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周池鱼于他而言，就是这棵会飞的树朋友。<br />
他就是那只小兔子。<br />
顾渊轻轻拧紧眉眼，唇角微微下垂。<br />
可是他如果死掉，周池鱼肯定又要伤心了。<br />
“顾先生顾夫人！”<br />
耳畔激动的声音令顾渊在半睡半醒中惊醒。<br />
坐在副驾的助理惊喜地回眸：“小鱼父亲的助理通知我们，小鱼刚刚给他们打电话了。”<br />
顾渊挣扎着坐起来，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紧紧抿起。<br />
……<br />
当晚十二点，顾老爷子赶到禾瑞公馆。<br />
周雍禾没料到顾老会如此效率，不过他并不介意，就算顾老今晚不来，他明天也会亲自邀约。<br />
“绑架不到五岁的孩子，这种腌臜事，你也做的出来！”顾老脊背挺得笔直，看似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较量和强势，他没有接下佣人递来的茶，眼睛锐利而有神：“赶紧把孩子交出来。”<br />
顾渊坐在轮椅上，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br />
经过走廊时，他好像听见了哭声。<br />
周雍禾双手叠放在桌案，不紧不慢道：“按照年龄我其实应该称呼您一句大哥。”<br />
顾老抬手制止，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死死注视着对方：“称兄道弟就不必了，时间不早，我需要接孩子回家睡觉。”<br />
周雍禾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打量众人，他没料到顾松远竟然如此兴师动众，不仅带了儿子儿媳，就连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小孙子也带来了。<br />
“大哥家大业大，儿孙满堂，怎么还来和我争这些？”周雍禾声音低沉暗哑，“更何况，按照血缘关系远近亲疏，小鱼和我更亲一些。”<br />
顾城低笑：“看远近亲疏固然没错，但周叔叔的遗嘱非常明确，您这样做恐怕不太妥。”<br />
顾渊没忍住，双手握成小拳头：“快把我弟弟交出来！”<br />
周雍禾看了眼顾渊，眼底带着些嘲弄：“听说顾小少爷身子骨一向不好，今日一看，顾小少爷莫非遇见了神医？”<br />
顾老脸色沉了下来，面色仿佛被寒霜笼罩。<br />
“你到底放不放人？”<br />
周雍禾笑了笑：“大哥别着急，先听听我的条件呢？”<br />
说话间，几位黑衣人抬着密码箱，整齐地码放在顾家人面前。<br />
“我知道您不缺钱，但暂管基金会顶多是喝几天口汤，和真正吃到肉相比，差太多了。”周雍禾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自信，“如果您肯点头，我们两家未来将会进行密切的合作。这些古玩希望能入您的眼。”<br />
顾渊望着箱子里摆放整齐的名贵的花瓶，神色透着几分紧张。<br />
这和把小孩卖给坏人有什么区别？<br />
他记得故事书里，魔鬼就是用金银财宝收买人心，那些被卖魔鬼的小朋友，都一个个被吃掉了。<br />
“妈妈我想去卫生间。”<br />
顾渊趁大人们不注意不声不响地离开。出了会客室，他根据刚才的记忆迅速回到刚刚经过的走廊，果然再次听见若隐若现的哭声。<br />
他的听觉和嗅觉从小就非常敏感，对于微弱的异响便能感知得非常强烈。<br />
他可以确定，这哭声一定和周池鱼有关。<br />
周雍禾的家路线复杂，顾渊绕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周雍禾家的电梯。<br />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了很远。<br />
这时，对面的卧室走出一位佣人，他注意到佣人的怀里是一堆脏兮兮的衣服，仔细看的话，里面裹着一件棕色带有小熊耳朵的外套。<br />
顾渊不安地握拳，眉毛皱起。<br />
这是周池鱼的衣服。<br />
“你是谁家的小孩儿？”佣人好奇地望着他。<br />
顾渊小手紧紧揪着衣角，尽量维持平稳的声线：“我是周爷爷亲戚家的小孩。”<br />
“哦。”佣人点点头，想起今天家里确实有客人，“你是不是跑丢了？”<br />
“是的。”顾渊还是第一次说谎，缓缓屏住呼吸：“周爷爷让我安慰小鱼弟弟，但我找不到他。”<br />
“原来是这样。”佣人带他找到电梯的位置，帮他按下四层按钮，“他在左手边第四间。”<br />
“谢谢。”顾渊表现得非常淡定，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对面的人依旧在打量他。<br />
他悄悄松开湿润的掌心，在门彻底关闭后，按住微微颤抖的胸膛。<br />
“爸爸妈妈！”<br />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br />
出了电梯，顾渊耳畔的哭闹声更加清晰。他将轮椅的速度几乎调整至最高，险些撞到墙壁。<br />
“小鱼！”<br />
