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你和黄组长之间有什么矛盾,他说你不省心,是刺头儿,的确让我盯着点,随时汇报情况,但那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思想和看法。”<br/> “哦?那你现在怎么看我的?”<br/> 周琴举着酒杯晃了晃:“之前我看你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我是真的很反感你,也许在其他行业还好,但警察是一份需要有很强责任感的工作,稍不留心就可能放过一个坏人,害死一个好人,必须严肃对待。<br/> 相处下来,时间很短,但我能感觉到你内心强烈的渴望和追求。”<br/> “我还有强烈的渴望和追求,渴望什么?追求什么?这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哈哈。”<br/> “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你渴望正义,追求真相,而且还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br/> “你是不是醉了,把我和其他人搞混了,我!”吴沉斯将自己的大脸盘凑到周琴眼前,“我是吴沉斯!”<br/> “去去去,一股酒味儿!”<br/> 周琴将他推开,两人都笑出了声。<br/> 夜色淡去,太阳像颗鸡蛋黄从东方升起。<br/> “叮—”<br/> 门铃响起。<br/> “叮—叮—叮—”<br/> 门铃又疯狂地响了好几次,透露着门外之人的不耐烦。<br/> “来啦,催命呀!”<br/> 吴沉斯从床上艰难地爬起,迷迷糊糊地开了门,大飞站在门口。<br/> “老吴,搞什么?电话怎么不接!”<br/> 大飞骂骂咧咧地进了屋。<br/> “有吗?你几点打的?”<br/> “昨晚一点、三点、五点。”<br/> “你那不废话么,那些时候正常人都在睡觉,谁……”<br/> 吴沉斯猛地住了嘴。<br/> 他和大飞都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周琴,空气刹那间像是凝固住了,沉默无声。<br/> 突然,沉默中积蓄的能量爆开,两人都反映了过来。<br/> “不是,你……”<br/> 吴沉斯急忙解释。<br/> “原来你说的睡觉是这个意思,难怪……”<br/> “大飞,你听我说,我俩就是喝多了……”<br/> “我在那熬更赶夜地查案,你倒好,背着我偷偷和你的新搭档喝酒,还喝到床上去了,你们……”<br/>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br/> “行,看来我是多余的,我走……”<br/> 周琴被二人的吵闹声惊醒,睡眼朦胧地从被窝里坐起,她淡定地瞅了眼手机。<br/> “这不还没到上班点,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br/> 她闭上眼睛重新倒在床上,几秒后,她睁开了眼皮,惊慌地朝四周看了看,视线定格在吴沉斯和大飞身上。<br/> “这是哪儿?”她赶紧朝被子下面瞅了瞅,衣服完好。<br/> “你昨天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只好把你扛回来,总不能把你扔那吧。”吴沉斯揉着酸痛的肩膀。<br/> 周琴的记忆断断续续,就记得昨晚放飞自我,一杯酒接着一杯,和吴沉斯聊得热火朝天,其他的一片空白。<br/> “谢谢。”<br/> 她冲进厕所,打开凉水不停往脸上浇,这都什么事儿呀。<br/> 吴沉斯煮了些冷冻水饺,大飞没吃早饭,闻着味道饿了,顺便也要了一碗。<br/> “大飞,你半夜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br/> 吴沉斯一口包下一个水饺。<br/> “你不是让我查张小满的账户嘛,还真有重大线索。”大飞眉毛上挑,露出了得意的神色。<br/> “关于保险金的?”<br/> “其中一个账户的确有保险金的进账,但奇怪的是已经提现了。”<br/> 周琴大惊:“一百万全部提现了?”<br/> “准确来说分了好几次,一旦提现,我们根本没法追踪,这条线索就断了。”<br/> “切,这算哪门子重大线索。”吴沉斯顿时失了兴致,“真是瞎子点灯—白搭。”<br/> 大飞的神色更加得意。<br/> “你急什么,要只查到这个我才懒得打扰你,保险金这块没什么突破,但我在别的地方发现了新的线索。我发现张小满的账户在2016—2018年有九笔大额进账,少的有二十多万,大的有五十多万,而且也是全部提现了。”<br/> “都是些什么人给的?”<br/> “我查了汇款的这些人,有做生意的,有公司高管,有建筑师,来自各行各业,年龄也截然不同,他们的共同点只有两个,一个是性别,他们都是男的,第二个嘛……”<br/> “别卖关子了,快说呀。”<br/> 大飞沉眉凝目:“经过我一夜的钻研,我发现这些人曾经都是大铁桶修车厂的会员。”<br/> “大铁桶修车厂?”吴沉斯觉得这名儿很熟悉,“是郭烟生前干活的那个修车厂。”<br/> 大飞打响响指:“bingo!”<br/> 吴沉斯飞快地咽下最后一口水饺,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角。<br/> “这个线索不得了,说明郭烟和张小满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大飞,你和我去找这些汇款人聊一聊,周琴,你去大铁桶修车厂了解一下郭烟的情况。”<br/> 坐上车,吴沉斯系上安全带。<br/> “老吴,你今天怎么不和周琴一组了,怕误会?”大飞阴阳怪气。<br/>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br/> 吴沉斯语气发虚,昨晚和周琴是没发生什么,可毕竟睡了一张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脸皮这么厚的人竟会觉得两人再单独相处未免有点尴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