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这不就是一桩生意么？</p><p> 用钱买学分？</p><p> 对这整件事祛魅以后，姜凝有点儿惊愕于自己之前是怎么觉得这是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的。</p><p> 不过好在戚尧的情绪一直很稳定。</p><p> 姜凝叹了口气，回身看了一眼自己没能登上去的那座山峰。</p><p> 她想，我再也不来了。</p><p> “走吧。”</p><p> 山下的雨要小很多，毛毛雨，几乎可以说是没下。</p><p> 姜凝拉着戚尧准备上车抢两个好一点儿的位置。</p><p> 戚尧却反拉住了她。</p><p> “我们不跟车回去。”</p><p> 姜凝不解：“那我们怎么回去？”</p><p> 戚尧微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今天不回去了好不好？在这附近找个民宿住。”</p><p> 114</p><p> 想想浑身湿哒哒的坐那么久的车再开回市里确实难受, 但是……</p><p> “我没带换的衣服。”</p><p> “我给你带了。”</p><p> 姜凝愣了好一会儿。</p><p> 这是……蓄谋已久？</p><p> 很快，姜凝知道她想的没错。</p><p> 戚尧在沉默着看她往背包里放零食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安排好了一切。</p><p> 恶劣天气的原因, 姜凝还在恍惚想着他们可能订不到房间的时候，戚尧就对前台报出了自己的订单号。</p><p> 显然是提前订好的。</p><p> “你怎么不跟我说？”</p><p> 姜凝捏了一下他的手心。</p><p> 戚尧失笑：“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p><p> 姜凝：“……”</p><p> 那么问题来了，戚尧提前定好了民宿房间，是因为料到了山上的恶劣天气, 还是一早就有别的打算呢？</p><p> 姜凝想问但是觉得不能问，打算任由事件自行发展。</p><p> “你先去洗个澡, 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p><p> 眼看戚尧要走，姜凝拉住他：“你要干嘛去？”</p><p> “我去问问前台有没有姜汤。”</p><p> 戚尧顺势捏了一下姜凝脸颊的软肉，姜凝皱起了眉，再回神，他人已经不见了。</p><p> 姜凝果然在他的包里翻到了自己的衣服。</p><p> 对于即将会发生的事, 心里既紧张又兴奋。</p><p> 姜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戚尧已经回来了，买了些吃的喝的, 身上湿淋淋的。</p><p> “外面雨又大了？”</p><p> 说着, 姜凝拿着毛巾准备要帮他擦头发。</p><p> “嗯，没事，我直接去洗澡。”</p><p> 姜凝点点头走到窗边去看雨势, 听到戚尧嘱咐她先吃点儿东西。</p><p> 雨雾连天，温度有点儿低，姜凝打了个喷嚏, 已经进了卫生间的戚尧又探出头来：“里面有姜茶, 热的，喝掉。”</p><p> 姜凝点点头, 去翻他带回来的东西。</p><p> 霎时间看到一个小盒子，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后来蓦地想起了上一次看到这东西的情景。</p><p> 那时候他们刚刚认识，谎称对对方情根深种，戚尧为了方便在他们学校旁边定了房子……</p><p> 跟现在的情况很像。</p><p> 但也很不像。</p><p> 那时候她对戚尧没什么感觉，自己也很糟糕，现在他们已经是真情侣了，而她跟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大相径庭。</p><p> 戚尧出来的时候姜凝在床边靠着玩手机。</p><p> “吃东西了吗？”</p><p> 姜凝听到他的声音回头，摇了摇头，直接把手机放下，朝他招了招手。</p><p> 等戚尧微笑着靠近，姜凝抬头拥抱他。</p><p> “我身上还没擦干。”戚尧轻笑着开口。</p><p> 姜凝深吸一口气，隔着薄薄的衣服蹭了蹭他的腹肌：“我帮你吹头发。”</p><p> “不用了……”</p><p> 姜凝不容许他拒绝，拉着他坐下，自己蹦跶着去拿吹风机。</p><p> 她站着拨弄戚尧的发丝，感受到他热烘烘的脑袋在自己的手心，心里异常满足。</p><p> 民宿配备的吹风机噪音格外大，姜凝吹了一会儿就关了，扔到一边，直接跨坐到戚尧腿上。</p><p> 戚尧顺势圈住她的腰。</p><p> 两人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对方。</p><p> 姜凝看着戚尧的眼睛，又帮他拨弄了几下头发。</p><p>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p><p> “嗯？”戚尧的眼神微微有了变化：“像谁？”</p><p> “流川枫。”</p><p> 姜凝眼睛亮晶晶的：“你那时候的发型很像他。”</p><p> 戚尧的胳膊紧了些，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我还以为你有宛宛类卿的爱好。”</p><p> 姜凝笑出了声，就这一晃神，双唇已经被戚尧含住了。</p><p> 她顺势闭上眼睛。</p><p> 其实她的台词还没有讲完，比如她还想问问在爬山的时候戚尧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愿望。