顾渊拧开门锁，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狼狈哭泣的周池鱼。距离两人分开还不到一天，周池鱼仿佛变了样，不光小胖脸又红又肿，就连小卷毛也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看起来哭闹很久都无人照顾。<br />
见到顾渊，周池鱼原本低垂的小脑袋猛然抬起，从小声啜泣变为号啕大哭，小脸蛋憋得通红。似乎害怕顾渊离开，他伸着胳膊，踉踉跄跄地爬过去。<br />
“哥哥，哥哥你快带我去找妈妈。”<br />
周池鱼小脚不停地跺着地毯，小脸皱成一团：“他们说我妈妈死掉了，你快带我去找她！”<br />
顾渊瞳孔一缩，抿着唇欲言又止。<br />
浅褐色的瞳仁中，映着周池鱼悲伤难过的眼神。<br />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周池鱼最管用。<br />
“哥哥，我们快点走！”哭也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周池鱼半天没有吃饭，小小的身子抖如筛糠，尽管这样，他依然用力迈着小脚丫准备带顾渊离开。<br />
“我现在就推着你！”<br />
顾渊突然伸出制止住周池鱼，慢吞吞地将他搂在怀里。<br />
“小鱼。”<br />
他喃喃低语，湿润的睫毛垂落至眼睑。<br />
“哥哥。”<br />
“呜呜呜，呜呜呜。”<br />
周池鱼抱着顾渊，哭声高得刺耳：“我要找妈妈。”<br />
“不哭不哭。”<br />
“不哭了……”<br />
顾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周池鱼的后背，能感知到对方浑身出了不少的汗，后背的衣服几乎已经湿透。<br />
他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也不敢告诉周池鱼这个残酷的真相，只是在周池鱼哭得快要没有力气时，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巧克力牛奶糖。<br />
这是他从家里带的周池鱼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如果周池鱼吃掉，心情应该会好一些。<br />
剥开糖纸，顾渊将糖果塞进周池鱼的嘴里，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他的轮椅位置还算宽敞，他又比较瘦，周池鱼坐下后勉强不算太挤。<br />
“我们回家。”<br />
顾渊轻轻搂着周池鱼，又从口袋里取出很多糖果，“等你吃完，我们就到家了。”<br />
周池鱼确实饿了，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心一意扑在撕开糖果的外壳上。<br />
顾渊已经记下路线，这一次，他悄悄带着周池鱼乘电梯离开。<br />
他们家的车就停在院子里，司机看到顾渊抱着周池鱼乘坐轮椅出来，惊讶地跑过去：“小鱼少爷找到了？”<br />
“嗯。”顾渊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双腿没有力气，将周池鱼托付给司机，“您把他抱进去吧。”<br />
司机点点头，给周池鱼披了件毛毯：“终于找到小鱼少爷了。”<br />
车里还有不少吃的，周池鱼饿狠了，小胖手抓着面包就往嘴里塞，顾渊让司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后，接过周池鱼的小面包，撕成一块一块喂给他。<br />
司机握着手机，当得知周池鱼是被顾渊独自行动带出来的时候，惊喜又好奇地盯着顾渊。<br />
他觉得他们的小少爷变了。<br />
“叔叔，隔壁的车也是我们家的吧。”<br />
顾渊神色平静，注视着司机：“我们先走吧。”<br />
另一边，顾家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br />
那些古董物件顾老连看都没看，只是轻蔑地扫了周雍禾一眼：“你未免太小瞧我了。”<br />
周雍禾见谈判未果，露出本性：“那今天，你们恐怕带不走孩子了。想带走小鱼，除非让我收到法庭的文书，我虽然没把握胜诉，将案件拖个两三年还是有信心的。”<br />
顾老微微挑眉，和顾城眼神交汇，顾城道：“您就不怕我们报警吗？”<br />
周雍禾笑道：“你们有证据孩子在我这里吗？”<br />
白温然冷笑：“龌龊。”<br />
场面僵持片刻，顾老青着脸起身，带顾家人离开。<br />
“慢走不送。”周雍禾悠悠地叠起腿，眉宇间隐隐浮起几分得意，“先让人把那孩子转移到美国山庄，趁孩子年纪小，还是比较容易洗脑的。”<br />
“周、周先生……”<br />
助理面带愧色，因畏惧嘴唇紧张地抖动：“小鱼少爷不见了……”<br />
……<br />
回家的车上，顾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白温然悄悄告诉他，顾渊已经将周池鱼带走，他今天势必要在周家闹个天翻地覆。<br />
卧室里，周池鱼已经握着小饼干睡着。<br />
半小时前，他点名要吃鳗鱼排骨饭，可还没等到，就已经困得抬不起小脑袋。
