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姜凝有些恼怒，但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发火。</p><p> 戚尧面对她的时候，有种游戏人间的态度，有时候看起来很轻浮，但做着的事情呢，又全都透着难得的真心。</p><p> 姜凝决定成全他的真心。</p><p> 新鞋子里面还塞着一双新袜子。</p><p> 姜凝看见了，没来由地笑出了声。</p><p> 戚尧不解：“什么事戳中你的笑点了？”</p><p> 姜凝都不想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这双鞋，也不想说反正回去的时候也会弄湿，会枉费了他的心意。</p><p> 戚尧希望她接受这份好意，那么她只要接受就好了。</p><p> “你拿出来的时候，你们宿舍没人问吗？”</p><p> 姜凝换鞋，戚尧扶着她的胳膊。</p><p>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姜凝想象了一下，从别人的视角看，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应该很滑稽。</p><p> “就……揶揄了两句。”</p><p> 戚尧低着头，看着姜凝忙碌。</p><p> “我就当他们是嫉妒我有对象好了，我宽宏大量。”</p><p> 105</p><p> 姜凝把鞋穿好了, 脚上干燥温暖的感觉让她的心情一下好了好几个度。</p><p> “正合适。”</p><p> 姜凝笑着抬头：“你说得对。”</p><p> 戚尧微怔：“什么？”</p><p> 姜凝看了下周围，凑上前去啄了下戚尧的唇角。</p><p> 在他耳边低语：“你宽宏大量，天下第一好。”</p><p> 戚尧眉眼弯弯, 显然对这样的夸赞很受用。</p><p> 姜凝想拿走自己换下来的鞋，戚尧拒绝了。</p><p> “还是我拿着吧，回去之后还你。”见姜凝还在发愣，他催促道：“回去吧, 一会儿别被你们班委说。”</p><p> 姜凝从没觉得跟戚尧分开是件这么难的事，她那么依依不舍。</p><p> 她想, 或许两个人住在一起这个提议不错。</p><p> 所以为什么这才是大一刚开学啊？既然能重回高中生活，都有穿越的设定了，为什么不能一眨眼直接快进到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呢？</p><p> 可是姜凝又想到，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p><p> 每一分每一秒，都按部就班地过。</p><p> 未来想起来的时候，全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共同的记忆。</p><p> 军训最后一天, 还在下雨。</p><p> 原本组织了汇报活动，只能草草改到室内, 一早上的搞完了, 下午没什么事做。</p><p> 晚上还有礼堂活动，不过是听领导们总结讲话，大家换了自己的衣服,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p><p> 戚尧来找姜凝说话，姜凝问他会不会上台讲话，他说不会。</p><p> “是没人找你还是你没同意？”</p><p> 戚尧笑笑, 像是在说“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p><p> “我不想上去做学生代表, 本来也不是学生代表。”</p><p> 这话只有他们两个明白，两人对视, 都笑了下。</p><p> 在一边站着的岳佳茹并不理解，等戚尧走了，问姜凝那话是什么意思。</p><p> 姜凝耸了下肩，信口胡诌起来：“因为我总说他不像个学生。”</p><p> “那像什么？”</p><p> 另外两个舍友也加入谈话。</p><p> 姜凝说：“像个……社会人？”她补充道：“褒义词。”</p><p> 小情侣之间似乎有屏障，一些话仅限于他们两个能理解对方。</p><p> 三个舍友互相对视一眼，放弃了让姜凝进一步解释的想法。</p><p> “哎，凝凝，你看。”</p><p> 涂兰急切地撞了撞姜凝的胳膊。</p><p> 虽然是只想跟姜凝说的话，但这番行动的结果是，三个人瞬间都看向同一个地方。</p><p> 不知道是不是戚尧本班的同学，两个穿着裙子的女生正跟他说话。</p><p> 其中一个低头笑了一下，只是远远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什么了。</p><p> “他天天往我们院儿跑，我就不信他们那边还有人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事，真是太过分了，简直当你不存在。”</p><p> 姜凝弯了下唇，没有想笑的意思，但她不想让场面看起来太尴尬。</p><p> 同样的，她不想自己看起来草木皆兵。</p><p> 一次两次还行，多了的话，戚尧总有一天不会觉得这样的她显得很可爱。</p><p> 而是会觉得她小心眼，总是小题大做。</p><p> 毕竟太优秀也不是他的错。</p><p> “没关系，我相信他。”姜凝说，感情应该建立在信任之上，至少现在为止，她无条件相信戚尧。</p><p> 军训结束后加上周末有三天假期。