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再这么下去，他绝对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他无法想象宋西岭明天一早起来，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会是怎样的心情。</p><p> 亲吻，已经是他现在所能做的，最最过分的事情。</p><p> 但是宋西岭并不满意，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怨意。</p><p> “我把水放掉，回去睡觉。”傅珩之摸摸他的头。</p><p> “别……”察觉到他似乎打算离开，宋西岭缠着他的胳膊不放，头垂下来，水流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地落下。</p><p> 听到他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傅珩之低下头把耳朵靠过去。</p><p> “傅珩之，帮帮我，帮帮我，好难受……”</p><p> 傅珩之顿了一下，把他揽到怀里，用手纾解起来，宋西岭胡乱地咬着他的唇，身体越来越滚烫。</p><p> 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傅珩之感觉自己的脑子也不太清醒了。</p><p> 他想起了那些年他们无数次做-爱，在家里，在他的办公室，甚至在他的车上，有一些是他要的，有一些是宋西岭要的，还有一些，是宋西岭不情不愿，可最后被迫接受的。</p><p>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宋西岭一有时间就跑到他身上撩拨，傅珩之那时候笑他食髓知味，浪得没正形了。后来发生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们之间不再那么亲密，宋西岭对他也不是无话不说了，就不怎么主动地提起，傅珩之又在晋升期间，没那么多时间，连家都不怎么回，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p><p> 他其实询问过宋西岭，要不要搬来一起住。</p><p> 那时候他给出的回答是，住得太近会被发现的。</p><p> 傅珩之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那还是算了吧。他摸摸宋西岭的脑袋说，我会经常回来的。</p><p> 这种日子过了挺长时间，两个人都不温不火的，傅珩之对此习以为常，人和人的感情本来就是这样，热恋还有个期限呢，情侣之间大多都是平淡如水，更何况他们只是契约情人。</p><p> 可是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宋西岭那时候成天不高兴，总是找他吵架，弄得一肚子气，傅珩之还得抽时间哄他。</p><p> 有时间哄就算了，没时间的时候，他也没注意他是怎样把情绪消化下去的。</p><p> 他甚至怀疑宋西岭厌倦了这段关系，但是问起来的时候又遭到否认，加上他自己又不太想就这么放手，为了避免吵架，只好开始减少回家的次数。</p><p> 好像就是那段时间，宋西岭开始暴饮暴食起来。</p><p> 那些往事和眼前的一幕慢慢慢慢地重叠起来，傅珩之看着伏在他身上的人，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他肩膀上的伤痕，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另一只手从膝弯穿过去，然后把他抱了起来。</p><p> 宋西岭皱着眉头轻哼。</p><p> 傅珩之低声说：“别急，去床-上。”</p><p> 拔x无情</p><p> 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他的头脑渐渐清醒，大脑深处的痛感随着意识袭来，身体里一阵久违的疲惫，一层一层地涌上来。</p><p> 疼，有什么地方……不，是全身——全身都在疼。</p><p> 宋西岭吃力地睁开眼睛，一束耀眼的阳光明晃晃的直射在脸上，他转头避开，一眼看到了身边的人。</p><p> 富有冲击力的一幕像一壶冷水泼在他脸上，混沌的脑袋在一瞬间变得极清晰，他瞬间睁大了眼睛。</p><p> 虽然他是高度近视，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他将眼前的人看得一清二楚。</p><p> 傅珩之！</p><p> 傅珩之还在睡梦之中，他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还在被子里他看不到——胸膛随着呼吸均匀起伏，双眼紧闭，睡得正熟。他的胳膊还结结实实压着宋西岭的腰。</p><p> 宋西岭心脏砰砰地跳，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摸眼镜，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家，所以他的眼镜……嗯，居然就放在他睡觉时通常放置的位置，分毫不差。</p><p> 他还没来得及对这个巧合感到惊讶，刚戴上眼镜，撑坐起来，一眼看到房间地板上的盛况。</p><p> 除了什么浴巾、他的内衣之外，最显眼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避-孕套！</p><p> 宋西岭简直目瞪口呆，就在他发愣的时候，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出现了某种难以启齿的疼痛，他顿时心里一惊。</p><p> 妈的，傅珩之昨天把他睡了！</p><p> 他完全断片儿了，昨晚的事情，一丁点都想不起来。</p><p> 他的心一下一下沉入谷底，把傅珩之的胳膊拿开，起身下床。</p><p> 外衣被整齐地叠放在一边，他两三下套在身上，浑浑噩噩像梦没醒。