如法炮制，给沈言的名下添置了两栋十三区的房子，几块很拿得出手的表，以及一堆零七八碎但仍然价值不菲的小玩意。<br />\n“这个喜欢吗？”<br />\n“它的颜色很衬哥。”<br />\n“装修的话也不用担心，看你喜欢什么风格。”<br />\n“哥还想要什么？”<br />\n“我是真心的，哥。”<br />\n买了将近半个小时，阮知闲才停下，继续去找他想在沈言脸上看到的表情。<br />\n沈言打了个哈欠。<br />\n阮知闲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br />\n沈言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这些页面全都推开，抬手勾出阮知闲的西装领带。<br />\n在手上缠了两圈，用力一拽。<br />\n阮知闲被迫弯腰，他一只手撑着桌面以维持平衡，半侧着身子，和沈言的距离很近。<br />\n又是一个适合接吻的距离。\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