</p><p> 戚尧问姜凝有什么安排，姜凝心里只想躺在宿舍睡觉回血，但还是跟戚尧说随便什么安排都可以。</p><p> 他们一起请姜凝宿舍的同学吃了顿饭，开学后到军训前一直没机会，怎么说也是某种传统，大家都挺高兴。</p><p> 休息了一整个白天后，戚尧邀请姜凝爬山看日出。</p><p> 姜凝心里真的很想拒绝，但看在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正经约会的面子</p> ', ' ')('\n <p>上，还是认了。</p><p> 事实上，突破心里那道名为“抗拒”的防线做到之后，她看到的日出真的很美。</p><p> 清晨的山顶很冷，冻红了姜凝的鼻头。</p><p> 她和戚尧靠在一起拍日出，有些感慨。</p><p> 看了看跟他们此时此刻如出一辙的游客后，姜凝低下了头。</p><p> 戚尧问她怎么了。</p><p> “很美。”姜凝说：“很美好。”</p><p> 她抱住了戚尧的胳膊，莫名觉得伤感：“现在正跟我们一起看着这日出的其他人，恐怕怎么都不会相信未来这太阳会消失。”</p><p> 戚尧笑着叹了口气，摸了摸姜凝的脸安抚她。</p><p> “其实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太阳出了什么问题。”</p><p> 戚尧靠近她，小声地说：“说不定只有地球出事了。”</p><p> 姜凝瞪了他一眼，戚尧还在笑。</p><p> 很快，姜凝发现自己的手被戚尧握住了。</p><p> 她愣了一下，手就被揣进了戚尧的外套口袋里，很温暖。</p><p> “你会害怕吗？”</p><p> 姜凝明白戚尧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p><p> 害怕未来。那并非是未知的恐惧，而是已知的，一直存在着的。</p><p> “一直都在怕。”姜凝说：“但是知道它的存在已经不影响我好好活下去了。”</p><p> 她用自己的脸蹭了一下戚尧冰凉的侧脸：“多亏了你。”</p><p> 戚尧笑得弯起了眼睛：“这是我的荣幸。”</p><p> 两人离得更近了些。</p><p> 不远处一对闺蜜窃窃私语，笑着拍了一张他们两个的照片。</p><p> 当晚回去把那张照片和她们的其他照片打包一起传上了微博，还解释最后一张图是她们在山顶看日出的时候遇到的一对小情侣，男帅女美，非常般配。</p><p> 假期第三天，姜凝实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p><p> 在宿舍补觉补到当天下午，才迷迷糊糊被戚尧打电话叫起床。</p><p> 两人一起出门觅食。</p><p> “你下午有其他安排吗？没有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房子。”</p><p> 姜凝人醒了，脑子还没醒。</p><p> 戚尧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嘿”了一声。</p><p> 姜凝连连点头：“我没事，你安排吧。”</p><p>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你不困的吗？”</p><p> “还行。”</p><p> 姜凝看着戚尧清亮的眼睛，心里说了声“真不公平”。</p><p> 都是年轻人的身体，为什么戚尧看起来这么活力四射，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p><p> 反观自己，跟自己原来快三十岁时候的状态没什么区别的样子。</p><p> 明明在高中的时候区别还是挺大的啊。</p><p> 难道是因为近期没有晨跑的缘故？但是军训她也没有缺席过啊……</p><p> 真是令人费解。</p><p> “我提前看了几个户型，没有特别满意的，但是也能当做参考，实地看好一些。”</p><p> 姜凝点头，问他：“你能在这儿买房吗？”</p><p> 她不太清楚现在的相关规定，也没关注过。</p><p> 戚尧笑了下：“想买就有办法。”</p><p> 姜凝：“……”</p><p> 也是，这世界上什么时候能难倒钞能力人群呢？</p><p> “能看到喜欢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大概率的事，我们就提前随便看看，万一有喜欢的呢。”</p><p> “嗯。”</p><p> 明显到饭点了，有成群的学生涌进食堂，有姜凝同班的同学路过他们身边，主动跟姜凝打招呼。</p><p> 姜凝回应了他们，戚尧也跟着对对方友善地微笑点头。</p><p> “你天天跟我在一起，不会影响你身边的人际关系吗？”</p><p> 姜凝有些好奇，她看出了戚尧跟身边的人似乎有代沟，但是不是真的有代沟是一码事，完全不跟他们相处又是另一码事了。</p><p> 戚尧不能在这诺大的校园里只有自己一个朋友吧？</p><p> 那他上大学的乐趣在哪里呢？</p><p> 谈恋爱又不是人生的全部。</p><p> “我跟他们关系还行啊。”</p><p> 戚尧笑着说：“我们早上还一起打球了。”</p><p> 姜凝呆住了：“哪个早上？”</p><p> “今天早上啊。”</p><p> 姜凝脑子有一瞬间没转过弯来。</p><p> 三天假期，第一天戚尧请她们宿舍的同学吃饭，当晚跟自己通宵爬山看日出，下山已经是中午过后了，到处走走逛逛，他们回到学校已经晚上了。</p> ', ' ')