</p><p> 不过眼下那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p><p> 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p> ', ' ')('\n <p> 戚尧双手摸到她的背，姜凝闭着眼睛轻轻喘息了一声。</p><p> 得出空来，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问了一句：“你订房间的时候没打算……么？”</p><p> 戚尧离她很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p><p> “想过，但担心你没准备好，原本确实没打算。”</p><p> 姜凝紧张得要命，环住了戚尧的脖颈，感受着他颈侧的头发刺到了她的皮肤。</p><p> “……我准备好了。”这一次换她主动吻了上去。</p><p> 雨下到后半夜的时候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滴滴答答地下。</p><p> 姜凝吃了点儿东西窝在戚尧怀里静听雨声。</p><p> 她想了很多，从她回来到遇到戚尧，再到现在。</p><p> 当然还有未来。</p><p> 她还想到了婚姻，想到了或许自己会跟戚尧结婚，想到如果戚尧向她求婚自己会不会答应。</p><p> 和别人不一样，他们都知道“度过余生”中的“余生”对其他人来说是好几十年，而对他们来说……</p><p> 时光匆匆留不住，他们能依偎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p><p> “怎么不睡觉？”</p><p> 戚尧默了默姜凝的脸，姜凝抬头看他。</p><p> “是身边有人睡不着吗？”</p><p> 姜凝轻轻摇头。</p><p> 戚尧用拇指抚摸着她的胳膊，问她：“在想什么？”</p><p> “在想……如果这一次世界末日没有来，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一辈子。”</p><p> 这是个注定沉重的话题。</p><p> 但两人好歹经过了这么几年，聊到这个话题已经脱敏了。</p><p> 戚尧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p><p> “我知道你不太相信人性、永远、感情……这些东西。”</p><p> 姜凝吻上了他的下巴：“但我相信你。”</p><p> 戚尧眉眼带笑看着姜凝的眼睛：“我真的很喜欢你。”</p><p> “我知道呀。”</p><p> 姜凝咬了一下他的唇角，对他笑：“我也很喜欢你。”</p><p>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喜欢一个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情。</p><p> 甚至还有了为这个豁出去一切的勇气。</p><p> “有没有世界末日都无所谓，我们只需要……在还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在一起就好了。”</p><p> “嗯！”</p><p> 姜凝趴在戚尧身上，睡意一点一点袭来，眼皮开始打架。</p><p> 第二天起床已经中午了。</p><p> 吃过午饭后，戚尧说自己原本还想问问她想不想上山看日出。</p><p> “……雨停了以后我想问你的，但是看你太累了，想着算了。”</p><p> 姜凝眨巴着眼睛没说话，她那么累还不是因为他。</p><p> “如果你想，下次我们再来？”</p><p> 姜凝轻轻点头，没有异议。</p><p> 戚尧却顿了顿，问她：“你是不是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p><p> 不夸张地说，姜凝在短暂地愣过之后，骤然因为紧张颤了一下。</p><p> “没、没有啊……”</p><p> 戚尧盯着她看，似乎想看出端倪。</p><p> “……我没睡好罢了。”</p><p> 戚尧垂眸，微微颔首：“你应该是没习惯身边有人。”</p><p> 姜凝点头，可能是有这个原因吧。</p><p> “没关系，下周末我们也睡在一起，多试试就习惯了。”</p><p> 姜凝默了默，她不太确定那个字在戚尧的句子里是不是个动词。</p><p> 下午两人一起回了学校，姜凝在宿舍补了觉，晚上却睡不着了。</p><p> 室友三个都睡得很香，姜凝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担心吵到室友，想了想披了衣服出门到走廊大阳台上去。</p><p> 她想问问戚尧睡着了没有，犹豫半天，想到他就算没睡着肯定也是在忙别的，只能就此作罢。</p><p> 夜太静了。</p><p> 她看着月亮心也跟着静了下来。</p><p> 没想到低头无意中一瞥看到楼下有个还算熟悉的身影。</p><p> 姜凝盯着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没认错人，立刻给那人打去电话。</p><p> 果然没认错。</p><p> 她亲眼看到那人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然后……拇指轻轻一划，挂断了。</p><p> 竟然敢挂我电话……</p><p> 姜凝气不过，又打了一个过去。</p><p> 这么晚了，他怎么就不想想对方这么晚打来电话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呢。</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