</p><p> 依稀记得，是去找吴良商量违约金，最后历经千辛万苦对方终于肯同意签字了，结果又诱导他喝了什么东西，然后……</p><p> 然后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了。</p><p> 所以他为什么会在傅珩之这里？他为什么会和傅珩之上-床？</p><p> 宋西岭脑子里乱糟糟的，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p><p>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傅珩之弄醒，质问他一番，可是他又惧怕面对对方肯定的答案，很想就此逃离现场。</p> ', ' ')('\n <p> 他花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筑起的堡垒，在一夜之间被傅珩之轻而易举地打破，他架着枪架着炮进来，趁他不备，灭了他整个城。</p><p> 这一切让他深深地感受到，即使过了两年，即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傅珩之，以再恶劣的态度对他，一遍遍地让他回忆他从前做过的事情，甚至，即使他看过无数次心理医生，他有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p><p> 他们两个人，依然没变。傅珩之依然这样强势，而他，依然对这样的傅珩之束手无策。</p><p> 这让他深深感到恐惧、痛苦、疲惫。</p><p> 宋西岭咬着牙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下，他很难做出合理的抉择，他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是留下来，还是离开？</p><p> 就在此时，傅珩之忽然醒了。</p><p> 他揉了揉眼睛，手习惯性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一下子坐起，向宋西岭看过来。</p><p> 宋西岭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只注意到傅珩之在看过来的时候，从刚睡醒的迷茫状态瞬间清醒过来。</p><p> 他顿了一下说：“西岭，早安。什么时候醒的？”</p><p> 宋西岭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平静。</p><p> 不过转念一想，傅珩之想睡他，大概想了很久，现在终于得到了，当然心满意足。</p><p> 他转过头就要离开。</p><p> 在他走到门口的几秒钟里，身后的傅珩之穿了个裤子，快速跟在他后面。宋西岭没理，径自穿好了鞋。</p><p> 手按上门把手的时候，傅珩之拉住了他的胳膊。</p><p> 他声音很轻：“吃点东西，一会儿我送你。”</p><p> “放手。”宋西岭说。</p><p> “西岭，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我弄疼你了？”</p><p> “手放开。”</p><p> 傅珩之有点无奈：“你要好好说话，我可以让你走。”</p><p>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很满意吧？我现在没法不怀疑是不是你和那个吴良串通好了的，但是我会去亲自求证。另外，傅珩之我告诉你，我之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做-爱这种事，我和谁做都无所谓，所以昨天不小心和你做了，也无所谓。”宋西岭回过头来，“你别太当回事儿。”</p><p> 他看着傅珩之眼里柔和的色彩一点一点冷下去。</p><p> 然后他拍开傅珩之的手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出走。</p><p> 没想到刚踏出两步，领子就受到向后的拉力，接着他摔进傅珩之的怀抱，门在面前被狠狠关闭。</p><p> 本身就一肚子火的宋西岭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之处。</p><p> 他一伸胳膊，对着傅珩之的肋骨一个肘击。傅珩之闷痛地哼了一声，放开他来。宋西岭环视四周，只有一把小木椅子，他抡起来向后甩去，也没管砸没砸到，只是用了十成的力气。</p><p> 只听咚的一声，他回过头去，傅珩之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p><p> 宋西岭看得出他有点伤心也有点恼火，但他无动于衷，只是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p><p> 傅珩之咳了几声：“宝贝，你翻脸不认账要有个限度。”</p><p> “你什么意思？”</p><p> “你说呢？你昨晚叫得比谁都大声。”</p><p> 宋西岭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和戏谑的目光，更加恼羞成怒，耳边嗡嗡作响，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出不来。他哪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也能成为傅珩之攻击他的理由？</p><p> 他转身夺门而出。</p><p> 傅珩之很快从他身后追上来，和他绕着楼梯往下走。</p><p> “宝贝，我错了。我只是觉得你下手重了点，但也不是大事。”他的声音瞬间恢复了正常。</p><p> “别跟着我。”</p><p> “宝贝……”</p><p> 宋西岭走到街上，不认识路，脑子一热，直接横穿马路。</p><p> 这条路没有指示灯，他过马路的时候恰巧没什么车，过去之后他察觉到傅珩之在后面喊他，却没有跟过来。他没回头，拔腿就跑，两条街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