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顾舟幽深地眼睛盯着他，然后他缓慢地点了下头。<br />\n先是用手指轻轻碰了下，确定楼望没有什么不舒服，顾舟也渐渐大胆起来，掌心对准长长的毛茸兔耳，合上。<br />\n楼望身躯一颤，他震惊地看着顾舟的脸，喃喃道：“好奇怪……？”<br />\n他刚想说“师尊你先松下手”，顾舟便停了下来，拉着他坐下。<br />\n“飞霜，吃月饼吧。”<br />\n楼望瞬间抛弃之前所想，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头上细长的兔耳朵一甩一甩的，存在感极强。<br />\n楼望薅了下兔耳，道：“中秋佳节，还挺映景。”<br />\n顾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上面，闻言，他道：“玉兔东升，长了兔耳朵的人，会一年顺利美满。”<br />\n楼望唇角扬起，也道：“那摸了兔耳朵的人，会得愿所偿。”<br />\n他举起一杯桃花酔，道：“师尊，中秋快乐，希望未来的每一个中秋，都能和你过。”<br />\n“我亦如此所愿。”<br />\n第71章 生命<br />\n游过破败不堪的刻画石壁，游过矗立在门口的石柱，他穿过那一段无光暗淡的路，回到了海底城。<br />\n地上多出了道裂缝，赫归墟一下就想起了鼎后的巨大沟壑。<br />\n赫归墟弯腰伏地，透过那一丝裂缝凝视着底下的深渊，在脑海里问：“它会自己合拢吗？”<br />\n得到鼎灵确定的答案，也就放着不管了。<br />\n只是被雷劈中一次，竟然会体现在海底城，看来鲛人一族和鼎是共生的。<br />\n他起身，又看见了众多的礁石交错倒塌，没有一丝气息，也没有尸体。<br />\n赫归墟从容不迫，他调动海水，所有水流为他所用，奔向海底各处。<br />\n几分钟后，海水就告诉他族人的位置，离这不远，赶一赶就能追上。<br />\n赫归墟微抬眼眸，一眨眼间，身形就消失了。<br />\n顾舟的手指穿过御水石的防护，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沾了一层海水。<br />\n顾舟：“等一下吧，鲛人王要来了。”<br />\n话音刚落，他手指上的一层海水凝聚成一滴水珠，顾舟手一抬，将它送了出去，重新成为海的一部分。<br />\n闫连闻言，立马让鲛人们都停下，静候王的到来，届时他们听从王的指令就行，不用再闷头乱走。<br />\n鲛人王相当于定海神针，只要王还在，鲛人一族就永远不会灭亡。<br />\n鲛人们放下行囊，翘首以待。<br />\n半盏茶后，远处出现一个小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往这游来。<br />\n鲛人们欢呼雀跃，喊道：“是王，王来了！”<br />\n“王一定有办法的，王是最厉害的。”<br />\n“伟大聪慧的王啊，你一定会带领我们找到新家的。你是多么仁慈的王啊，愿王一生无忧无患，健康长命。”<br />\n鲛人为王的到来欢喜，楼望却眼尖地看清那个越来越近的黑点，不是他认识的鲛人王。<br />\n楼望道：“那不是鲛人王，是鲛人二殿下赫归墟。”<br />\n“是他。”顾舟道。<br />\n顾舟早有猜测，那滴海水里的力量不够强大纯粹，但确确实实是只有鲛人王才能遣用的能力，这就说明了另一种可能赫洪溟已故，其子上任。<br />\n鲛人王族有一个残酷的现实。<br />\n只有上任鲛人王死，才会有新王。<br />\n所以顾舟不怎么惊讶，他道：“赫归墟就是新任的鲛人王，赫洪溟应当已经去了魂渡河，等待来世。”<br />\n楼望脱口而出：“只有父亲死，才能统领一族吗？这听上去很容易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br />\n“但没有谁会一直正确。”顾舟道。<br />\n楼望问：“师尊也有错的时候吗？”<br />\n顾舟垂眸，道：“有。”<br />\n“是什么？”楼望下意识追问，但很快他意识到这样不好，加了句：“要是不方便，就不必讲。”<br />\n顾舟“嗯”了声，楼望以为这个话题就到这了，没想到后面师尊又告诉他了，虽然并未细讲。<br />\n“我也有过一些不该有的妄念。”<br />\n这是顾舟的原话，楼望一听就觉得不快。<br />\n是什么人或物，还能让师尊这般的人都会生出妄想？<br />\n楼望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配得上师尊的想念。<br />\n这个问题勾着他，像钓一条浮出水面却迟迟不咬饵的鱼，令他心痒难耐。<br />\n可顾舟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楼望只能将难耐和那些情绪放在心底，等哪天师尊心情好，他再去问。<br />\n鲛人们也看清了来者是一向懂事乖巧的二殿下，他们喊了声“二殿下”，又不死心地侧头往赫归墟身后看，除了几条落单的鱼，就没什么了。<br />\n赫归墟朝他们浅笑，找到被护在中间的闫连，叫了声“闫叔。”<br />\n闫连的岁数比赫洪溟还要年长，他看着赫归墟长大，自是当得上一声“闫叔”。<br />\n“殿下来了。”闫连道，然后问：“二殿下，王什么时候来？”<br />\n那几条落单的鱼见着赫归墟，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涌上来，用嘴巴亲吻他。<br />\n赫归墟轻轻碰了其中一条，蓝黄相间的鱼顿时激动，整个身子都紧贴着他，就剩尾巴还在摇动。<br />\n赫归墟似乎是笑了笑，闫连却觉得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但他可以肯定，里面没有欣喜。<br />\n“海太大，父王游不动了，就和兄长先去河里了。”<br />\n赫归墟这么说。<br />\n他的话太矛盾，闫连摸不着头脑。\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