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烧这么厉害。”倪雀吸一口气，把温度测量结果发给了冯子业。</p><p> 又看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药，问江既迟：“你什么时候吃的退烧药啊？”</p><p> 江既迟这回倒答了：“昨晚。”</p><p> 倪雀问：“今天怎么没吃？”</p><p> 他嗓音格外低哑：“不愿动。”</p><p> “……”</p><p> 倪雀拿走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又出去了。</p><p> 过了一会儿，她接了杯水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冰袋。</p><p> 那冰袋俨然是自制的，就是往食品真空袋里装了七八块冰。</p><p> 倪雀将冰块夹进毛巾的叠层里，重新给江既迟敷上。</p><p> 接着，她在床沿蹲了下来，开始比对自己买的药和床头原本放着的药。</p><p> 最终，她按照使用说明，抠了几粒自己买的胶囊和药片。</p><p> 江既迟的症状更符合最近比较流行的病毒性感冒，他这儿放着的药主要是针对细菌性感冒的，作用不大，根本就是瞎吃。</p><p> 倪雀转过身，站了起来，她一手搭着江既迟的一只胳膊，一手抓着他脑袋下枕着的枕头，说：“你扶一下头上的毛巾，我们坐起来一点，先把药吃了。”</p><p> 江既迟闻言睁眸，看了她一眼，顺从地照做。</p><p> 把药吃完，江既迟重新躺好。</p><p> 倪雀就地在床边坐下了，她双手搭着床沿，看着床上的人，小声说：“这个药效很快的，要是两个小时后，你还不退烧，我就要打120了。”</p><p> 之后的倪雀就像个人形监测仪。</p><p> 每隔一个小时，她就给江既迟量一次体温。</p><p> 额上的毛巾冰袋看着效用要不行了，她就去重新濡湿毛巾，自制新的冰袋。</p><p> 同时还要喂水、擦汗，几个小时下来，倪雀几乎没怎么消停。</p><p> 好在每次测温，江既迟的体温都有明显的下降。</p><p> 三个小时过后，他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7c以下。</p><p> 倪雀松了口气，她把江既迟头上的冰袋撤了，只留一条保持湿润的毛巾。</p><p> 此时时间已经逼近夜里十二点。</p><p> 尽管市区早已禁放烟花爆竹，江既迟居住的这个高档小区更是如此，但倪雀仍能听见隐约的，来自远方的烟花盛绽的声音。</p><p> 她趴在床沿，双手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床上阖目睡着的江既迟。</p><p> 夜晚太静了，除烟花声外，倪雀还能听见秒针转动的声响，嗒，嗒，嗒，很清晰，一秒又一秒。</p><p> 因为距离太近，倪雀早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声源——来自于江既迟手上戴着的一只机械表。</p><p> 而江既迟戴表的那只手，恰好垂在离倪雀很近很近的眼前。</p><p> 倪雀下意识地凑近了一些。</p><p> 表盘上的时针和分针已经指向十二。</p><p> 而秒针，也已进入了零点前的倒计时。</p><p> 倪雀跟着在心里倒数。</p><p> 6、5、4。</p><p> 3、2——</p><p> 最后一秒。</p><p> 倪雀从手表前抬头，望向江既迟，轻声说：“生日快乐。”</p><p> 而零点后的第一秒。</p><p> 春节到了。</p><p> 她又说：“新年快乐。”</p><p> 做粥</p><p> 江既迟醒来时，房间里已有了淡薄的日光。</p><p> 他眯眼适应了一会儿，感到浑身肌肉酸软的同时，身体又有种卸了重负般的松快之感。</p><p> 不像前两天躺在床上，身上跟压了千斤铅块似的又重又疼。</p><p> 他以手撑床，坐了起来，同时脑海中开始浮现昨晚发生的事情。</p><p> 门铃声响，开门，站在门外的女孩。</p><p> 杵进嘴里的体温计，扣在掌间的细瘦手腕，额上搭着的毛巾冰袋。</p><p> 流下又被擦掉的汗，渴了就递到嘴边的水。</p><p> 还有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的“生日快乐”“新年快乐”。</p><p> ……</p><p> 江既迟起身下床，脚刚踩上拖鞋，视线微微一侧，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他端起那杯水，饮尽，拿着杯子走出了房间。</p><p> 厨房的方向传来细微的响动。</p><p> 江既迟走了过去，停在厨房门口。</p><p> 厨房里的女孩背对着他，正低头用筷子搅拌着什么，女孩面前的壁挂支架上，竖着个手机，手机屏幕上在播放皮蛋瘦肉粥的制作教程。</p><p> 将手里腌制的瘦肉搅拌完，倪雀放下碗筷，关掉一侧的燃气灶，打开锅盖，用取碗夹将两颗刚蒸过的皮蛋连蛋带碗夹了出来。</p><p> 她将皮蛋放到一旁冷却，把浸泡好的大米滤水后放进砂锅里，往里又添了足量的水后，倪雀转身，准备开火焖煮。</p><p> 手刚触上燃气灶的开关，余光瞥到什么，倪雀一扭头，看见江既迟端着个杯子，正倚在厨房门口看自己。</p><p> 也不知道他站那儿站多久了。</p><p> 倪雀愣过之后，问：“江……江老师，你什么时候起的？”</p><p> 她心神有些不稳，克制住，又问：</p> ', ' ')('\n <p>“你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不舒服？”</p><p> 江既迟转了转指间的杯子，扫了眼支架上立着的手机，手机屏幕上，上一则视频已经播放完毕，页面自动跳转，开始播放一则新的视频，换了博主，烹饪步骤也不尽相同，不变的是，做的还是皮蛋瘦肉粥。</p><p> 江既迟收回视线，目光落回倪雀身上，他问：“怎么还要看教程，你之前不会做饭吗？”</p><p> 听着鼻音还挺重的，但从说话内容和语气来看，这位病患的减龄症状应该是已经消失了。</p><p> ≈lt;a href=&ot;&ot; title=&ot;&ot;tart=&ot;_bnk&ot;≈gt;</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