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坐着。<br />\n过了许久，<br />\n“学长。”<br />\n程星以低垂着眼帘，声音缓慢又沉重，语气里透着深深的自我怀疑。<br />\n“我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组长？”<br />\n第69章 第六十九道函数式 chapter 6……<br />\n韩数看向她, 语气肯定：<br />\n“你不是。”<br />\n程星以本能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但我争取不来资源，现在项目进展停滞不前, 就连团队成员都失去了信心……”<br />\n哪怕其他人不像杨明高那般直接表露，或许心里的信念也早已动摇。<br />\n“如果当初组长是你, 现在情况是不是会更好？”<br />\n“科研没有捷径, 有质疑和失败是正常的, 就算是我, 也没法做到尽善尽美。”<br />\n韩数顿了一瞬, 声音清冷而微沉：“重要的不是别人的想法，而是你的。”<br />\n道理她都明白, 那些曾经奋斗的画面也一一在脑海中闪过。<br />\n可此刻, 它们却像是隔着一层雾霭, 遥远又虚幻，根本无法驱散她内心的空茫。<br />\n程星以抬起头, 看向玻璃窗外：“可接下来的路要怎样走，我也不知道。”<br />\n外面是茫茫的黑夜, 路灯晕染着街角的一隅，昏黄的光影下, 飘着细细的小雨丝。<br />\n“我真的能带领好团队吗？”她的声音很轻。<br />\n从最开始的踌躇满志到现在的满心疲惫。<br />\n一次次拒绝的资源申请、停滞不前的项目进度、团队成员们日益消沉的状态……<br />\n如同重重巨石，压在内心一点点堆积。<br />\n到这一刻, 摇摇欲坠的高楼终于全然坍塌。<br />\n她头一次生出逃避的念头。<br />\n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 便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长, 甚至有个声音不断在她脑海里说：继续这样下去, 真的有意义吗？不如放弃。<br />\n“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暂时把它放到一边。”韩数的声音依旧清冷，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拽出来。<br />\n“明天……”<br />\n“喂。”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打断了他。<br />\n两人循声看去。<br />\n便利店的门打开了，李一航走进来，身上还沾染着微微的水汽。<br />\n程星以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了？”<br />\n看到韩数，李一航脚步一滞，没立刻回应，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她：<br />\n“晚饭没来拿，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什么状况了。”<br />\n关机了？<br />\n程星以下意识从书包里翻出手机，按了按开机键，果然是没电黑屏了。<br />\n从实验室到现在，两个多小时，她压根没注意到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br />\n她抬头，问：“那……晚饭呢？”<br />\n“放那儿老半天早就凉透了，我就自己解决掉了，”李一航停顿了下，语气稍缓，“你还没吃饭吧？”<br />\n程星以摇了摇头。<br />\n“那走吧，现在去食堂。”李一航招呼道。<br />\n程星以一时没缓过神来。<br />\n见她迟迟不动，他双手插兜，挑眉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就算有什么事，也吃完饭再说。”<br />\n程星以这才回神，赶忙站起身。<br />\n李一航走了几步，又回头，皱眉朝韩数招呼道：“你也跟上。”<br />\n三人来到附近的食堂。<br />\n这个点，大部分窗口都已经打烊了，只有几个夜宵窗口还开着。<br />\n程星以点了一碗鱼丸汤粉。<br />\n她端着餐回到座位的时候，恰好听见韩数对李一航说：“多谢表哥款待。”<br />\n“谁是你表哥？”李一航有些恼怒。<br />\n听着他俩这对话，程星以有些想笑，但这种情绪转瞬间被心底的惆怅取代。<br />\n坐下后，她才注意到，李一航面前是空的。<br />\n“你……不吃吗？”程星以问。<br />\n“刚吃了两份饭，已经饱了，”李一航没好气地回了句，“你赶紧吃吧。”<br />\n晚上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程星以是真饿了。<br />\n她没再说话，低头认真吃起汤粉来。<br />\n等她碗里的汤粉吃得差不多，李一航这才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br />\n“没什么。”程星以捞起一个沉底的鱼丸，掩饰般说。<br />\n“是不是实验的事情？”李一航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br />\n“不是，”程星以下意识否认，“我就是太累了，回去歇一歇就好。”<br />\n她将目光转向韩数，借机转移话题：“学长，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br />\n韩数说：“明天有空吗？想借用你一天的时间。”<br />\n程星以怔了一怔，下意识看向李一航。<br />\n李一航神色一僵，嘴角抽了抽，硬是把那情绪给压制下去。<br />\n他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看向别处，故意板着脸严肃道：“下不为例啊。”<br />\n*<br />\n第二天清晨六点半，天光未亮，周遭仍都雾蒙蒙的。<br />\n程星以在校门口跟韩数汇合，两人一起出发前往——<br />\n她原本以为他要带自己去处理实验室的事情，结果却是……去爬山？<br />\n这一路，他也没有提起过和项目或实验相关的事。<br />\n登山道蜿蜒漫长，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小时后才抵达山顶。<br />\n<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