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青深点头：“可以啊，当然可以。”<br />\n 说完, 段青深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偏过头笑了下。梁愿醒好奇, 贴过去：“笑什么呢？”<br />\n “想到了之前……就认识你之前，我们医院有个规培生, 在网上发了个视频，自己穿白大褂，说：‘大家好, 我是某某届医学生，我下海了, 请多多支持’。”<br />\n 梁愿醒愣了那么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梗”，接着噗地笑了：“我靠。哈哈哈哈哈，你们医学生也是…哎……”<br />\n 笑着笑着就叹气了。旋即又看看段青深, 这儿公共场所，否则梁愿醒怎么也要流氓似的掐掐他脸。<br />\n “你这长相，下海应该比卖照片来得多。”梁愿醒评价。<br />\n “啧。”段青深诡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已经开始预想我下海能赚多少了，我好歹是你……”<br />\n “……”二人忽然缄默。<br />\n 公交车到了下一站，“哧啦”一声前后车门打开，人们裹着围巾和帽子，裹挟着室外的寒气走上车来。<br />\n 上来的人挺多的，一趟就坐满了，两个人同时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一位老奶奶，走到旁边扶着栏杆面对面站着。<br />\n 梁愿醒抬眼看了看他，车子重新发动的时候两个人受惯性贴了一下。<br />\n 所以他没说完的那后半句是什么，梁愿醒又看他，两个人身高差距没有太大，只是挨得太近，才需要抬着眼。<br />\n “相机。”梁愿醒指指他，说，“背前面来，放我们两中间，人再多的时候会磕着。”<br />\n “好。”<br />\n 这班公交他们要坐到城郊，那边可以拍到雪山和铁路，计划是等一辆列车经过，也算作“路”这个大主题的一部分。<br />\n 慢慢地，车里越来越挤，两个人被迫大庭广众下完全贴着站。刚刚那半句“我好歹是你”后边，段青深想跟什么名词，梁愿醒还是挺好奇的。但真让他追问一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像娇俏的小男友讨个名分。<br />\n 那边段青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像早就错过了“我喜欢你”这样告白的契机，越往后越不知道怎么说。倏然之间段青深脑海里浮出一个画面，很多很多年后和梁愿醒在某个地方定居，在某个天气不错的傍晚说我们出去拍照吧，对了你知道的吧，我一直都特别喜欢你。<br />\n 会这样吗……<br />\n 好像也不错。<br />\n “深哥？”梁愿醒努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段醒醒？”<br />\n “嗯？”段青深回神，“走神了，怎么了？”<br />\n “是毛毛姐。”梁愿醒艰难地在拥挤空间里把手机屏幕朝向他，“她刷到我们账号了，问我想不想在她那里做推广，她不是做广告策划的嘛。”<br />\n 段青深点点头：“那要看看你希望这个账号是个什么性质了，纯粹做记录生活，还是做一个摄影博主。”<br />\n “我不知道诶。”梁愿醒为难，但眼神纯良，求知地看着他，“没有头绪，能不能记录生活的同时又能赚点钱？”<br />\n “噗。”段青深笑出来，“那你就把这个诉求发给毛毛，现在很多网友已经能分清哪些是签了公司哪些是个人账号，所以他们运营方式也有很多种，问问呗。”<br />\n “会不会显得我……”<br />\n “不会。”段青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不会显得你既要又要，你这是有效交流，行就试试，不行又不损失什么。”<br />\n 这话确实在理，梁愿醒忽然心理负担小了很多。<br />\n 片刻，毛毛回复过来。<br />\n “她说，这是现在互联网推广的基本操作……”梁愿醒震惊地给他看。<br />\n 毛毛发来简单易懂的一句话：我们很擅长把素人伪装成素人哒！<br />\n 接着，梁愿醒告诉毛毛，他们最近还是要以杂志的照片为先，视频账号的事儿估计要下个月才能开始考虑。<br />\n 毛毛也说没问题，目前她只是有这个意向，合作的事情要从长计议的。<br />\n 又过一站后，车上有座位了。这边刚坐下，那边毛毛迅速又发来一条：对了，你们打算走摄影旅行vlog路线还是走cp路线呀？<br />\n 梁愿醒瞬间锁屏，把手机揣起来，心怦怦跳。<br />\n 原来真的被人点出来是这种感觉，很慌乱，虽然其实没什么好慌的，不是说现在网上cp里十个八个半都是假的吗，那就说明毛毛没觉得他们是真的。<br />\n 他瞄了眼段青深，后者没什么反应，只是察觉到他视线后也看了过来。<br />\n “没事。”梁愿醒说，“我们还要坐几站？”<br />\n 段青深低头看手机，点了几下：“五……六站。”<br />\n 到站后下车，这里距离当地火车站有十多公里，已经是比较偏僻的地界。虽说偏僻，但还是有零星的，看起来像村落的小房子。<br />\n 铁道在不远处，下过雪的白天总是光线很好。找机位的时候路过一间店，没有店名，但店门口飘出来滋啦冒油的声音直接拦截住梁愿醒。<br />\n 进去一问，是做烤肉的店。<br />\n 正是午饭时间，店里零散地坐着几桌，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拿来菜单，塑封单张纸的那种，说：“来旅游的吗？其实我们不是本地菜，以前在外地做的，这两年才回新疆。”<br />\n “没事没事。”梁愿醒接过菜单，“我们也不是非要吃本地菜……老板，您刚刚在那儿烤的是什么？”<br />\n 段青深笑着拆开餐具，他早知道他是冲着那个味儿来的。<br />\n “哦！”老板回头看了一眼，“炙子烤肉，要尝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