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杨又往窗外扫了眼，阳光看起来也没有比其他时刻更明亮，那宋星书看着他的桃花眼怎么变成了星星眼？<br/> 陆海杨心里打了个问号，问庞天：“我能回去了吗？”<br/> “别着急。”庞天拦下他迫不及待的动作，扭头在教室里扫了眼，叹气：“大家都听懂呢。”<br/> 陆海杨：“……”<br/> 他的解题思路想要理解确实需要一点门槛，班上几个擅长物理的学生这会儿脸上才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忍不住感叹：“靠！这个解题思路也太牛了吧！”<br/> 他们虽然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但在考场上精神紧张的时候肯定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br/> 这些人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至今连陆海杨说的第一句话都没脑袋转过弯来。<br/> 陆海杨和眼神含笑的庞天对视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开口：“我觉得讲得挺明白的。”<br/> 意思就是其他人理解不了他能有什么办法。<br/> 庞天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回去吧。”<br/> 陆海杨往回走的时候，庞天说：“陆海杨这个解题思路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但很值得你们去学习。”<br/> 看着大多数人还是茫然空白的表情，他的嗓音变得无奈，说：“来，我再讲一遍。”<br/> 陆海杨用一分钟讲完的东西，庞天为了讲清楚每一个细节，最后花了十五分钟才讲完。<br/> 陆海杨没去听，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个对他来说更加重要的问题。<br/> “这道题你哪里做错了？”他低头压下嗓音问宋星书。<br/> 宋星书思考了几秒才开口，“题目吧。”<br/> 陆海杨以为他的意思是看错了题目里给出的条件才会做错。<br/> 这种事情陆海杨自己之前也经常干，后来几次都因为失误导致的分差屈居年级第二，陆海杨便逼着自己改掉了这个毛病。<br/>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你上次说的课后一对一辅导的事……”<br/> 他眼尾上挑，示意宋星书往自己这边靠近一点。<br/> 宋星书顿了下，也跟他一样低下头。<br/> 两人借着书立的遮挡说凑在一起，陆海杨对宋星书解释：“我的辅导风格，可以针对不同成绩人群做出调整，刚才在讲台上讲的适合成绩还不错的，要是成绩不太行，我可以换成更通俗易懂的解题方法，一定能把题目完全讲明白。”<br/>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于是又在后面补了一句：“笨蛋除外。”<br/> 刚要开口的宋星书：“……”<br/> 陆海杨打量着他的表情，又改口，“笨蛋……也不是不能教，我可以把初高中的所有知识点融会贯通到一起。”<br/>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在宋星书的眼皮底下搓了两下，语气坚定道：“就是得加钱！”<br/> 宋星书也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给出了一个让陆海杨满意的回复：“钱不是问题。”<br/> 放学铃响，虞鸣又把头扭到后面，再次提醒：“你们俩一定要到啊！”<br/> 陆海杨嗯了一声，见宋星书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所有东西塞进书包，陆海杨快速拉上拉链，“我们走吧。”<br/> 两人一起出了教室，宋星书问他要去哪里给虞鸣买生日礼物。<br/> 陆海杨说了地址，宋星书给自家司机打了个电话。<br/> 陆海杨也拿出手机给陆棠打了个电话报备。<br/> 陆海杨说自己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需要晚点回去。陆棠听完先在微信上给他转了一笔钱，然后才叮嘱他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br/> 陆海杨往旁边看了一眼，说：“我和宋星书一起。”<br/> 宋星书刚挂断电话，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地朝他看了过来。<br/> 陆海杨开了免提模式，捏着手机放到他面前，冲他抬了抬下巴。<br/> 宋星书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凑到屏幕前温声开口：“阿姨，我和小陆今天一起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可能会晚点回家。”<br/> 陆海杨在旁边小声说：“这事我刚才已经说了。”<br/> “不一样。”宋星书轻声说。<br/> 有什么不一样？<br/> 陆海杨盯着他，没明白有什么区别。<br/> 陆棠在电话里说：“你们两个一起真是太好了。”<br/> 宋星书说：“我会把小陆安全送回家的。”<br/> 陆海杨突然明白过来——<br/> 他眯了眯眼，撩起眼皮打量着宋星书。<br/> 一个和他同级的高中生，凭什么用这种仿佛是他监护人的语气？<br/> 陆海杨没好气地用鼻音轻哼了一声。<br/> 结束通话之后，宋星书看了眼手机，说：“司机已经到了。”<br/> 陆海杨要去的商场在市中心<br/> 车子驶入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陆海杨和宋星书从两侧的车门下车，主驾驶上的司机会留在车上等他们回来。<br/> 两人上了电梯，宋星书站在按钮旁边，问陆海杨：“去几楼。”<br/> “二楼。”<br/> 到了二楼，陆海杨目标明确，直奔某个品牌的店铺。<br/> 宋星书跟在他身边，等到了店门前，看到了品牌名字，宋星书突然停下脚步。<br/> 他拉住陆海杨，又透过玻璃往里面的柜台看了眼。<br/> 陆海杨回过头，第一次在宋星书的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br/> 陆海杨怔了一秒，问他：“怎么了？”<br/> 宋星书眼睫微垂，目光沉沉地望着他，说：“为什么来钢笔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