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她偷偷地欣赏他劲瘦的腰身和脊背。家里光线充足，他站在窗明几净的光里，一时让她恍惚。</p><p> 苏玉忽然很想从后面抱抱他，她起身、又坐下。</p><p> 会不会很冒昧？</p><p> 算了，还是很不好意思……</p><p> 茶几上有些装饰性的果盘，空荡荡的，不过有几颗旺仔牛奶糖。</p><p> 他还是很喜欢吃这种糖吗？苏玉默默地想。</p><p> “搬家不喊我？”谢琢过来，把杯子递给她。</p><p> 苏玉说：“我东西很少的，就两三个箱子，加一个大包，超级快，一小时搞定。”</p><p> 他想了想，淡道：“确实不多。”</p><p> 谢琢跟她挨着坐，修长的身姿陷进沙发里。</p><p> 苏玉点头：“因为上学总是在变动，等我以后有自己的家，安定下来，可以添置很多喜欢的东西。”</p><p> 她说着，畅想着笑了笑。</p><p> 谢琢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p><p> “紧张？”谢琢发现她坐得板正，跟他在家的自适慵懒对比明显。</p><p> 不知怎么，苏玉偶尔会表现出跟他隐隐的疏离感。</p><p> 从前是，现在也是。</p><p> 她说：“第一次来你家嘛。”</p><p> 谢琢嗯了一声，过会儿，又说：“你好像总跟我不熟。”</p><p> 苏玉低头：“我是有一点慢热的，你应该知道。”</p><p> 她这个慢热实属过于慢了，每次都得花时间破冰吗？</p><p> 谢琢慢慢点头，拨开挡在两个人中间的狗头，云淡风轻说：“那你别坐那了，坐我身上吧。”</p><p> 她看过去时，他真的拍了一下腿，煞有其事的样子。</p><p> 苏玉轻轻咬住唇里的软肉，声音细若蚊呐：“不要，还是这里宽敞。而且我最近吃胖了，会压得你不舒服的。”</p><p> 还挺为他着想。</p><p> 谢琢笑了一声，在她的余光里，喉结跟着动了动。</p><p> 虽然苏玉吃过早饭了，他想找点东西招待她一下，不过桌上就几颗糖，谢琢平时不爱吃零食，家里没备什么东西，他索性拣了两颗糖，给她递过去一颗。</p><p> 苏玉接过他的旺仔，她没有剥开，放在手心，沉默地看了看。</p><p> 谢琢看着她：“有一次你生病，给你两颗糖，你吃了吗？”</p><p> 提起旧事，她呼吸一紧。</p><p> 没有吃。</p><p> 苏玉很清楚，她当时还哭了，因为生病很难受，又因为暗恋的感受无法戒断，每当她下定决心不喜欢他的时候，谢琢又会来攻陷她一番。</p><p> 让她痛苦而难以抉择，而他浑然不觉。</p><p> 她没有吃糖，因为舍不得。</p><p> 后来那两颗旺仔被放到她的书桌里，等毕业的时候再整理出来，糖已经漏气了。</p><p> 苏玉为此难受了很久。</p><p> 而此刻她摇头，无所谓似的说：“忘了。”</p><p> 谢琢刚拆了一颗糖放嘴里，闻言，不知道她说的是忘记了吃没吃糖，还是直接忘记了这码事。</p><p> “忘了？”他不解地重复。</p><p> 谢琢微微蹙眉，凝视她安静的神色片刻。</p><p> 苏玉手里捏着小包装，没有打算要尝尝的意思，只是捏着玩。</p><p> 她眉眼低垂，没有要跟他一起回忆回忆往事的冲动，只是若有所思地自顾自陷入回忆。</p><p> “晚自习的时候。”谢琢帮她回忆。</p><p> 苏玉还是摇头。</p><p> 谢琢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过来，苏玉没有反应的时间，不设防地被他打开了唇齿。</p><p> 她以微微仰面的脆弱姿态，接受他此刻微妙的压迫，在他的嘴里，那颗连表层的糖浆都还没化开的奶糖，被抵着送进了苏玉的口腔。</p><p> 这次，他舔的不是她的兔牙，是她的舌头。</p><p> 等她再错愕地抬眼，嘴里已经溢满了奶香味，苏玉一闭唇，糖果自然地滚落到她的腮间。</p><p> 他放开她，问道：“还忘得掉吗？”</p><p> 苏玉的舌尖麻了很久。</p><p> 谢琢端着她的下颌的手松下来，轻轻捏了捏她软绵绵的下巴。</p><p> 等她睁圆的眼睛慢慢地眨一下，暗示她已经缓冲过了这阵情绪，他听见她“嘎嘣”一声咬碎糖果的声音。</p><p> “好了，想起来了。”她承认道。</p><p> 谢琢握了握苏玉的手，这才发现她手上缠了一个创可贴，正包着她拇指的指腹。</p><p> 他用手极轻地抚过，问她怎么了。</p><p> 苏玉也低头看，“没事的，就是那天搬东西不小心划到了，没想到那个纸箱的边缘还蛮锋利的，跟刀子一样。”