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愤怒和怒火冲昏头脑,甩开她的手,“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滚。”</p><p> 宋清杳往后退了半步。</p><p> 抬起的手落了空。</p><p> 她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踩着高跟鞋、拿着大衣往外走。</p><p> 本来想把离婚协议书往他脸上扔,最终还是舍不得扔。</p><p> 天真的很冷。</p><p> 冷到她回家就发了高烧,躺在床上、开着暖气也冷得发抖。</p><p> 她强撑着,还是去了趟律师事务所,询问离婚相关的细节,对方是熟知她跟沈明衿的事的,冒昧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离婚呢?沈总对您应该很好才对,我好几个同事在国外都跟他有接触,说他每次出席重大场合,基本上都不会跟女宾聊天,说话都很严谨,说是怕您会吃醋。”</p><p> 她心一颤,垂眸说:“性格不合。”</p><p> 律师不再说什么,把离婚的一些细节跟她对了一下。</p><p> 她也没太听清,毕竟发着高烧,脑子乱得不行。</p><p> 回到家就躺床睡觉。</p><p> 距离他们的婚礼越来越近,好几个群都在聊婚礼的细节,她很少看,都躺着睡觉。</p><p>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大雪,她裹着被子,旁边是一大堆擦鼻涕的纸巾,荧幕上还播放着泰坦尼克号,她闭着眼睛,一边听旁白,一边擤鼻涕,完全没注意到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影。</p><p> 两个鼻子堵的厉害,堵得她连睡都睡不好,猛地坐起身来想缓缓鼻塞,结果一坐起来就看见沈明衿站在床尾。</p><p> 当时也真够滑稽的,她一个鼻孔流出鼻涕,流到上唇了,才缓过神来,连忙抽纸擤鼻涕。</p><p> 三天了。</p><p> 他们又冷战了三天。</p><p> 她伸手去打开旁边的抽屉,见那份拟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p><p> 他走到她身边,结果那份协议书的时候,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大字,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咬牙切齿地说:“我三天没睡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p><p> 她没说话。</p><p> “我在想,我认了,本来就是我对你不好在先,我不能要求你遇到任何事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我也不能要求你出去见任何异性得穿戴整齐,我他妈……他妈像个废物一样,遇到你的事脑子就用不了了,觉得我们领证了、觉得你是我妻子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p><p> 他第一次说脏话。</p><p> 震撼程度不亚于他当年用一场宴请全京市的盛宴来陪她玩。</p><p> 两人对视间,表情都松动了。</p><p> 他坐到她身边,声音哑得厉害,“感冒了?”</p><p>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p><p> 他抿了抿唇,没有走,反问:“发烧没?”</p><p> “说让你走了没听到?”</p><p> 他听到了,但就是不动。</p><p> 她也懒得理他,靠在了床上,目光越过他望着荧幕上的电影。</p><p> 电影里播放着杰克慢慢沉入深海的画面和剧情。</p><p> 配合着酥到掉渣的英文,她听到他说:“你还想不想要我帮你了?”</p><p> “不想了。”她语气淡然,“明衿,我认真想过了,这半年的时间里,我们很少见面,你在国外做什么,或者我在国内做什么,我们俩都知多甚少,有的时候打开手机、打开电视就能看到你在国外的战绩,那么斐然、那么无法触及,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一直存在,你还记得你之前带我去见我大伯吗?后来他把我拉到里面给我钱的时候问我,你对我怎么样?我说好,他说如果不好的话,让我自己多担待。”</p><p> “我是没有家人可以依靠的,沈明衿,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p><p> “我现在唯一做得最勇敢的事情就是,明知道你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我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但我希望,我在往下跳的时候,仍然有往回走的勇气和余地。”</p><p> “所以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永远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是吗?”他问。</p><p> “这不对吗?”</p><p> 沈明衿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觉得疼,哪里都疼。</p><p> 不是因为她这些话,而是因为她这些话的背后,都是她还不足以信任他,不足以信任后半辈子他能给她幸福。她永远都是……嘴巴上说得好听,心里早就做好最悲观的决定。</p><p> 他慢慢站起身来,紧紧捏着那份离婚协议往门外走。</p><p> 渐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p><p> 她麻木的看了几秒种后,继续躺到床上,但刚躺下,两行热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来。