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艾丽娅习惯性地贴过去,二人的面具磕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动静,很快脸颊的温度也一起传来。<br />
她很喜欢这样。<br />
“说不上来,只感觉有些异样。”<br />
“但如果对方一直没有做出奇怪的事情,貌似也只能这样了。”<br />
“传教算吗?”<br />
“……哥谭警局会管吗?”<br />
“要不?”提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为自己一瞬间的想法笑出声。<br />
他将头埋进艾丽娅的脖颈,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br />
艾丽娅:“要不什么?”<br />
她看起来很茫然,但还是等提姆恢复常态之后才问出声。<br />
“要不你举报对方偷税漏税?”<br />
“……”<br />
艾丽娅心动了。<br />
他们在这里坐了一会,算作夜巡的中场休息。<br />
高楼的风吹起来很舒服,但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br />
哥谭的夜晚算不上平静,即使阿卡姆的那些疯子被好好关在其中,那些原属于他们的势力也不可能永远平静下去。<br />
提姆像是杂耍一般,踩在天台的边缘,风将他的披风吹起来,霓虹灯的余光点缀着这片他存在的夜晚。<br />
几个月下来,他似乎与当初最开始相遇的时候有些变化,但看过去的时候,又总不知道变化在什么地方。<br />
他最近似乎心情一直都很好,在这种时候也轻轻哼着歌,是简单的旋律,艾丽娅听几遍就学会了。<br />
而这像是某种由他种下的习惯,在没有人的时候,艾丽娅也喜欢哼着这样简单的旋律。<br />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充实而又充满,仿佛每一天日落日升,都在期待着未来的来到。<br />
耳麦中的通讯频道发出了细碎的电流声。<br />
身边的提姆也对她伸出手。<br />
——“走吧!”<br />
在另一个视角中,少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将手递了过去。<br />
远处的高楼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一开始那里就就不存在着什么。<br />
窗边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翻过了一页书,灯光依旧,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文字上。<br />
只是在桌子上,一只紫色的蝴蝶在那里失去了所有生机,即使鳞翅还散发着美丽的色泽,可它再也没有动弹的能力了。<br />
一双手将蝴蝶捡了起来,将它美丽的翅膀从身躯上剥离。<br />
泛着光的鳞翅被小心翼翼地夹在书中。<br />
灯灭了。<br />
第60章<br />
夏洛特总觉得最近有些不对劲。<br />
但并不是一件坏事。<br />
现在的她更加喜欢回忆从前了,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具体。<br />
虽然并未影响工作时候的状态,她依旧是在医院中恪尽职守的医生,但在工作的间隙,回忆总是在做各种事情的时候偷偷飘出来,然后浮现在脑海中。<br />
有坏的,但更多是好的。<br />
是她之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br />
先是看见艾丽娅,对方一如既往地上下学,然后拥有了自己的社交,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不。<br />
她之前也是这样生活着,只不过在当时自己的眼中。<br />
对方所有的行为都被异化。<br />
如果一点点回忆过去,就会发现艾丽娅大部分时候都和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在很多时候甚至为了顾及她的心情,很少在自己的面前展露那些异常。<br />
只是自己无非接受对方身上一点异样。<br />
那是她的错。<br />
是她被困在昨天。<br />
但还好,在梦境中的所见的一切让她决定去做一个正常的母亲,即使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她也想要艾丽娅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过得更好。<br />
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物质上。<br />
所以她要努力赚钱。<br />
在哥谭这样的地方很容易出事,所以无论是出意外还是寿终正寝之前,她都要给对方留下一大笔遗产(不是)<br />
竭尽所能地,让对方可以活的更加轻松一些。<br />
或许……<br />
今天的医院并不是很忙,夏洛特难得能够正常的上下班,在与接班的医生做好交接手续之后,她便换下了那身白大褂走出了医院。<br />
她准备去街角顺路带束花,再回家准备新的甜点给艾丽娅。<br />
刚出医院,夏洛特习惯性地走上回家的路。<br />
——<br />
眼角边擦过一个熟悉的影子。<br />