</p><p> 谢琢把那片薄薄的纸揭开，看了看她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苏玉就顺便把创可贴扔掉了。</p><p> 不过他能察觉出伤口的痕迹，是很深的，应该让她流了不少血。</p><p> 谢琢又看看她平静的神色，他觉得心里闷闷堵堵的，低头亲一下苏玉的嘴唇，只浅浅一碰，那口气没有出掉，他慢慢地呼吸，懒声地吐出一个字：“烦。”</p><p> 苏玉一</p> ', ' ')('\n <p>惊：“烦我吗？”</p><p> “烦你跟我客气。”他说。</p><p> 严格来说，不是客气，也不是慢热，是她还没有适应谢琢的女朋友的身份，所以放不开。</p><p> 不真实的拥有让她如在云端，所以每一次都要好好地确认，慢慢地落地。</p><p> 苏玉轻声：“我没有。”</p><p> 缓了缓，谢琢搂了搂她的腰，说：“坐我身上来。”</p><p> 苏玉脱口而出要说，你别强人所难。</p><p> 不过爱情里，本质上不需要那么多谁强谁弱的道理的。</p><p> 道理都要排在男女情趣之外。</p><p> 她挪到谢琢的膝盖上，毕竟还是第一次哄人，姿势怪怪的，慢吞吞地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苏玉说：“我从小就住校了，你不用担心我的生存能力。”</p><p> 谢琢轻嗤：“谁担心你生存能力了。”</p><p> “知道你独立，你有本事自理，你什么事都自己扛，”谢琢说，“不过偶尔也想想你男朋友，行不行。”</p><p> 苏玉笑一笑：“会想你的。”</p><p> 她吻化了他脸上的气性：“下次再搬家就喊你。”</p><p> 谢琢又被她气笑了，懒得说，拖长音嗯了一声：“搬家就想，不搬家就不想。”</p><p> 苏玉点头如捣蒜：“想的想的，不搬家也想！”</p><p> 谢琢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摩挲了几下，看着她淡淡地笑，拿她实在没办法的那种笑，低淡的嗓音嗔怪一声：“苏玉，你哄人的本事可真烂。”</p><p> 她对上他无奈的笑，不置可否，只有点心虚地小声说，真的真的。</p><p> 奥斯卡被“驱逐”到了地上，等谢琢终于想起旁边还有条狗，瞥眼过去的时候，它一下站了起来。</p><p> 谢琢拍拍苏玉的腰，让她起身。他去给狗煎了两块鸡胸肉。</p><p> 得到允许，苏玉去他家里参观了一圈，是个三居室，谢琢睡一间，狗住一间，还有一间卧室空着，他东西很少，没什么杂物，客房就纯空着。</p><p> 她原以为按照谢琢的性子，他的家里装修会是酷酷的北欧性冷淡风，没想到是偏原木，暖色调为主。</p><p> 有绿植，也有她看都看不懂的古董。</p><p> 苏玉回到厨房，看着他的背影：“你家平时没有人做客吗？”</p><p> “没有，我嫌麻烦。”</p><p> 谢琢喜欢清净，一般有聚会都在外面，很少带朋友回来，除非是徐一尘那种关系特近的，工作里认识的狐朋狗友带回来也是闹腾，非常影响他的生活品质。</p><p> 鸡胸肉做得很快，几分钟就好了，他端着碗出来，对苏玉说：“我先去遛狗，下去开个会，开完会跟你打高尔夫。”</p><p> 苏玉懵懵说：“我没玩过高尔夫。”</p><p> 他的眼底不无狡黠，安排自有安排的妙处，浅浅一笑：“知道你没玩过，才有我发挥的空间。”</p><p> 不然以苏玉这个好胜心，跟他玩球类运动，势必要跟他打比赛的。</p><p> 苏玉被他这个形容说得又好气又好笑，据理力争：“我没有那么不解风情。”</p><p> 谢琢蹲下喂狗，他没回头，但察觉到了灼热的注视：“为什么老是盯着给看。”</p><p> “……”苏玉昂起下巴：“你是我男朋友，我看你怎么啦？”</p><p> 谢琢没有质疑什么。</p><p> 她终于有理直气壮的借口看他了。</p><p> 不必偷偷地看，不必用余光看，不必怕被抓包而随时准备上演漫不经心：我可没看你。</p><p> 她现在是谢琢的女朋友。</p><p> 她可以看他，一直盯着看，看到他脸红心跳，看到他不好意思，看到他别开眼去，难为情地说够了！</p><p> 苏玉趴在门框上，看着奥斯卡的豪华狗窝，想到得意之处，露齿一笑。</p><p> 她居然真的是谢琢的女朋友了。</p><p> 那天倪秋含问进度，苏玉悄悄地跟她讲了。</p><p> 倪秋含第一反应竟然是问苏玉，会不会搬去跟他住？苏玉讷讷地干嘛跟他住。</p><p> 倪秋含说省酒店钱啊，你们不要每天做爱吗？</p><p> 苏玉差点被手里的煎饼呛死。</p><p> 倪秋含笑一笑，没说错啊，今天不做明天也要做吧。正视你的性欲，不要逃避！</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