</p><p> 小声抽泣着。</p><p> 抽泣到被子突然被人掀开,巨大的黑影钻了进来,压着她,强吻着她。</p><p> 震惊的睁眼望去,就看见沈明衿就趴在她身上,有力的双手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死死的摁在枕头上。</p><p>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声音都消弭在他的嘴里。</p><p> “想离婚?”他咬着她的红唇,“你要不捅死我算了,我死了你就可以离婚,来。”</p><p> 他一边吻她,一边不知道从哪里递来一把尖锐</p> ', ' ')('\n <p>的水果刀塞到她手里,对着自己的胸膛,“你不是要离婚吗?来,往这里捅,捅死我,你就解脱了!”</p><p> 她不敢捅,呜呜咽咽的哭着、喊着。</p><p> 咸咸的泪水滚进两人嘴里,他才慢慢松开她,哽咽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回回往我心上扎,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扎我都不会反抗?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p><p> 感情就是这样,一个人松口了,另外一个人也不会坚持太久。</p><p> 她委屈得直流泪,筑起的城墙几乎一秒破功,“你凭什么说我狠?你就不狠吗?你那天为什么跟我发火?你还那么用力……用力的对我……说那样的话,我……我拉下脸来找你,你还那么凶……。”她抽抽噎噎的说着,“我不是没有想找你拉投资,我就是想靠自己,不然每次回家、出去,人家只会说我是沈太太,都没人会喊我一句宋小姐。”</p><p> 他的心因为这句话而震撼。</p><p> 再次吻上她的红唇,吻得激烈。</p><p> “你是宋小姐,你从来都是宋小姐。”他开始解衬衫纽扣,“对不起,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我该死,我可恨,你打我吧。”</p><p> “我不打你。”她摇头,“你下去,我感冒了,不能做。”</p><p> “那你最好把感冒传给我,这样一来你就好了。”</p><p> 沈明衿有时候蛮横起来,跟没有读过书一样,一根筋。</p><p> 他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扇了几巴掌,他又落泪,抱着她哭,“能不能不离婚?我错了。”</p><p> 哭得她枕头都湿了,泪水顺着她的肩膀一直往下流。</p><p> 流到最后,他又吻她。</p><p> 试图用吻来证明她还爱他。</p><p> 她感冒了,被他这么一闹,脑子嗡嗡的,只是下意识的回应他的吻。</p><p> 他一边吻一边哭,“你不爱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p><p> 她回了好几个‘爱’。</p><p> 他就是不信。</p><p> 在‘爱’和‘不爱’这样的话题交织下,她觉得自己离沈明衿越来越近,尤其是当他吻她时,她一次次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撕开那层‘高高在上、谦逊成熟’的外表,内里的他,就是幼稚到要一遍遍通过她嘴里说出的‘爱’来佐证他们的感情的稳固性。</p><p> 她爱他的。</p><p> 爱到,一定要有后退的资本,才可以义无反顾的爱他,投入所有的爱他。</p><p> 两人纠缠到半夜,身上的汗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p><p> 他低声问:“咱们的婚礼还能进行吗?”</p><p> 问得小心翼翼,深怕她反悔。</p><p> 她笑着问:“你觉得呢?”</p><p> “我觉得——”他吻着她,“能。”</p><p> 随后他就把那张离婚协议书给撕了,撕得粉碎,并且把那些碎片都堆到她身边,说道:“看到了吗?你敢后退,我就前进,前进到你退无可退,宋清杳,别再跟我提离婚,谁都没有我爱你。”</p><p> 宋清杳病了三天, 跟沈明衿睡了一觉就奇迹般的好了。</p><p> 她睡得很香,但沈明衿却睡不着,双臂搂着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她熟睡的脸, 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p><p> 手掌覆盖在她细软的腰上, 这才睡意上头, 抱着她入眠。</p><p> 两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p><p> 宋清杳先醒的,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睁开眼睛望去,就看见他胸膛上被她抓出了几道血痕,跟细雨似的小血珠挂在薄薄又坚硬的肌肤上, 伸手一摸, 都结痂了。</p><p> 不止胸膛,肩膀、后背、包括他的手都有痕迹,有的是抓痕, 有的是咬痕。</p><p> 她拿起他的手掌细细看着, 那里有一处是当年她咬的, 几年过去,仍旧留着被咬的痕迹。</p><p> 看得入神, 也没注意男人已经睁开眼眸了。</p><p> “看什么?”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是给我看相么?”</p><p> “没有。”她哼了一声,往他怀里钻, “我哪会看相。”</p><p> “你不会看相没关系, 我找人看过了。”他把手伸到她面前,摊开来, 上面是一条条清晰又饱满的线条,“喏, 你看这条是感情线,那个师傅说,我的感情线特别好,将来娶的老婆一定是我爱的,并且我们多子多孙,能白头到老。”</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