他就是那只小兔子。<br />
顾渊轻轻拧紧眉眼，唇角微微下垂。<br />
可是他如果死掉，周池鱼肯定又要伤心了。<br />
“顾先生顾夫人！”<br />
耳畔激动的声音令顾渊在半睡半醒中惊醒。<br />
坐在副驾的助理惊喜地回眸：“小鱼父亲的助理通知我们，小鱼刚刚给他们打电话了。”<br />
顾渊挣扎着坐起来，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紧紧抿起。<br />
……<br />
当晚十二点，顾老爷子赶到禾瑞公馆。<br />
周雍禾没料到顾老会如此效率，不过他并不介意，就算顾老今晚不来，他明天也会亲自邀约。<br />
“绑架不到五岁的孩子，这种腌臜事，你也做的出来！”顾老脊背挺得笔直，看似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较量和强势，他没有接下佣人递来的茶，眼睛锐利而有神：“赶紧把孩子交出来。”<br />
顾渊坐在轮椅上，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br />
经过走廊时，他好像听见了哭声。<br />
周雍禾双手叠放在桌案，不紧不慢道：“按照年龄我其实应该称呼您一句大哥。”<br />
顾老抬手制止，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死死注视着对方：“称兄道弟就不必了，时间不早，我需要接孩子回家睡觉。”<br />
周雍禾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打量众人，他没料到顾松远竟然如此兴师动众，不仅带了儿子儿媳，就连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小孙子也带来了。<br />
“大哥家大业大，儿孙满堂，怎么还来和我争这些？”周雍禾声音低沉暗哑，“更何况，按照血缘关系远近亲疏，小鱼和我更亲一些。”<br />
顾城低笑：“看远近亲疏固然没错，但周叔叔的遗嘱非常明确，您这样做恐怕不太妥。”<br />
顾渊没忍住，双手握成小拳头：“快把我弟弟交出来！”<br />
周雍禾看了眼顾渊，眼底带着些嘲弄：“听说顾小少爷身子骨一向不好，今日一看，顾小少爷莫非遇见了神医？”<br />
顾老脸色沉了下来，面色仿佛被寒霜笼罩。<br />
“你到底放不放人？”<br />
周雍禾笑了笑：“大哥别着急，先听听我的条件呢？”<br />
说话间，几位黑衣人抬着密码箱，整齐地码放在顾家人面前。<br />
“我知道您不缺钱，但暂管基金会顶多是喝几天口汤，和真正吃到肉相比，差太多了。”周雍禾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自信，“如果您肯点头，我们两家未来将会进行密切的合作。这些古玩希望能入您的眼。”<br />
顾渊望着箱子里摆放整齐的名贵的花瓶，神色透着几分紧张。<br />
这和把小孩卖给坏人有什么区别？<br />
他记得故事书里，魔鬼就是用金银财宝收买人心，那些被卖魔鬼的小朋友，都一个个被吃掉了。<br />
“妈妈我想去卫生间。”<br />
顾渊趁大人们不注意不声不响地离开。出了会客室，他根据刚才的记忆迅速回到刚刚经过的走廊，果然再次听见若隐若现的哭声。<br />
他的听觉和嗅觉从小就非常敏感，对于微弱的异响便能感知得非常强烈。<br />
他可以确定，这哭声一定和周池鱼有关。<br />
周雍禾的家路线复杂，顾渊绕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周雍禾家的电梯。<br />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了很远。<br />
这时，对面的卧室走出一位佣人，他注意到佣人的怀里是一堆脏兮兮的衣服，仔细看的话，里面裹着一件棕色带有小熊耳朵的外套。<br />
顾渊不安地握拳，眉毛皱起。<br />
这是周池鱼的衣服。<br />
“你是谁家的小孩儿？”佣人好奇地望着他。<br />
顾渊小手紧紧揪着衣角，尽量维持平稳的声线：“我是周爷爷亲戚家的小孩。”<br />
“哦。”佣人点点头，想起今天家里确实有客人，“你是不是跑丢了？”<br />
“是的。”顾渊还是第一次说谎，缓缓屏住呼吸：“周爷爷让我安慰小鱼弟弟，但我找不到他。”<br />
“原来是这样。”佣人带他找到电梯的位置，帮他按下四层按钮，“他在左手边第四间。”<br />
“谢谢。”顾渊表现得非常淡定，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对面的人依旧在打量他。<br />
他悄悄松开湿润的掌心，在门彻底关闭后，按住微微颤抖的胸膛。<br />
“爸爸妈妈！”<br />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br />
出了电梯，顾渊耳畔的哭闹声更加清晰。他将轮椅的速度几乎调整至最高，险些撞到墙壁。<br />
“小鱼！”<br />
