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兰季忍住泪水，努力稳了稳情绪，看着柯之瑾的眼眸，一字一顿道：“我不怕死，无论你以后去哪儿，去杀什么人，去为谁卖命，我都要陪着你！”</p><p> 柯之瑾愣了神：“你、你不上班了？”</p><p> “你不是有不菲的佣金吗？”</p><p> 柯之瑾：“……”</p><p> “我知道你情节严重，自首只能被判无期，所以我跟着你，跟一天是一天——”</p><p> 事到如今，兰季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柯之瑾实在是无法隐瞒下去了。再这样说下去，兰季可就该咒自己死了。</p><p> “兰季，听我说——其实、其实我……我是……”</p><p> “你是谁我都跟着你，就像你小时候跟着我一样，从今往后我也跟在你身后。无论你是什么人，你都是我的柯之瑾。”</p><p> 柯之瑾没想到兰季会这这样直白。不过细想的话，兰季确实能说出这些话，当年不就是兰季主动的吗？在表白这件事上，兰季从未含糊过。</p><p> 这时，桥的那头传来一阵歌声，那是很出名的一首曲子。</p><p> “schenk ir de herz”</p><p> 兰季一愣：“什么？”</p><p> 柯之瑾指了指她的身后：“那边有个人在唱歌，唱的就是这座霍亨索伦桥上的爱情。schenk ir de herz”</p><p> 兰季看了过去：“那是什么意思？”</p><p> “把心交给我。”</p><p> “什、什么？”</p><p> “歌名是把心交给我。”柯之瑾牵起兰季的手，“走，带你过去。”</p><p> 在科隆游玩的第三天，兰季就进了趟医院。出来的时候，右眼上蒙着一层难看的白色纱布。那是刚刚做掉眼下的肿物的创口。她欲哭无泪，拽着柯之瑾一直问。</p><p> “不会留疤吧？会不会变丑啊？”</p><p> 柯之瑾拿她没办法，耐着性子安慰：“这已经是你第n次问了，没事儿，真没事儿，就算是有疤痕也是一丁点儿，看不出来的。”</p><p> “都赖你！”</p><p> “赖我赖我，不过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哭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p><p>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再见到你之后，就忍不住总想哭。”</p><p> 柯之瑾看着兰季的样子一阵心疼，从小到大她就没离开过兰季。总是死皮赖脸的跟在兰季的身后，让兰季带着她玩儿。也许一年时间真的不长，可是当兰季回过头去，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瑾不见了，对于这样的失落与思念，一年的时间就足够长了。</p><p> 长到令从前那个坚强的兰季完全变了样子，变成现在这个动不动就哭泣的兰季。</p><p> 这一年看似是她受了伤，可兰季又何尝不是呢？为了被她们气得不轻的长辈们的身体，为了她能够回家和家人好好吃上一顿饭，兰季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结婚的决定。</p><p> 那个时候，她和她一样都是心如死灰吧。</p><p> “我不会离开了。走，带你去吃东西。”</p><p> 柯之瑾看着兰季的眼中又是晶莹点点，生怕兰季又流下泪来。兰季的眼睛可是刚刚做了手术，伤口还没好呢。</p><p> 她熟门熟路地找了一家餐厅，带着兰季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子。</p><p> “你常来？”兰季见那服务生与柯之瑾很熟的样子。</p><p> “来过几次，怎么样？还合胃口吧？”</p><p> 兰季胡乱嗯了一声，手中的叉子便插到了桌子上。她深吸一口气，又插了一次，结果还是没有插到柯之瑾为她切好的牛排上。</p><p> 兰季：“……”</p><p> 她呆萌的动作引得柯之瑾一阵失笑。柯之瑾憋着笑，慢慢开口为她缓解尴尬：“这只剩一只眼睛的视线还真是不太好用啊。”</p><p> 兰季气鼓鼓地扔下叉子。</p><p> 柯之瑾起身坐到她身边：“我喂你。”</p><p> 兰季下意识推了一下。她虽然自己吃不到，可是也没到柯之瑾亲自喂的份儿上。</p><p> “我、我自己来——”</p><p> “来什么来？等你吃到都什么时候了，别矫情了，吃吧。”</p><p> 矫情……兰季垂眸看着递到嘴边的牛排，也不确定吃与不吃哪个更矫情了。算了，她现在这个扭曲的视力，还是让柯之瑾喂她比较快一些。</p><p> 科隆 4</p><p> 柯之瑾就这么一点一点喂着她，像捧着一个公主一样。就在兰季感动到不行的时候，忽然听到柯之瑾冷不丁冒出一句。</p><p> “我还没做过这么恶心的事儿。”</p><p> “柯之瑾，你——”兰季气鼓鼓地咬着牙，“不吃了！”</p><p> “褒义词，恶心这两字儿用在这儿是褒义词，”柯之瑾急忙解释，然后又问兰季，“这是不是就是你喜欢的那种浪漫？”</p><p> 兰季口是心非，用那一只眼睛瞪着柯之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是——！”</p><p> “你不是喜欢这种拉个手喂个饭的吗？”</p><p> 兰季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狠道：“那是十几岁时候说的话，你姐我现在已经三十一了！”</p><p> 柯之瑾轻笑一声，举起</p> ', ' ')('\n <p>酒杯递到兰季的嘴边：“你应该保持初心不变。”</p><p> 兰季移开嘴巴：“姐没那么作！”</p><p> “兰季——”</p><p> “我不吃了。”</p><p> “别离婚。”</p><p> 什么？兰季回过头来确定。没等她开口，就见柯之瑾定定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p><p> “别离婚。”</p><p> 兰季一下子就慌了神，弱弱地问：“为、为什么？是你还没有原谅我吗？”</p><p> 柯之瑾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认真道：“我的这份工作不是那么安全，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安慰你的。其实这十几年来，我常常有九死一生命悬一线的时候。放在以前，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但是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