夏洛特猛地回头,却只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br />
就好像刚刚所见的事物,是幻觉一般。<br />
她背着包的手紧了紧,在稍稍停顿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又慢慢地转身离开,只是这一次,并没有直接走上回家的路,而是走上了反方向的道路。<br />
是错觉吗?<br />
那个人明明已经死在了那场风雪之中,是她点起的火焰,是她毁去了那个屋子的全部。<br />
是她将那个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br />
艾丽娅,对,艾丽娅。<br />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能给予自己涌起一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揣在兜里的手却止不住颤抖。<br />
像是多年前的噩梦又回到自己的身边,那样熟悉的视线。<br />
她快速从怀中摸出手机,然后打电话给艾丽娅,在电话接通的前一秒,她努力假装自己的声音十分正常。<br />
“嗨!艾丽娅现在放学了吗?”<br />
“要我去接你吗?”<br />
“嗯,已经放学了。”<br />
“不用了,我和同学在一起。”<br />
艾丽娅站在偏僻的小巷里面,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即使有偶尔经过的人群,也像是忽略了这边一般。<br />
黑发的少女单手拿着手机,言语不紧不慢,回复着电话那边的声音。<br />
“想吃什么吗?甜食吧。”<br />
是在日常不过*的聊天。<br />
但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狠狠勒住了男人的脖子,是不会致死也不能让男人说话的程度,从黑暗的阴影处涌现出的紫色将男人的四肢狠狠捆住。<br />
这样的画面与少女的话语形成巨大的割裂感。<br />
“好的,我想吃纸杯蛋糕,会吃饭的。”<br />
“我马上就回来啦。”<br />
似乎是面对亲人,女孩的声音很软,像是柔软的棉花,但她的另一只手狠狠扼住了男人的咽喉。<br />
赫克托相信,只要脖子上的手再用少许力气,他就会直接在小巷中被拧断脖子。<br />
这样美丽,这样凶残。<br />
她本该是最完美的造物……可惜。<br />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很恶心。”<br />
黑发少女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那双被睫毛盖在阴影中的紫色眼睛直直看过来。<br />
冰冷的,像是裹挟着尖锐的刀子。<br />
像那年极北之地的大雪。<br />
艾丽娅松开了他的咽喉,那些阴影中诞生的产物也逐渐消失在了影子中,男人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br />
居高临下的,艾丽娅看着对方捂着咽喉,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br />
等对方缓和了一下,她才很好心地开口。<br />
“之前就很想说了,像你这种莫名其妙出现,还自说自话的家伙。”<br />
“真的很烦。”<br />
有脚步声在小巷门口停住了,但艾丽娅稍稍侧脸,却没有停下,只是让阴影中继续出现绳索一般的事物,高高将男人吊起。<br />
从这个角度,赫克托看不清那个出现的人,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br />
然后听见艾丽娅说。<br />
“不要让我在看见你接近她。”<br />
或许就连艾丽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流露出了多么不一样的神色。<br />
阴影从上方打下来,沉沉的落在艾丽娅的半边脸上。<br />
她以为自己流露出的神色是愤怒的,又或者像是恶鬼一般的恐吓。<br />
但并非如此。<br />
提姆不动声色地站在小巷口,看着艾丽娅将对方放下,又看着对方离开。<br />
那样淡漠的神情,仿佛刚刚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她。<br />
有说过吗?<br />
他是一个很容易被危险所吸引的人。<br />
从很早之前便是如此,从他看着哥谭的夜空划过漆黑的身影,根据自己的观察与推测便找上了蝙蝠侠的家门那个时候还要更早前。<br />
像是走钢丝一般,看着即将到达的远岸,一步一步向前。<br />
危险与快乐并存。<br />
而现在也是一样,他站在小巷口替艾丽娅挡住可能会出现的窥探,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向自己这边一步步走来。<br />
然后少女抬眼的瞬间,从那双眼睛中,看见了自己。<br />
艾丽娅从阴影中走出来,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是撒了一身的碎金。<br />
“他想要出现在夏洛特的面前。”<br />
“被我阻止了。”<br />
她走到提姆的面前,刚松一口气,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眼,“你——”<br />
为什么这么奇怪?<br />
“怎么了吗?”奇怪的家伙反问道。<br />