顾渊拧开门锁，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狼狈哭泣的周池鱼。距离两人分开还不到一天，周池鱼仿佛变了样，不光小胖脸又红又肿，就连小卷毛也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看起来哭闹很久都无人照顾。<br />
见到顾渊，周池鱼原本低垂的小脑袋猛然抬起，从小声啜泣变为号啕大哭，小脸蛋憋得通红。似乎害怕顾渊离开，他伸着胳膊，踉踉跄跄地爬过去。<br />
“哥哥，哥哥你快带我去找妈妈。”<br />
周池鱼小脚不停地跺着地毯，小脸皱成一团：“他们说我妈妈死掉了，你快带我去找她！”<br />
顾渊瞳孔一缩，抿着唇欲言又止。<br />
浅褐色的瞳仁中，映着周池鱼悲伤难过的眼神。<br />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周池鱼最管用。<br />
“哥哥，我们快点走！”哭也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周池鱼半天没有吃饭，小小的身子抖如筛糠，尽管这样，他依然用力迈着小脚丫准备带顾渊离开。<br />
“我现在就推着你！”<br />
顾渊突然伸出制止住周池鱼，慢吞吞地将他搂在怀里。<br />
“小鱼。”<br />
他喃喃低语，湿润的睫毛垂落至眼睑。<br />
“哥哥。”<br />
“呜呜呜，呜呜呜。”<br />
周池鱼抱着顾渊，哭声高得刺耳：“我要找妈妈。”<br />
“不哭不哭。”<br />
“不哭了……”<br />
顾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周池鱼的后背，能感知到对方浑身出了不少的汗，后背的衣服几乎已经湿透。<br />
他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也不敢告诉周池鱼这个残酷的真相，只是在周池鱼哭得快要没有力气时，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巧克力牛奶糖。<br />
这是他从家里带的周池鱼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如果周池鱼吃掉，心情应该会好一些。<br />
剥开糖纸，顾渊将糖果塞进周池鱼的嘴里，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他的轮椅位置还算宽敞，他又比较瘦，周池鱼坐下后勉强不算太挤。<br />
“我们回家。”<br />
顾渊轻轻搂着周池鱼，又从口袋里取出很多糖果，“等你吃完，我们就到家了。”<br />
周池鱼确实饿了，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心一意扑在撕开糖果的外壳上。<br />
顾渊已经记下路线，这一次，他悄悄带着周池鱼乘电梯离开。<br />
他们家的车就停在院子里，司机看到顾渊抱着周池鱼乘坐轮椅出来，惊讶地跑过去：“小鱼少爷找到了？”<br />
“嗯。”顾渊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双腿没有力气，将周池鱼托付给司机，“您把他抱进去吧。”<br />
司机点点头，给周池鱼披了件毛毯：“终于找到小鱼少爷了。”<br />
车里还有不少吃的，周池鱼饿狠了，小胖手抓着面包就往嘴里塞，顾渊让司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后，接过周池鱼的小面包，撕成一块一块喂给他。<br />
司机握着手机，当得知周池鱼是被顾渊独自行动带出来的时候，惊喜又好奇地盯着顾渊。<br />
他觉得他们的小少爷变了。<br />
“叔叔，隔壁的车也是我们家的吧。”<br />
顾渊神色平静，注视着司机：“我们先走吧。”<br />
另一边，顾家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br />
那些古董物件顾老连看都没看，只是轻蔑地扫了周雍禾一眼：“你未免太小瞧我了。”<br />
周雍禾见谈判未果，露出本性：“那今天，你们恐怕带不走孩子了。想带走小鱼，除非让我收到法庭的文书，我虽然没把握胜诉，将案件拖个两三年还是有信心的。”<br />
顾老微微挑眉，和顾城眼神交汇，顾城道：“您就不怕我们报警吗？”<br />
周雍禾笑道：“你们有证据孩子在我这里吗？”<br />
白温然冷笑：“龌龊。”<br />
场面僵持片刻，顾老青着脸起身，带顾家人离开。<br />
“慢走不送。”周雍禾悠悠地叠起腿，眉宇间隐隐浮起几分得意，“先让人把那孩子转移到美国山庄，趁孩子年纪小，还是比较容易洗脑的。”<br />
“周、周先生……”<br />
助理面带愧色，因畏惧嘴唇紧张地抖动：“小鱼少爷不见了……”<br />
……<br />
回家的车上，顾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白温然悄悄告诉他，顾渊已经将周池鱼带走，他今天势必要在周家闹个天翻地覆。<br />
卧室里，周池鱼已经握着小饼干睡着。<br />
半小时前，他点名要吃鳗鱼排骨饭，可还没等到，就已经困得抬不起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