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忍不住会想，林含清会在对方不高兴的时候，特意买喜欢的小蛋糕哄人吗？<br/> 不愿意吃，就能尝到甜丝丝奶油在林含清唇瓣上的味道，再顺理成章得到更多的甜品。<br/> 徐鹤亭眼睛发红，恨不得逼问林含清那几段恋情的具体细节，刚转过头，目睹他诧异的神情。<br/> “你怎么了？”<br/> “没什么。”<br/> 徐鹤亭深呼吸，这才刚开始就受不了，那接下来还怎么问？<br/> 徐鹤亭自问当医生这几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风波，早波澜不惊，怎么这会儿这么脆弱。<br/> 再试试。<br/> “这次回来还走吗？”<br/> “短时间内应该不走了。”<br/> “什么意思？”<br/> “就看情况。”林含清吞吞吐吐的，却没躲徐鹤亭的视线，“我爸妈说决定权在我手里。”<br/> 早在林含清高考完，他父母就移民了，大学期间动过好几次让他留学的念头，都没成功。<br/> 那时候他喜欢徐鹤亭，不想留遗憾，更不想刚和人谈恋爱就弄成异国恋，那对想和男朋友贴贴的林含清来说是噩梦。<br/> 他及时和父母坦白，求来个能继续留在国内的机会。<br/> 虽然后来他带着一身情伤投奔父母被数落，但他不后悔，就是有些气。<br/> 在钓人前打听得不够仔细，要知道徐鹤亭爱自由，他就把对方当人生旅途的一个过客，仔细着界线，免得陷在沼泽深处，想逃逃不出来。<br/> “这样啊。”<br/> 可有可无的应答后，周遭陡然寂静。<br/> 双方对这场谈话各有想法，一个眼神交汇后又不约而同装作很忙看向车窗外。<br/> 林含清按着没太大感觉的胃，情绪牵动不了吃过药的身体，他有点恼徐鹤亭，都追问干嘛不多问几句？<br/> 他都坐在这，就是有问必答，还以为这几年会有长进，结果还是什么都不说。<br/> 不说是吧，好啊，他缓缓撑着坐起来。<br/> 愣神的徐鹤亭其实想问他具体的看情况到底是什么，思索来去没想好怎么开口。<br/> 旁边悉悉索索，是林含清在翻袋子里的东西。<br/> “你这几年为什么会单身呢？”<br/> 徐鹤亭微怔，错过他撕袋子紧张到滑开的手，顺应本心回答：“在找你。”<br/> 好不容易撕开了吃到嘴，甜味太齁，林含清放慢进食速度，认真地问：“想知道我当时匆忙离开的原因？”<br/> 徐鹤亭当然想知道。<br/> 论谁昨晚和男朋友进行一场期待许久的紧张初次成人夜生活，第二天醒来身边空空如也，男朋友什么都没说就人间蒸发，都想找到人问个清楚吧。<br/> 就算是技术不好，那也不能玩冷暴力消失那套。<br/> 徐鹤亭觉得这件事有很大商量空间，学医的对人体构造相当清楚，也擅长专研，他们可以探讨再进一步求证。<br/> 谁曾想，这一找就是六年。<br/> 现在林含清要揭开谜底，徐鹤亭自然积极参与，他问：“是我当时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舒服，亦或者没合拍惹你不开心。”<br/> 刚才问得太少，这会儿又问得太多。<br/> 林含清涨红着脸，怀疑徐鹤亭故意这么问。<br/> 因为在那个混乱的夜晚，抓着床单哭着求饶的是他。<br/> ……逃跑的也是他。<br/> 是，这样很容易把前因后果联系上，也不是这么挂上钩的。<br/> 林含清恼归恼，嘴上没遮掩，他平铺直述地回答：“没有，你表现得很好。”<br/> 那么轮到徐鹤亭疑惑，都很好他跑什么？<br/> 林含清轻声：“那晚吃饭的时候你中途接了个电话。”<br/> 徐鹤亭皱眉沉思，确实有这么回事，是被家里快逼疯的靳向帛打来的。<br/> 继刚成年就在床上被塞个裸女后，靳老太太又想他参加酒会相看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命令结婚，根本不管靳向帛的死活。<br/> 徐鹤亭听完后熟练的进行开解，提到些许对婚姻的看法——<br/> 他倏然看向纠结过后释然的林含清，不用再问，单从林含清的眼神就知道他听见了。<br/> “你就没想过再问问我？”<br/> “想过。”<br/> 那为什么没有呢？<br/> 林含清歪着头，每次想到那一幕，他都疼到无法呼吸。<br/> 现在似乎快要解脱，他慢吞吞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喜欢，是你不知道这份感情没能超过你内心坚定的信念。”<br/> “和你相处那么久，我见过你最真实的一面就是你说婚姻是枷锁，谁也不值得你奋不顾身跳进去。”<br/> 那晚表明立场的话成为六年后的回旋镖，扎得徐鹤亭内心血流不止。<br/> “不是……”<br/> “你真的想过为什么要找我吗？”<br/> 林含清的语气像在酝酿着新一轮的回旋镖，让徐鹤亭千疮百孔的心缓缓拎起来，还没尝到痛，先试到摇摆不定的酸胀。<br/> “我不知道喜欢占几分。”林含清停顿了下，“更多的是不甘，受追捧多年的天子骄子接受不了睡完被丢，我的不辞而别是对你莫大的侮辱。”<br/> 徐鹤亭听不下去了，侧身逼近问：“你非要恶意揣测我吗？”<br/> “是。”林含清仰起脸，眼角微微湿润，“我不厌其烦说喜欢，你呢？”<br/> 既然要清算，那就算得明明白白。<br/> 林含清抓住徐鹤亭的衣领，不给人逃避的机会，他字字句句陈述着当年的所见所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