“没什么,”艾丽娅见对方神色如常,只是声音渐渐低下来,“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她很喜欢这样。<br />
“说不上来,只感觉有些异样。”<br />
“但如果对方一直没有做出奇怪的事情,貌似也只能这样了。”<br />
“传教算吗?”<br />
“……哥谭警局会管吗?”<br />
“要不?”提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为自己一瞬间的想法笑出声。<br />
他将头埋进艾丽娅的脖颈,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br />
艾丽娅:“要不什么?”<br />
她看起来很茫然,但还是等提姆恢复常态之后才问出声。<br />
“要不你举报对方偷税漏税?”<br />
“……”<br />
艾丽娅心动了。<br />
他们在这里坐了一会,算作夜巡的中场休息。<br />
高楼的风吹起来很舒服,但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br />
哥谭的夜晚算不上平静,即使阿卡姆的那些疯子被好好关在其中,那些原属于他们的势力也不可能永远平静下去。<br />
提姆像是杂耍一般,踩在天台的边缘,风将他的披风吹起来,霓虹灯的余光点缀着这片他存在的夜晚。<br />
几个月下来,他似乎与当初最开始相遇的时候有些变化,但看过去的时候,又总不知道变化在什么地方。<br />
他最近似乎心情一直都很好,在这种时候也轻轻哼着歌,是简单的旋律,艾丽娅听几遍就学会了。<br />
而这像是某种由他种下的习惯,在没有人的时候,艾丽娅也喜欢哼着这样简单的旋律。<br />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充实而又充满,仿佛每一天日落日升,都在期待着未来的来到。<br />
耳麦中的通讯频道发出了细碎的电流声。<br />
身边的提姆也对她伸出手。<br />
——“走吧!”<br />
在另一个视角中,少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将手递了过去。<br />
远处的高楼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一开始那里就就不存在着什么。<br />
窗边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翻过了一页书,灯光依旧,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文字上。<br />
只是在桌子上,一只紫色的蝴蝶在那里失去了所有生机,即使鳞翅还散发着美丽的色泽,可它再也没有动弹的能力了。<br />
一双手将蝴蝶捡了起来,将它美丽的翅膀从身躯上剥离。<br />
泛着光的鳞翅被小心翼翼地夹在书中。<br />
灯灭了。<br />
第60章<br />
夏洛特总觉得最近有些不对劲。<br />
但并不是一件坏事。<br />
现在的她更加喜欢回忆从前了,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具体。<br />
虽然并未影响工作时候的状态,她依旧是在医院中恪尽职守的医生,但在工作的间隙,回忆总是在做各种事情的时候偷偷飘出来,然后浮现在脑海中。<br />
有坏的,但更多是好的。<br />
是她之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br />
先是看见艾丽娅,对方一如既往地上下学,然后拥有了自己的社交,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不。<br />
她之前也是这样生活着,只不过在当时自己的眼中。<br />
对方所有的行为都被异化。<br />
如果一点点回忆过去,就会发现艾丽娅大部分时候都和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在很多时候甚至为了顾及她的心情,很少在自己的面前展露那些异常。<br />
只是自己无非接受对方身上一点异样。<br />
那是她的错。<br />
是她被困在昨天。<br />
但还好,在梦境中的所见的一切让她决定去做一个正常的母亲,即使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她也想要艾丽娅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过得更好。<br />
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物质上。<br />
所以她要努力赚钱。<br />
在哥谭这样的地方很容易出事,所以无论是出意外还是寿终正寝之前,她都要给对方留下一大笔遗产(不是)<br />
竭尽所能地,让对方可以活的更加轻松一些。<br />
或许……<br />
今天的医院并不是很忙,夏洛特难得能够正常的上下班,在与接班的医生做好交接手续之后,她便换下了那身白大褂走出了医院。<br />
她准备去街角顺路带束花,再回家准备新的甜点给艾丽娅。<br />
刚出医院,夏洛特习惯性地走上回家的路。<br />
——<br />
眼角边擦过一个熟悉的影子。<br />
夏洛特猛地回头,却只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br />
就好像刚刚所见的事物,是幻觉一般。<br />
