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br/> 边慎修叫了声。<br/> 这个人端过咖啡,靠向沙发后背。<br/> “我不允许你的手不干不净,向毅不是这么用的,他办过太多的事,你——”一根手指指在边慎修眼前,十分明确:“不可以成为威胁到我的把柄,懂么小修?”<br/> “我明白了,父亲。”<br/> “再说哪就到这么血腥的地步了,”边启航交叠双腿,显得从容闲适,他浅浅地抿了口,问:“对了,最近有没有跟婉婉在一起?你知道的,你唐叔叔和我很看重这门婚事,敬业一点嘛,你再积极一些好不好?不要让长辈们不开心。”<br/> 很久,边慎修“嗯”了声。<br/> 像想起什么,本是用小勺搅动咖啡,边启航突然抬头:“是不是你的生日快到了?”<br/> “对。”儿子回道。<br/> “好啊,”男人笑着说:“记得查收你的礼物。”<br/> 作者有话说:<br/> 我要向你们说明的是:为了攒我的人品和功德,揪心桥段会尽量控制字数,然后嗖的一下就过了,我很善良的。<br/> 第71章<br/>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拿糖给我,呦呦!”段文涛叼着油条,不知看见什么了在那一通穷叫:“呦呦呦!!呦呦——”<br/> 邱然拿上糖罐,顺着段文涛的眼光看到男孩那两只手腕。<br/> “放进去吃么?”卫凛冬刚刚剥好鸡蛋,停在边野盛着小米粥的碗旁问,男孩咬了口烧饼,点头。<br/> “还放糖啊?”邱然扭过头,朝段文涛一挑眉尾:“都这么甜了。”<br/> “……齁死我吧。”<br/> 油条粗野地从段文涛嘴边一揪,这人恨恨地嚼着。<br/> 指头蜷起,砰砰地敲卫凛冬眼前的桌面。<br/> “这位高中没毕业的同学,”段弟弟哼了声:“昨晚是不是也十八岁了一把?你说你还有没有一点危机感了??”<br/> 卫凛冬抽了张纸巾,擦手,把手机摆到桌面,按开一段视频——<br/> 昏暗的车内,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垂在驾驶位,鼾声此起彼伏,下一秒他哼了声,把头向后仰了仰,吧唧吧唧嘴,唇角一滴晶莹的液体。<br/> “……”<br/> 段文涛缓缓将脸转向这位生死与共的好友。<br/> 昨夜他后来睡得确实……挺踏实。<br/> 是被今早烤眼皮的阳光给搞醒的,守夜守得比平时睡眠质量还好,段文涛怪罪到邱然身上,说他要不是保镖似的往他车前一站,自己能这么放心地睡??<br/> 邱然听得一怔,轻轻笑了声,说他太可爱了。<br/> 早晨片刻暖心时光就这样在背叛中烟消云散。<br/> 边野咬着油条,他鲜少会把眼睛放到卫凛冬以外的地方,此时看了一眼那两个人,问卫凛冬:“您不是去给他们送毯子么?怕后半夜冷。”<br/> “顺道留个纪念。”对方说。<br/> 来就来了,还拍,关键还有人允许他拍——眼中携着各种管制刀具嗖嗖地射向邱然,瞪了好久,段文涛转过脸问卫凛冬:“来,解释吧,他们昨晚怎么没来?你好好地跟我说。”<br/> 显然,这毫无逻辑。<br/> 监控覆盖的范围有限,即便卫凛冬对被带走之后发生的事只字未提,也不影响正常的判断——<br/> 根本不可能就此罢手。<br/> “不清楚,咱们做咱们的。”<br/> 擦好手,卫凛冬把小咸菜推给边野:“粥淡了,你慢慢吃。”<br/> 起身,他向狗舍走去。<br/> 此时刚好有电话进来,段文涛肩膀夹着打,跟在卫凛冬身后,一个个笼子被转移到院中,挂断,他告诉他哥,车在国道上,一会儿就到。<br/> “你怎么打算?”段文涛帮着一起做,瞅了眼他哥说:“要不…把万嘉那房子卖了?你俩攒点积蓄,正好你也不用上班,去旅旅游呗。”<br/> “我还住万嘉。”<br/> 三花猫被莫名顿在空中,正好方便逃窜,段文涛“操”的一声,手被抓了,他没管,问他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br/> 院中的另一端,邱然擦着嘴,看着他俩。<br/> 就在他要起身过去时,无意间眼睛扫到对面坐着的男孩,他停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br/> 那是一张格外引人侧目的脸——<br/> 敏感,警觉,充满戒备,脸绷得很紧,一眨不眨地盯着卫凛冬,比昨夜严阵以待的那些狗子不差,一丝丝异状或是不对劲都能激起他的反应,一种来自本能对认定事物高度关注的表现。<br/> 说不清怎么了,邱然脑中赫然浮现他那些胸骨的ct片,他拍了拍边野的头,让他吃他的,没事。<br/> “哥你这样我真的怕。”<br/> 段文涛只要心慌就爱搓手,力度跟心事大小成正比,有时候能把手掌搓出淤血,邱然过去很自然地往这只手里塞了一颗烟,站到卫凛冬身侧,搓燃火机,给这两人一人点上一根。<br/> 指间飘起一缕白气,邱然眯起眼,边抽边听他俩说。<br/> “跟踪,劫持,拿枪顶你脑袋,你就告诉我那晚你被他们带走干什么了?打你?吓唬你?还是要你的命,说话啊?!回万嘉,”段文涛指着卫凛冬,指尖都在抖:“当他妈的活靶子是吗?!”<br/> “涛,”邱然叫了声,这种叫法只存在于两人之间极特别的情况下:“别这样,小狗子看这里呢。”<br/> 话一出,整张后背都是男孩直射过来的视线感,段文涛克制地,小了些声:“哥我不是要干涉你!再说这么大人了也不是我能管得住的……但你不能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得这么血腥,你本来就一屁股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