她背着包的手紧了紧,在稍稍停顿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又慢慢地转身离开,只是这一次,并没有直接走上回家的路,而是走上了反方向的道路。<br />
是错觉吗?<br />
那个人明明已经死在了那场风雪之中,是她点起的火焰,是她毁去了那个屋子的全部。<br />
是她将那个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br />
艾丽娅,对,艾丽娅。<br />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能给予自己涌起一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揣在兜里的手却止不住颤抖。<br />
像是多年前的噩梦又回到自己的身边,那样熟悉的视线。<br />
她快速从怀中摸出手机,然后打电话给艾丽娅,在电话接通的前一秒,她努力假装自己的声音十分正常。<br />
“嗨!艾丽娅现在放学了吗?”<br />
“要我去接你吗?”<br />
“嗯,已经放学了。”<br />
“不用了,我和同学在一起。”<br />
艾丽娅站在偏僻的小巷里面,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即使有偶尔经过的人群,也像是忽略了这边一般。<br />
黑发的少女单手拿着手机,言语不紧不慢,回复着电话那边的声音。<br />
“想吃什么吗?甜食吧。”<br />
是在日常不过*的聊天。<br />
但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狠狠勒住了男人的脖子,是不会致死也不能让男人说话的程度,从黑暗的阴影处涌现出的紫色将男人的四肢狠狠捆住。<br />
这样的画面与少女的话语形成巨大的割裂感。<br />
“好的,我想吃纸杯蛋糕,会吃饭的。”<br />
“我马上就回来啦。”<br />
似乎是面对亲人,女孩的声音很软,像是柔软的棉花,但她的另一只手狠狠扼住了男人的咽喉。<br />
赫克托相信,只要脖子上的手再用少许力气,他就会直接在小巷中被拧断脖子。<br />
这样美丽,这样凶残。<br />
她本该是最完美的造物……可惜。<br />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很恶心。”<br />
黑发少女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那双被睫毛盖在阴影中的紫色眼睛直直看过来。<br />
冰冷的,像是裹挟着尖锐的刀子。<br />
像那年极北之地的大雪。<br />
艾丽娅松开了他的咽喉,那些阴影中诞生的产物也逐渐消失在了影子中,男人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br />
居高临下的,艾丽娅看着对方捂着咽喉,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br />
等对方缓和了一下,她才很好心地开口。<br />
“之前就很想说了,像你这种莫名其妙出现,还自说自话的家伙。”<br />
“真的很烦。”<br />
有脚步声在小巷门口停住了,但艾丽娅稍稍侧脸,却没有停下,只是让阴影中继续出现绳索一般的事物,高高将男人吊起。<br />
从这个角度,赫克托看不清那个出现的人,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br />
然后听见艾丽娅说。<br />
“不要让我在看见你接近她。”<br />
或许就连艾丽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流露出了多么不一样的神色。<br />
阴影从上方打下来,沉沉的落在艾丽娅的半边脸上。<br />
她以为自己流露出的神色是愤怒的,又或者像是恶鬼一般的恐吓。<br />
但并非如此。<br />
提姆不动声色地站在小巷口,看着艾丽娅将对方放下,又看着对方离开。<br />
那样淡漠的神情,仿佛刚刚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她。<br />
有说过吗?<br />
他是一个很容易被危险所吸引的人。<br />
从很早之前便是如此,从他看着哥谭的夜空划过漆黑的身影,根据自己的观察与推测便找上了蝙蝠侠的家门那个时候还要更早前。<br />
像是走钢丝一般,看着即将到达的远岸,一步一步向前。<br />
危险与快乐并存。<br />
而现在也是一样,他站在小巷口替艾丽娅挡住可能会出现的窥探,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向自己这边一步步走来。<br />
然后少女抬眼的瞬间,从那双眼睛中,看见了自己。<br />
艾丽娅从阴影中走出来,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是撒了一身的碎金。<br />
“他想要出现在夏洛特的面前。”<br />
“被我阻止了。”<br />
她走到提姆的面前,刚松一口气,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眼,“你——”<br />
为什么这么奇怪?<br />
“怎么了吗?”奇怪的家伙反问道。<br />
“没什么,”艾丽娅见对方神色如常,只是声音渐渐低下来,“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